&esp;&esp;「我是『智脑』。」那个仿生人说。
&esp;&esp;他愣住,仿生人的手抬起来触碰他的脸颊,「你真聪明,一下子就察觉不对。」
&esp;&esp;「……任何一个长时间跟仿生人相处过的人,都会知道你不对劲。」他耿直地说,顿了顿又问:「你为什么救我回来?」
&esp;&esp;由于道德伦理,复製人的存在是不被允许的,忠于一切规范的智脑理论上不应该将他留下才对。
&esp;&esp;「其实我也不知道,等我一回过神,我已经突破人类给我的程序,让医疗仿生人替你治疗了。」智脑回答,「或许我是想多理解一点人类的情感,这有助于我发展出更适合照顾人类的政策?」
&esp;&esp;「但是你放心,你可以有新的名字,我会替你製作新的身分,你不再是『无春』,从此往后的人生也和他毫无关係,如果你觉得有必要,我也可以替你重置电子脑,把无春的记忆都消除。」
&esp;&esp;他可以拥有新生。
&esp;&esp;这是多么让人雀跃的消息,一切都可以从头来过,可那代表过去他赖以维生的那些根基都会消失。如果他不是『无春』,那他会是谁?如果没有无春的记忆,那做为无春复製体的他又会是谁?他无法想像。
&esp;&esp;更难想像的是,要他捨去曾经被海格斯爱过的记忆。
&esp;&esp;想到这里,他不知不觉地流下眼泪。
&esp;&esp;他很清楚,海格斯是属于无春的,不是属于无春的复製体,海格斯从来都不是他的。
&esp;&esp;认知到这件事让他的眼泪怎样都无法停下。
&esp;&esp;智脑又碰触他的脸,轻柔地低头吻住他,他立即清醒过来,推开仿生人,用手背摩擦自己的嘴唇,试图将陌生的触感抹去。
&esp;&esp;「亲吻你可以让你不哭。」被推开的智脑有些困惑地说,「海格斯的记忆是这样说的。」
&esp;&esp;他怒瞪着被智脑控制的仿生人,「你又不是海格斯!」
&esp;&esp;智脑恍然大悟,「原来是因为对象不同吗?」
&esp;&esp;「……」他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esp;&esp;「其实我可以进入你的电子脑修改程序,让你把我看成海格斯,」智脑停顿了一下,真心诚意地问:「这样你就会不哭了吗?」
&esp;&esp;「不会!」他怒道:「而且我又不是真正的无春,这样很像海格斯外遇!」
&esp;&esp;「你很难搞。」智脑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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