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文小说网

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第十五章 姜氏一族(第1页)

张夜书所处的位置,还不是这道裂谷的最深处。向东直走,地势越来越低,尽头是一道万仞绝壁。峭壁之下,有个半人高的洞穴。张夜书已经无路可走,只得伏在地上,爬入洞穴。只匍匐爬了一会儿,便看到亮光,出口就在眼前。他加速爬到洞口,刚探出头去,眼前的景se让他惊呆了。

这个洞口开在一面峭壁之上,离他不远,三股清泉从百丈高崖上飞流而下,注入峭壁底下的一口碧蓝se的水潭之中,声若奔雷。水从水潭四溢而出,在数十丈外汇成一条河,河水泛着金光,两岸的林木郁郁葱葱,一望无际,一行白鹭,振翅飞出莽林,从ri影下划过。景se甚是壮美。

张夜书见水面距洞口不过六七丈,便从洞穴中跃下,一头扎进水里,游到岸边。

这片森林异常茂盛,其中毒虫猛兽必不在少数,此时ri头偏西,一会儿天黑之后,林中将更加危险。为保险起见,张夜书决定在水潭边上过一夜,待天明之后再走。

他先在森林边缘拾了一大堆柴火,足能烧上一夜。然后解开背上的琴,把剑当做鱼叉,在浅水处捕鱼。捕了有十来条,天边仅存一抹余晖,已是暮霭沉沉。潭里的鱼个头并不大,最大的也就三指来宽,这点鱼,还不够他吃个半饱,不过他已经很难看清水里游鱼,虽然下半夜要挨饿,但也只得就此作罢。他斩去鱼头、鱼尾,刮掉鱼鳞,将鱼的内脏淘洗干净,便生起一堆篝火,把鱼肉叉在剑上,架起来烤。

这一夜,张夜书守着火堆,彻夜不眠,只是在凌晨之际,疲惫已极,闭目假寐了一个时辰。天蒙蒙亮,他便起身,砍了三棵树,扎成一只木筏,推入河中,又削了根竹篙,顺流而下。

正行间,陡然听到羽箭破空之声,白驹过隙之间,一支羽箭划破茂密的枝叶,径直she向他的大腿。看来she箭之人并不想杀人,只是想生擒他。

张夜书一手撑篙,向后一倒,双足勾住竹篙,再向上一翻,便翻到竹篙顶端,像老鹰扑食一般,朝林中俯冲而去。刚穿过枝叶,又有一支箭she来,目标仍是他的大腿。she手就立在这棵大树下三丈开外的地方。是个三十出头,身材与张夜书相仿的男子,左颊上画着八条赤se的条纹,上着青se的窄袖襦衫,下着一条白se襦裤,足登草鞋,腰系革带,佩一把短剑,手执一柄长弓,弓马娴熟,一支箭刚she出去,另一支箭已搭在弦上。张夜书一把揪住头顶的树枝,下落之势为之一滞,凌空使出一招“禅院深深”,头朝下,脚朝上,双腿盘起,宛如一个入定了的得道高僧,羽箭擦着屁股飞过。然后一个筋斗,半跪在地上,距那she手已不到五步之遥。到了这时,那she手仍不愿杀他,手中的羽箭,只是瞄准他的大腿。张夜书抓树枝时,连枝带叶,捋下了一大把,忙将其撒出去。他只要眨一下眼,张夜书便能冲到他身前,将其制服。岂料那she手面对扑面而来的枝叶,目不转睛,手中的箭还是准确无误地出手了。张夜书身经百战,反应力何其敏捷,相隔如此之近,他就地一滚,还是及时躲了过去。但不待他站起,地下突有四人破土而出,每人牵着渔网的一角,一下子将张夜书网住了。

五个人也不打话,就用一根铁矛扛起他,向森林深处走去。另张夜书吃惊不已的是,这片森林中竟有一座城池。只不过城墙是由大小不一的石块堆砌而成的,且只有一丈多高,显得甚是粗糙。应该不是用来御敌的,而是用来防范野兽的侵袭。城门上有个箭楼,里面却半个人影也没有。那she手掏出一支根短笛,吹了一口,城门忽然开了。开门的是个三十来岁的男子,长得尖嘴猴腮,五短身材,甚是猥琐。进了城门,放眼望去,并无热闹的街市和喧嚣的人群,张夜书目光所及,只有阡陌的田野以及简易的农舍。秋收已毕,而今田间只剩下枯黄的稻秆以及异常茂盛的荒草。那she手的身份地位似乎不寻常,路上的碰到的行人,无不对他恭敬有加。走了数里之后,道旁的农舍逐渐密集起来。不多时,但见一座约有二十丈高的小山在原野上平地而起,无数的屋宇依山而建,层层向上,一直环绕至山顶。张夜叔被他们抬着,沿着条笔直的石梯,一直登到山顶。山顶没有任何房屋,只是个宽阔的八角平台,由半尺宽的菱形石板平铺而成,八个角上均有个巨大的火盆,火焰昼夜不熄,平台正中则矗立着一座雕像,和秦广王城里的一模一样,只是规模比那个小一些。雕像之前,还矗立着一排,粗如水桶,一丈高的石柱。少女凝儿,此刻正被人五花大绑,捆在其中一根石柱上。那she手命令众人将张夜书的琴取走,绑在少女身旁的石柱上,然后吩咐道:“姜羽、姜离、熊无疾,你们速去请三位长老前来!”那人人领命下山去了。少女见了张夜书,失望之情溢于言表,长吁短叹道:“我原还抱有一线希望,指望着你来救我呢,想不到这么快,你也被他们抓来了。”张夜书低声道:“我看到绳子被割断,便明白姑娘在秦广王城里必有所发现,就想过河拆桥。诳我下到谷底之后,割断绳索,带着戒指远走高飞,好独吞宝藏。这笔账我还没跟你清算,你还想我能救你,简直是痴心妄想。”少女道:“我承认骗你是我不对。不过我这么做,也不全是为了独吞宝藏……”她垂下头,先是眉头紧锁,神se凝重,忽而又飞红脸颊,娇艳yu滴。张夜书道:“我很奇怪。在秦广王城之时,我们一直形影不离,你是何时找到密道的,而又瞒过了我的耳目?”少女腼腆道:“就是在进神农庙之前。”张夜书道:“原来你说在小解,是在撒谎,目的是不让我进去,看到密道。”少女道:“确实如此。”张夜书道:“那你又是如何落到这步田地的?”少女道:“我割断绳子之后,便回到神农庙旁,从密道进去。向下走了没多久,便从哪里出来。没想到好景不长,刚出来,便遇上了该死的任非野。我打不过他,一招之内,便被他抓住了。他逼问我戒指在哪里。幸好我聪明绝顶,打一开始便把戒指戴在脚趾上,他怎么搜都搜不到。我便趁机骗他说戒指在你身上。他又逼问我你在哪里。我便又略施小计,骗他说你去找水食物去了。任非野信以为真,便点了我的穴道,守在那里,想来个瓮中捉鳖。足足傻等了三个时辰。我看他有些憋不住了,就对他说,你可能在森林中迷了路,说服他出去找。不想路上遇上了一群蛮不讲理的人,一开口便问我们是什么人,叫我们束手就擒,听候他们长老的发落。任非野是什么人?自然不肯示弱,便和他们动起手来。这些人武功好生厉害,尤其是一个黑脸汉子,几乎和任非野不相上下,不仅将任非野的巨鹰打死了,还把任非野打成重伤,仓皇逃走。好像一直逃到一个叫九幽森林的地方,那些人才停止追赶。我看他们好像很畏惧这个九幽森林,一提起这个地方,所有人的脸se都变了。不过那汉子也中了任非野一掌,现在还昏迷不醒,恐怕凶多吉少。任非野轻功举世无双,打不过还可以跑,我可就没这么幸运了。于是就被他们抓来这里,还悲惨的成了任非野的替罪羔羊。只等黑脸汉子一死,他们便会将我绑在这根柱子上活活烧死,为那黑脸汉子报仇。现在可好,你也被抓了,我们都离死不远了。”说话间三位长老已经到了。为首老人身材矮胖,须发皆白,眉毛长得像年画中的寿星一般,眉梢下垂一寸有余,两颊深陷,牙齿都已脱落,显得老态龙钟;他左手边的老人身形高大,须发半白,脸上几乎没有皱纹,面黑如铁,威风凛凛;右边的老太太发白如雪,愁眉不展,仿佛别人欠了她一百万两银子不还一般,骨瘦如柴,双手如同鸡爪。他们都披着白se的风衣,手执一根刻满了火焰纹的金se长杖。长杖似是纯金打造,这三人起码已过了花甲之年,拿在手里,却是像拿根筷子,毫不费力。那黑面的长老打量了张夜书一眼,问那she手道:“政儿,这便是你新带回的人?”姜政道:“是的,爷爷。孩儿搜遍谷中,未见有其他的人,这次进入谷中的,应该就只有三个人。”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少年,也是网住张夜书的四个人之一,迫不及待道:“三位长老,他们害傅大哥不浅,一定要严加惩处啊!”姜政道:“叔孙皋,公申为人所伤,不止是你感到心痛,我们也的心里同样难受。你莫心急,长老们只会还公申一个公道。”他的话很有份量,叔孙皋立马就不敢多嘴了。黑面长老道:“傅公申为你们所伤,如今xing命垂危。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傅公申若能转危为安,我们也不与你们计较,若是不能,我们只能处死你们,以慰他在天之灵。”张夜书道:“重伤傅兄的人是任非野,并非我们。何况我们和他是敌非友,前辈若杀了我们,非但未给傅兄报仇,而且还错杀了好人。”黑面长老道:“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是真是假,我们无从判断。要我们相信你的话,除非是任非野能从九幽森林中出来,证明你所说的都是千真万确的。可他决计是不可能活着出来了。”少女道:“你别白费口舌了,没用的。昨夜我再三强调和任非野不是一伙儿的,但是都快磨破嘴皮子了,他们还是不信。”张夜书道:“前辈,能否容在下问几个问题?”黑面长老道:“但说无妨。”张夜书道:“傅兄可是因为中了一掌,才变成现在这样?”黑面长老道:“不错,乃是一种奇寒无比的掌法。”张夜书道:“合三位长老之力,还不能将寒气逼出体外?”黑面长老道:“寒气若未侵入心脉,自是不难。但傅公申所中掌法,非同一般,中掌不久,寒气便已侵入心脉。我们也是有心无力。现在唯有三种方法可能解救他,一是任非野亲自来救治,但我已说过,那人是不可能活着从九幽森林回来了,所以此法行不通。二是傅公申自己运功将寒气逼出,但因为傅公申昏迷不醒,所以此法行不通。他已是后辈中的佼佼者,方能苦苦撑到现在,中掌的若是其他人,恐怕早已命丧黄泉。第二种方法是用‘逍遥六气诀’第五诀的‘吸’字诀将寒气连同傅公申的内力一起吸尽,傅公申从此变为废人。但即便是如此,也做不到,因为‘逍遥六气诀’已经失传了。”张夜书道:“我若有法子救治傅兄,而且丝毫不损他现有的功力,前辈又当如何?”叔孙皋道:“傅大哥的伤,连长老们都束手无策,你是什么东西,竟能救治?真是大言不惭!”张夜叔道:“且不管在下说没说大话,但诸位与其眼睁睁地看傅兄等死,倒不如死马当活马医,让在下试上一试。”三位长老互视一眼,意见一致,都缓缓地点了点头。女长老道:“为今之计,我等也只好死马当活马医。但愿公申吉人自有天相。”胖长老叹息道:“能否转危为安,便全看公申的造化了。万一……那也只能说公申命该如此,人力有穷极之时,如何与天争呢?”黑长老道:“三哥,你大病初愈,宜安心静养,还是让离儿送你回去,免得又旧病复发。这里就交给我和五姐好了。”胖长老道:“也好。”黑面长老道:“羽儿和离儿送三哥回家。其余的人便随我一同前往傅公申家里。”傅公申的家就在上下一里开外,是座三进一出的茅庐。左边另有两间简陋的屋子,一间是厨房,另一间则是堆放杂物的柴房。院外围着篱笆,院内几株枫树的红叶已经凋零,满地的落叶在风中打转。女长老老当益壮,一马当先,咯吱一声,推开柴扉,唤道:“欣碧!”过一会儿,左边的房间走出一名少女。但见她年方二九,长的瓜子脸,桃花眼,面se微黑,柔美的长发用一根丝带系住,披在肩上,垂至后腰。穿着一件白se窄袖衫,外套一件淡黄se半臂,裳及脚踝,赤着双天足。一见到那女长老,一下子便扑到她的怀中,泣不成声。女长老亦老泪纵横,轻抚着她的头道:“欣碧你莫要伤心,你哥哥会好起来的。”傅欣碧哭了一阵,一双泪眼怯生生的打量着张夜书和少女道:“他们是谁?”女长老道:“他们就是来给公申治伤的。”傅欣碧满含希望道:“五nainai,他们能治好哥哥的伤是么?”女长老道:“一定可以的。小兄弟,公申那孩子就在屋里,你快去瞧一瞧他的伤势吧。”张夜书跟随傅欣碧进入傅公申房中。屋子里的陈设极其简单,墙上挂着一把楠木所制的长弓,没四五百石的膂力,恐怕连弓都开不了;西北角有张竹榻,铺着一张虎皮。傅公申便躺在榻上,双目紧闭,脸上一阵白一阵红,面se有些狰狞,似乎甚是痛苦。张夜书道:“诸位可以给在下松绑了吧?”黑面长老道:“给他松绑。”姜政依言,解开了张夜书手上的绳索。张夜书道:“将姑娘身上的绳索也解了吧?”叔孙皋不悦道:“你别得寸进尺啊,负责救治的又不是她,凭什么给她松绑?”张夜书道:“你们一帮大男人,还怕一个弱女子跑了不成?”论起来,少女发怒时比男人都彪悍,压根都不算个“弱女子”,但在这些人眼前,确实不堪一击。黑面长老吩咐姜政把少女的绳索也解了。张夜书席地坐在竹榻旁,搭住傅公申的脉。傅公申的手臂忽冷忽热,脉相起伏不定,乃是中了寒掌之后,自身的内力与寒气相抗,两股真气忽聚忽散,在他体内乱窜所致。张夜书潜运内力,真气刚在指尖上凝聚,便被任非野和傅公申的真气弹开,指尖像被灼烧过一样疼痛。两大高手的真气聚在一处,力量当真是惊世骇俗!“血煞掌”的心法里有一种化去寒气之法,然而要想将如此强大的一股寒气尽数化去,也是件异常棘手之事。众人心中俱都惴惴不安,见他愁眉不展,更是心如火燎。女长老急道:“小兄弟,你倒是说话,公申到底有救还是没救?”张夜书道:“我可以替他化去体内的寒毒。但得请诸位先到屋外静候,未有在下的允许,谁也不得踏入此屋半步!”黑面长老道:“就依他的,都退出去吧!”众人都退院子里,只有少女留在屋里,不肯离去。张夜书道:“姑娘为何还不走?”少女道:“你有事瞒着我对吧?那三个老怪物功力那么高强,对傅公申体内的寒气都无能无力,这寒气并不容易化去的吧?”张夜书道:“不是很容易,但也不是很难。”少女执拗道:“我不信。我要留下来,陪着你。”张夜书道:“我运功之时,略一失神,便会走火入魔。”少女道:“动辄便会走火入魔,还说不难!”张夜书道:“所以你留下来,不是想害死我么?”少女道:“那好,我走!不过你要多保重。”张夜书道:“放心,我怕死。”待少女掩上了门,张夜书便将傅公申扶起,让其盘膝坐着,自己也盘膝坐在榻上,双掌抵在他背上。一运气,双掌便如贴着一只烧红的铜鼎,一阵剧痛。他想他现在的样子肯定十分狰狞,这也是他不希望她留在屋子里的原因之一。张夜书紧要牙关,忍痛将少许寒气吸到掌心,化尽之后,再吸少许过来化掉,如此反复做了五次,实在疼得不行了,便停下歇息片刻。随着傅公申体内的寒气越来越少,傅公申自身的真气也趋于平和,对张夜书手掌的冲击也随之减少,但是他掌上的痛感却是有增无减。也不知过了多少时辰,张夜书的双掌由古铜se变为深红se,又从深红变为紫红,肿得不成样子,足足胀大了一倍。傅公申脸se越来越好,张夜书的脸se却越来越难看,不仅双掌疼痛难忍,体力也已透支。最后那段时间,他完全是下意识地重复着每个动作,连自己都不清楚是如何撑过来的。待双掌再不能吸出寒气之时,他神情恍惚地下床开门。屋外夜se正浓,空中繁星点点,他遥对夜空,恍若隔世。然后双腿一软,向前倾倒。但他没有倒下,少女用她娇弱的身体,支撑住了他庞大的身躯。张夜书道:“姑娘你……”看着他憔悴的面容和肿胀的手掌,泪珠在她的眼眶里直打转,说道:“我叫夏凝,叫我凝儿。”门甫开,众人便争先涌入屋里,查看傅公申的伤情,唯独黑面长老默默走了过来,将手搭在张夜书的肩上。张夜书便觉有一股暖和的真气涌入丹田,浑身暖洋洋的,甚是舒服。不过片刻,张夜书虽则仍觉得疲惫不堪,但已能自己站着,说道:“多谢前辈了。”黑面长老道:“你是为救傅公申才变成这样,我不过是聊作补偿,你无须言谢。”姜政急奔出来,兴高采烈道:“爷爷,公申体内真的已经没寒气了!”黑面长老道:“都是做父亲的人了,还是如此猴急。”姜政嘿嘿傻笑。傅欣碧倚门而立,怯生生道:“长老,这位大哥没事吧?”黑面长老道:“他近期才受了极重的内伤,伤势未曾痊愈便又给傅公申疗伤,如今旧伤复发,比初时更为严重。他双手的伤势更重,若不及早治疗,恐有残废的危险。欣碧,你带小兄弟回屋歇息。政儿,此事刻不容缓,你赶紧去请羊伯过来,再回家取一枚百草丹和三盒紫青地皇膏来。”姜政领命去了。张夜书则在夏凝的搀扶下,随着傅欣碧进入最右边那间房。这屋子与傅公申住的那间房相差无几,只是墙上未挂强弓。张夜书疲惫已极,才躺在榻上,便沉沉睡去。这一觉,直睡到正午。他的手已上过药,裹上绷带。虽然还是疼,但还可以忍受。他们将他的琴还回来了,倚在榻旁的墙角下。透过窗子,可见院子内阳光明媚,几盆秋菊花开正盛。傅欣碧走到窗前,向屋内张望,与张夜书四目相对,立时涨红脸,碎步跑开。一会儿,夏凝端着一碗鸡汤,走进屋里。她已换了身装扮,髻上插着一支镂花的玉簪,上着一件窄袖衫、紫se对襟小袄,下着白se长裙,腰系丝绦,腕上戴了两只臂钏。衫、袄还有裙子都小了一号,一看便知是傅欣碧的东西。她半坐在床沿上道:“这是欣碧妹妹煲的鸡汤,快趁热喝了吧。”张夜书翻身坐起,伸手道:“我自己来。”夏凝失声笑道:“你的十根手指被裹得跟两只猪蹄一样,连碗都端不稳,更别说是拿调羹了。还是由我喂你喝吧。要说你还真是福大命大。若非姜范和姜玦两位长老大费元神,保你双手气血活络,你这双手呀,恐怕就不保了。不说了,来,张嘴。”张夜书只得乖乖张嘴。喝完了汤,她不忘用手绢替他擦了擦嘴。张夜书踢开棉被,跳下了床。夏凝道:“你这是想干嘛?”张夜书道:“出去走走。”夏凝反对道:“但是大夫说你伤得很重,最好还是躺在床上多休息一两天,别到处乱跑了。”张夜书道:“我伤的是手,又不是脚。”夏凝道:“但你的内伤也没好呀?”张夜书道:“我只是出去走走,又不跟人动武,于伤势无碍吧?”夏凝道:“好像也是。你等等我,我把碗放回厨房,跟你一起去。”张夜书刚门时,便遇见了傅欣碧。傅欣碧盈盈一拜,双目都不敢直视他,腼腆道:“张大哥!”她刚从厨房出来,腰间还系着条百花围裙。张夜书回以一揖,寒暄道:“傅姑娘。”夏凝道:“欣碧妹妹,张大哥又不会吃人,你这么拘束干嘛?你别看他成ri板着张脸,其实他这人很和善的,就在刚才,他还夸你煲的汤好喝呢。”傅欣碧脸红道:“没,没什么的。张大哥救了我哥哥的xing命,我还未答谢他呢。”张夜书道:“这不算什么。对了,傅兄呢?”傅欣碧道:“哥哥他闲不住,一早便和姜政哥哥去村子外打猎了,说要打一头鹿回来,今夜请张大哥和凝姐姐吃烤鹿肉。再有两个时辰,也该回了。那个,大夫说张大哥的身体还很虚弱,现在就下床,真不碍事么?”张夜书道:“不碍事。”傅欣碧突然吐舌叫道:“光顾着和你们说话,倒忘了炉子上还熬着药呢!”奔到厨房门前,她又回头道:“张大哥要散心,屋后的景se也还不错,你就和凝姐姐到那儿转转吧,最好别走太远。村里的人,很排斥外人……”夏凝托着腮,做沉思状道:“难怪我刚到这里时,他们开口便要我和任非野束手就擒。你们为何会这么排斥外人?”傅欣碧道:“我也不是很清楚。等哥哥和姜政哥哥回来,到时你们再问他们吧。”张夜书和夏凝信走到屋后。那有座两丈高的土堆,上面长满了过膝的野草。村子地势平坦,用一马平川来形容也不为过,站在两丈高的土堆之上,视野已是十分开阔,几可将村子尽收眼底。半里之外,有个湖泊,因为水位下降,露出大片的滩涂,栖息着大量的水鸟,湖畔上连片的芦苇丛随风摇曳,此起彼伏,宛如汹涌的波涛。一个戴着青黄斗笠的老农挥舞着竹编,赶着三头水牛从田埂上走过,惊起一群在田间觅食的麻雀,飞入湖泊后的树林中。湖泊附近的耕地不多,人口也不如何的稠密,只有零星的十余户人家。大部分的人口都集中长老们居住的那座山下,村口那一带人也不少。夏凝道:“张大哥,假如……假如我们再也出不去了,怎么办?”张夜书道:“为何这么问,你是不是听到什么了?”夏凝道:“我问过姜政大哥了。他说这离恨谷三面都是绝壁,进来了便再别想出去。他们姜氏一族,被困在谷底已有两百多年了。”张夜书道:“另一面是不是那个九幽森林?”夏凝道:“嗯。但那片森林是村子里的禁地。据姜政大哥讲,他的先祖姜晏、姜晨两位长老曾率族里大部jing英进入九幽森林,最后只有姜晨长老活着回来,而且他疯了!自此以后,便不许任何人再靠近那片森林。”张夜书道:“即便如此,我还是得进九幽森林看看。”夏凝道:“非出去不可么?”张夜书斩钉截铁道:“是!”夏凝道:“能告诉我为什么么?”张夜书犹豫了片刻才道:“父母之仇,不共戴天,不可不报!”夏凝道:“仇人是谁?”张夜书道:“不清楚。我刚出生,爹娘便被人杀了。姨夫和姨母收养了我,其实我不姓张,是因为姨夫姓张,所以才跟着姓张的,连名字也是姨夫起的。姨夫是个文人,所以我的名字也文绉绉的。”夏凝道:“那你真实名姓叫什么?”张夜书道:“不清楚。姨夫、姨酿、舅父、舅母还是师父都讳莫如深。师父说,只有哪天我的武功强到能打败我的仇家,他才会告诉我真相。一天达不到,便一天不能知道;一辈子达不到,则一辈子休想知道。”夏凝道:“你师父可真是铁石心肠。”张夜书道:“他只是不想我去送死。”“张兄弟!夏姑娘!”夏凝道:“是姜政大哥来了。”姜政朗声道:“我到处找不着你们,原来一对小情人,跑到这儿说悄悄话来啦!”夏凝假装生气道:“姜政大哥明知我们是在说悄悄话,便不该捣蛋!”姜政哈哈笑道:“如此说来,倒是我们莽撞了。我向夏姑娘赔礼了还不行?”夏凝道:“这还差不多。”傅公申接踵而至,向张夜书拱手道:“傅公申不会说话。这条命是张兄弟从鬼门关前救回的,ri后若有差遣,傅公申无不尽力。”张夜书道:“傅兄言重了。”姜政道:“公申此番能够死里逃生,全亏张兄弟舍命相救。得好好地慰劳慰劳。公申今天猎了一头鹿。今夜我们大家伙便吃鹿肉,饮烈酒,来个不醉不归!”傅公申道:“我也正有此意,但不知张兄弟意下如何?”张夜书道:“恭敬不如从命!”姜政道:“好,够爽快!我最不喜欢男人婆婆妈妈的了。”一行人回到傅公申家中,院子里已生起了一堆篝火。傅欣碧将刚他们今ri猎的鹿剥皮洗净,整只架在火堆上烤。傅公申将家中的窖藏都搬了出来。待鹿肉烤熟后,傅欣碧将其置于一块木板上,手执一把短刀,身姿甚是优雅,像是绣女在裁一件衣服,而不是在肢解一只鹿,游刃有余地将鹿肢解开来。再把鹿肉切割成块,盛在一个陶制的圆盘中,加入几种调料,用手拌匀。然后端到众人的案前。夏凝闻到肉香,迫不及待地夹了块肉放在嘴里,赞不绝口道:“欣碧妹妹,你烤的肉可真是好吃,谁娶了你是他的福气。”傅欣碧听她这么一说,含羞道:“夏姐姐你莫取笑我了。”夏凝道:“谁开玩笑啦,我说的可是肺腑之言。”姜政也跟着起哄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有什么可害臊的。你若有心上人,便跟我说,我让你嫂子给你说媒去!”傅欣碧道:“姜政哥,你再这样说,我便不理你了!”姜政道:“好好,我闭嘴。得罪了欣碧妹妹,以后哪里去吃这么好吃的烤肉。张兄弟,欣碧烤的肉可是我们这儿的一绝呢,多少年轻小伙子做梦都想吃上一口哩!你也尝尝。我说夏姑娘,张兄弟手不能动,你却只顾自己大快朵颐,让他眼巴巴看着,这就是你的不是了。”夏凝道:“我自己还没吃饱呢,哪有力气伺候他呀。你好意思说我,自己不也光顾着吃?”姜政道:“我跟你能一样吗,你可是张兄弟可是一对的呀。”张夜书道:“那个,我手不能动,用脚也是一样的。”说着足尖在案底一点,忽有一块肉从盘里蹦出,张夜书侧身一翻,叼着那块肉,咀嚼几下吞下肚子道:“油而不腻,唇齿留香,傅姑娘的确是好手艺。”姜政叫道:“好功夫!”右掌在案上轻轻一拍,盘里蹦出两块肉,再将筷子一指,将肉一齐串在筷子上。一击之下,有两块肉蹦出,说明他的功力虽高,但在运用之时,却还不及张夜书jing纯。姜政豁达一笑,道:“还是张兄弟技高一筹。我输了,自罚一杯。夏姑娘也一齐喝几杯吧?”夏凝摆摆手道:“不了,我不大会喝酒,你们大男人的话题我也不感兴趣。我还想拜欣碧妹妹为师,好好讨教一下烤肉的诀窍呢。”姜政听她这么说,也就不勉强了。斟了三大碗酒道:“张兄弟,公申,来,我们满饮此杯!”张夜书喝干了酒,说道:“小弟有一事一直不明,想请教傅大哥。”傅公申道:“张兄弟有什么话,但讲无妨。”张夜书道:“姜氏一族,可是秦广王城的族裔?”傅公申和姜政在片刻愕然之后,异口同声道:“你们到过哪里了?”张夜书道:“是。我们打开了那道铁门。他们都是怎么死的?”姜政连饮三杯,之后沉声道:“我们姜氏一族是神农氏的一支余脉,原住在商洛一带,后来先祖追随武王伐纣有功,被分封在关中。秦国一向有称霸天下之心,我们这一族因为擅长铸剑,秦国垂涎已久。敬王三十一年,秦军大军终于压境。我们这种边陲小国,根本就不会有援军。坚守了不到三ri,都城便被秦军攻破。国破之后,举族上下,都成了秦国的奴隶,为其铸剑。直到汉高祖攻破咸阳,我们才得以趁乱逃出。我们生怕再卷入楚汉的争端,便隐姓埋名,迁徙到秦岭北麓。东晋十六国,五胡乱华,大肆屠杀汉人,秦岭北麓也不再是久居之地。无奈之下,我们只好躲到秦岭山中,做化外之人。直到隋文帝重新一统天下,才从深山中走出。子孙中也有致仕的,但大多耕读传家,作个本份守节的寻常百姓。传到北宋徽宗,汴京为金兵攻破,关中又落入西夏人之手,我们身为华夏子民,不愿臣服于异族,不得不再次躲入深山中。也就在这时,一个叫姜桓的人无意间发现这座先秦时期废弃的秦广王城。我们穷两代人之力,将城池扩大一倍,秦广王城才有今ri的规模。”秦广王城终究不是我们真正的归宿,我们无时不刻不在盼着我华夏子民能够驱除胡虏,收复大好河山,我们也能走出深山,不必在这地底苟延残喘。怎奈南宋朝廷只知偏安一隅,非但未能收复河山,反而被蒙元给灭了。后数十年,城中来了十一个人,有几个人伤得很重,自称是抗击蒙元的义军,被官府追杀,慌不择路之下,误入此地。我们听他们是义军,便毫不怀疑地收留了他们。岂料自这些人到了以后,城中渐渐有疫病出现。再过几ri,疫情大盛,超过半数的人染上了瘟疫。当我们怀疑到他们头上,准备拿他们问个清楚时,他们都已经杀了守卫,掏出城去,而唯一的出口也被人用火药炸坍了。消息传来,当真如晴天霹雳。当时的八位长老已有五位染上瘟疫,杀手人黄,剩下的三位长老经过商议,为免疫情继续蔓延,决定弃卒保车,将所有染上疫情的人隔离起来。就是你们所见的,尸骨成堆的那间石室。而且当时因为出口已经堵死,我们只能挖一条通道出去。一直挖了一个月,通道才挖通,但城中的粮食却只能维持不到半个月。老弱病残死伤殆尽,最后活下来的不到十之一二。”张夜书道:“难怪傅姑娘说村里的人排外。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遭此一劫,任谁都会心有余悸的。”姜政一抹泪珠道:“都是陈年旧事了,不提也罢。我们喝酒!”

核战前夜  回到古代当将军  重生洪荒之绿柳  异界唯一修仙者  网游之乱魔神话  靖难记  一号传奇  魔武系统  神剑传说之昆仑剑  恶人从慕容复开始  我们村的阴阳两界  御兽成妃  娶个滟星当老婆  仙珏奇缘  战之守护之刃  亡者游乐园  百变球王  地狱战线  痴傻蛇王刁宝宝  逍遥奇异传  

热门小说推荐
仙道我为首

仙道我为首

融合地球凡人与仙道大能的灵魂,徐枫重生归来,发誓一扫前身因果,再追仙道长生!(一言不合就扮猪吃老虎。)...

随身洞府

随身洞府

中医大学即将毕业的谢文浩,意外获得神秘玉鼎药王谷洞府。洞府拥有充满灵气的空间,并且拥有让植物生长速度加倍的特效。谢文浩决定利用洞府内的神奇资源回家种田,发...

都市之最强女王

都市之最强女王

她,凤澜倾,凤舞大陆惊才绝艳的女王,会画符,会摆阵,炼丹炼器,逆天无敌!却因爱错了人,让自己陷入了万劫不复之地。她,凤澜倾,一名患有间歇性神经病的千金小姐。纯真漂亮,身份高贵,标准的白富美。却因亲眼目睹了未婚夫和堂妹开房,受不了刺激,而病发身亡。当女王灵魂穿越,在都市中悄然重生。从此,纯真只是她欺骗世人的伪装。商场战场黑道任她驰骋。救人杀人,全在她一念之间!既然上天给了她一次重获新生的机会,那么上一世的错误她就不会再犯。她相信凭着自己的能力,总有一天,她会再临实力巅峰,回到那里夺回属于她的一切。片段一丫头,二哥要跑二十圈,你要是跑累的话就在一旁休息。等二哥跑完了,我们一起回去吃早饭。好!凤澜倾应道,开始向前跑去。一圈,两圈…七圈,八圈凤澜麒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九圈十圈十一圈…我靠!丫头你是打鸡血了吗?凤澜麒忍不住爆了粗口。十五圈,十六圈…要不要这样啊!丫头,你是在打击哥吗?凤澜麒觉得自己被打击了,而且是严重的打击。片段二吉田青阳的目光在‘雪狼’部队的众队员身上一一扫过,最后停留在了人群中那道娇小的身影上,他伸出手指指着凤澜倾,我挑战她!‘雪狼’部队众人脸色齐齐的一变,同情的看了吉田青阳一眼。纷纷低下头,肩膀不停的开始抖动起来。凤澜倾嘴角邪邪的一勾,闲庭信步般步上擂台,对着吉田青阳勾了勾手指,开始吧!八嘎!吉田青阳大喝一声,向着凤澜倾冲了过来。接着,‘雪狼’部队的众人便听到了预计中的一声惨嚎。众人同情的看向已经晕死过去的吉田青阳,哎!真是找死都找的这么准!...

毒惑香

毒惑香

毒,有害的物质或者有害的的东西。人,谈其色变。毒,就在我们身边,从降生的那一刻开始,我们就已中毒至深。即使死亡来临,我们都依旧活在毒中,无可自拔。毒,会随着我们的思想环境相遇之人,变得深而浓厚。有的人想摆脱它,有的人想靠近它。毒,避无可避。有的毒让人甘之如饴而有的却让人讳莫如深。你,中毒了吗?PS亲们,请允许我临时换了我闺女的名字。现在‘虫(谐音)’这个字是禁字,根本打不出来。我不想断更让亲们等,只要你们看,我就会写。现在临时更名泠无心。给各位带来不便,非常抱歉。...

天降萌妃:战神王爷别乱来

天降萌妃:战神王爷别乱来

来自现代的小萌新谢轻婉,一不小心掉在了威风凛凛的古代帅王爷面前。王爷冷着一张脸,救她小命一条,谢轻婉毫不犹豫抱住这只粗大腿,从此成为人形挂件,被随身携带宠入骨。女人,本王还缺个王妃。王爷扛了人就往房里走,就你了!诶,等等,说好了要想办法帮她回家的呢?王爷嘴一撇,翻脸不认账,居然还说回什么家?我在哪儿哪儿就是你家!喂喂,说好了只是做个样子的,你不可以对我动手动脚!!别动,耽误了洞房花烛,让你明天出不了门!...

穿越之冲喜继妃

穿越之冲喜继妃

她是无亲无故的冲喜的王妃,可是冲喜的第二天王爷就翘辫子了,冲喜王妃受不了打击,也就先王爷一步去了。她是现代的铁血女军人,也是隐形的修真者,看到现代自己的亲人都逝去,觉得没什么可留恋的,也就假死以遁,在爱宠的帮助下穿越到不知名的朝代。当无亲无故的冲喜王妃遇到穿越而来的铁血女军人会发生什么事。这个小宝贝是谁家的,怎么会在这没人管。一天无聊的王妃逛花园,看见花丛里伊伊哭泣的小男孩,问身边的人。王妃这是小少爷。身后的侍女小声的说。小少爷,谁家的。王妃听后疑惑的问。王妃这是王爷的嫡子,先王妃生的。身后侍女小声的说,王妃刚嫁进来,王爷就去世了,小少爷的事,也没人告诉王妃。什么,怎么没人告诉我。王妃生气的问,那不是自己那便宜老公留下的,也是自己名义上的孩子。看看孩子躲在这哭,小脸上有伤,不说谁能知道这是王府少爷,而却还是嫡子,不出意外的话也是以后的王爷,谁这么大胆敢欺负他。小宝贝,来不哭了,让母妃看看,脸上的伤疼不疼。王妃蹲下身,抱过那孩子。轻柔的抱在怀里,感受到他小身子的颤抖,这孩子以后就是自己的了。反正子也不打算生孩子了,现在刚好。此时的小少爷,抬着哭红的眼,看着眼前漂亮的女人,温柔的抱着他,不知道如何反应,只是睁着红如兔眼的眼睛看着她。什么出身高门的为了自己儿子,觊觎世子之位的侧妃什么执掌后宫的太后还有什么觊觎王府财产的牛鬼蛇神都放马过来,本妃才不怕你们。就此冲喜王妃开始了自己异世养包子,打怪之路。把单纯的小包子养成腹黑的大包子,怎么也要混个京城‘名少’之一吧。为了儿子的世子之位,王妃是来一个打一个,来两个打一双。顺便还要帮着那便宜老公照顾下当皇帝的弟弟,你说一个女人容易吗,尤其是一个死了老公带着孩子的寡妇。可是有一天发现自己现在知道的全是表象假象,于是开启了另一段路程。看一个现代修真的女军人,带着空间在异世如何活得风生水起的。...

每日热搜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