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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走错吧,是这儿啊……” “哎!余姐,我给忘了!”石唐眼一瞪,反应过来,立马放下手里的活,右手往裤子上一抹就去开门。 门被拉开,走廊上赫然立着的就是余敏红,她的短发落在肩头,没扎,可能是被外面的风吹乱了,几丝头发翘在空气中,随着她的一举一动轻轻晃荡。 “石唐?我还以为走错了,刚刚听到的是” 被石唐遮住的余敏红探出一个脑袋,嘴角一咧,“啊,小曲。你也在这儿呢,一亭叫你来的?” 这样的问话今天好像已经听过好多次了,怎么着,来沈一亭的工作室只能被邀请来不成?自己不让来? 我跟余敏红打了招呼,又胡诌了个理由:“余姐,我自己来的,周末学校里没什么事,昨天没抢琴房,索性就过来看看。” “哦——”余敏红意味深长地走近,顺手带上门,“正好可以蹭吃蹭喝,你方便,可以多来找一亭玩,他可好玩了。” 这话听起来怪怪的,前半句活脱脱像是沈一亭家长的语气,后半句又跟调戏良家妇女似的。 结合先前石唐的话,感觉乐队里的朋友对沈一亭的形象评价还挺多元化的,相比之下,我对沈一亭的认知好像过于单一了。 “怎么个好玩法?”我就这样问。 “嗯?”余敏红轻哼出一股长长的气,单手撑在餐桌边,手指在食物堆上晃,最后像娃娃机里的夹子一样抓起几根薯条塞进嘴里,而后才慢悠悠地说。 “小大人,他很努力,也很认真,但在我眼里还是个小孩嘛,”余敏红顿了顿,似乎想起什么,嘴角边漾起一丝笑,“我大他几岁,但上社会比他早得多,碰见的乱七八糟的事情比他多,其实一亭在这条路上走得算是比较一帆风顺的了,我也就是沾了他的光,现在过得挺快乐。” 说出这段话的余敏红,神情里的落寞和孤寂是显而易见的,这样的她和昨晚舞台上和酒吧后门的她似乎完全不同。让人不禁怀疑,到底哪个她才是被装出来的。 舞台上刺眼的灯光太多,周围尖叫的人太多,被藏住的也太多,不论是视觉还是听觉所能感觉到的,都像被混为一团的颜料,很难拆解出原有的色彩。 可能越累的人到了那里越快乐,越懦弱的人到了那里越放纵。然而我们都不知道答案,甚至可以说,不存在正确答案。 我没接话,余敏红也很快转移话题,偏过头问石唐:“你点的外卖加了我的份儿吗?” “加了啊,那必须的,不够再点,”石唐正说着,视线移到余敏红脸上,明显是愣了一愣,察觉出一丝不对,“你昨晚没睡好觉?黑眼圈这么重。” 余敏红摆摆手,似是故作轻松道:“黑眼圈不一定因为失眠。昨晚喝完酒,后来不是回家了么,我想去橙红前门打车方便一点,结果就碰到那个傻逼,说什么今晚听了我的演出,想拉我回伙,新队友都找好了,就差贝斯。” 石唐一听,紧接着问:“他又来烦你?余姐,你不会考虑他这种提议的吧。” “那肯定,”余敏红嗤笑一声,“不知道他又在想什么,之前就讲过了,不认真玩音乐的人是玩不下去的,没有核心,没有毅力,再过个年估计又跟从前一样,当甩手掌柜。既然这样,还不如不要开始。” 余敏红口中的“傻逼”应该就是她之前乐队里的人,但总感觉他们之间的关系没这么简单。 余敏红又说:“玩乐队本来就是你情我愿,走不下去了就散伙,各奔东西,但既然决定走这条路,就不能轻易放弃。我当时大好年华,还是比较注重功利的,现在嘛,很多东西就无所谓了,快乐最重要。” “你说是吧,小曲?” 嘴里叼了根薯条,哪知余敏红的话头突然转向我,我一愣,随即马上回答:“是,对,没错,这是我一直以来的观念,和余姐不谋而合啊。” “年纪小小还蛮通透,”余敏红揶揄道,“名字也取得好听我家里兄弟姐妹很多,名字里最后一个字还是父母直接按颜色来取的,他们没什么文化,就希望我有文化,但我也没做到。” “我的名字是我妈翻字典直接翻到的,”我顿了顿,“但是余姐,虽然我不专业,但也想夸你的贝斯弹得很好,学历代表不了一切,每个人的路都不一样。” “哎呀,你小子,”余敏红揉了揉我的头,终于像是真心实意地笑了,“你和一亭一样会讲话,你们俩凑一起一定有聊不完的天。” 好吧,又被摸头了,这前前后后加起来已经不知道被沈一亭摸过多少次,以后这样的常客是不是还要多余姐一位? 我怕是再也长不高了。 “还好吧,”我含糊几句,“沈一亭应该跟谁都很能聊。” 余敏红摆了摆手,嫌弃地说:“他挑人得很。”吸毯子被抓包现场 [188] 这次伴奏没有准备用贝斯垫音,沈一亭说红姐什么时候来都行,余敏红因此来得比较迟,也没影响任何工作进度。她说她纯粹就是来走个过场,参与一下,提点自己的意见。 “虽然我的意见也不一定被一亭参考。”余敏红这样说。 人都齐了,石唐去喊沈一亭出来吃饭,大家坐在一桌聊七聊八,和昨晚的氛围一样热烈。 我只觉得沈一亭能碰到一群志同道合的朋友,是一件多么幸运的事情,多好啊,聚在一起聊天唠嗑,谈音乐,谈未来,谈人生谈理想,谈世界的所有。 反观我我好像只有很多钱。 [189] 沈一亭他们稍微休息片刻,又跟工作狂似的投入工作状态。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吃完饭就很困,我就揪住沈一亭的衣摆,和他说我想睡觉。然而工作室连折叠床都没有,沈一亭指向客厅,无情地让我直接睡沙发。 “你平常不睡觉吗?”我沉默了。 “睡,”沈一亭解释道,“一般直接靠椅子上眯会儿,不然就躺沙发,因为我也很少在工作室过夜,晚上都会回家的。” “好吧。”我妥协了。 其实这沙发也算宽敞,软乎乎的,一坐上去凹一个坑,屁股四周都能被填满,凑合凑合睡个午觉也行。 我刚坐下去,沈一亭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张毯子飞给我,那毯子劈头盖脸朝我袭来,我伸手一接没接住,眼前一黑,整个头被毯子的力度往后压,直接被蒙住了。 “那个这是我平常盖的毯子,借你一中午。” 我听到沈一亭憋笑的声音,拽下毯子,一脸无语地看着他,“谢谢你,别笑了。” “好的,”沈一亭转过身又笑了两声,贱兮兮的,再扭回头和我说,“你好好睡,就当在自己家。” 在自己家? 我想了想,如果在自己家这样睡,那我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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