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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夜书拉着棺木离开客栈的时候,天刚拂晓,大街上空荡荡的,城门还未开放。()他在城墙边上的面馆里吃了碗汤面,等城门开了,便直接驾车前往白河上的货运码头。
时日前往汉中的客船倒是不在少数,但一连问了数家,当船老大见他携带一口棺木随行,尽皆避之唯恐不及。跑船的有许多忌讳,譬如忌说“翻、倒、沉、破、散”等字眼;吃饭不能坐着、碗口不能朝下;忌“八”字,因“八仙”便是海难幸存者等等。这些忌讳,张夜书也略知一二,却未曾听说不许把棺木带上船。经过多方打探,有个水手才神神秘秘地告诉他,坊间传言说前阵子有一陇南巨富,筹了笔巨款,想在江南置备地产,又担心半道上为绿林劫掠,于是一面托镖局押运一批石块从旱道走,以为疑兵,一面将价值二十万两纹银的黄金和珠宝藏在棺木中,装作送葬之人,命心腹家仆押着银两从水道走。不想巨富机关算计,还是百密一疏,不知怎么走漏了风声,押运财宝的船行至汉中城附近,那副装有财宝的棺木居然不翼而飞了。财宝失窃的消息传开以后,盘踞在汉中的各方势力尽皆倾巢而出,企图找到那一棺财宝,将其据为己有,如今水陆交通,均已被各个势力封闭,从汉水中上游过的船只全都得经过层层盘查,确认没有那笔巨款后才能放行,而载有棺木的船只更是成了众矢之的。他们这艘客船,前两日从汉中回来,便遇上一对携带棺木的男女,那女的一直哭哭啼啼,不如何说话,据那男的说,他们是姐弟俩,死者是他的姐夫,生前是名木匠,在外地做工不幸染上痢疾,客死在了异乡,妇道人家远行不便,害得他不得不在这农忙时节抽身陪姐姐跑一趟,说时还老大的不高兴。他们的船走到中途,上来几个凶神恶煞的汉子,要开棺来看,那女的坚决不肯,趴在棺材板上不肯下来,但棺木还是被强行打开了。确如那男的所言,里面只有一具男尸,他这些跑船的,没少见过浮尸,倒还没啥,但客人见到那腐尸的样子,再被尸臭一熏,恶心得连隔夜饭都吐了出来。因为这事,船老大把钱都退给客人了,大赔了一笔,船舱里的污秽和恶臭,也是隔了好几个时辰才清扫干净。他们的同行也遇到过类似的事,因此,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现在不论客船还是货船都有个不成文的规定,那便是禁止让棺木上船。那水手还劝他在南阳城多待几日,等风头过了再走不迟,俗话说死者为大,何苦让它们受此屈辱呢?
张夜书说他还有要事得办,刻不容缓,无法再耽搁下去,问那水手可有其他途径能尽快到达汉中城。水手说,经过了这件事,如今船老大们大多成了惊弓之鸟,可以说是谈棺色变,不过倒也有个例外,千行船行的老大王清浦为人古道热肠、十分仗义,只须跟他讲一讲自己的苦处,他定然不会袖手旁观的。张夜书照那水手的指引找到王清浦,听他说完来意,王清浦果然二话不说,便让船上的伙计把货物挪一挪,给他和棺木腾出了一小块空间。
离开码头,顺流而下,不多时,晨曦下的南阳城便已成了一个远影。不到一日,船只进入汉江,在襄阳码头泊了半个时辰,水手们上岸吃了餐便饭,张夜书也上岸买了几个馒头回船啃着。
借着东风溯流而上,两日间便已去汉中城不远,这一路太平无事,并未见有何人拦船盘查。
第三日下午,仍是像往常一样,水手们大多在船舱里打盹,只有两名舵手在甲板上观测风向,调整船帆。忽然,两岸接连发出了三下震耳欲聋的锣声,前两下间隔很短,粗听之下还以为第二下是第一下的回声,而后停顿了片刻,才敲响了第三下。
张夜书正静坐练功,一听这锣声便知是某种联络用的暗号,连忙跑出船舱。跑到甲板上时,除那两名舵手原本就甲板上外,另有一名水手抢先他一步到那儿。其中一名舵望着两岸包夹而来的三艘小渔船,愤恨之色溢于言表,往江面上吐了一口唾沫道:“奶奶的,是清河帮那帮龟儿子来了!”
此处江面狭窄,三艘小渔船很快便划到货船边上。三艘小渔船里有不下二十个人,但只有四个人纵身跳上了货船,余者都轻功不济,只能在仰头在下面眼巴巴望着。上船的四人之中,为首的是个矮胖的汉子,长的是宽额短髭,一脸横肉,眼睛和牙齿都像极了黄豆,前者说的是大小而后者说的是颜色,上身只穿一件粗布背心,袒开油腻的胸膛,露出两条乌赤、粗壮的胳膊,掌中一对钢叉似也沾了他的油气,油光闪闪的,仿佛刚从烤肉架上卸下。()另外三人,一个高大威武,手持一把镔铁大刀;一个又高又瘦,挺着一支鱼叉;一个中等个头,肌肉发达,背着一柄大剑。
这艘货船的船老大文毓秀已闻讯赶来。那胖子这才暂时收敛起不可一世、唯我独尊的神色,把他那笔挺的腰身一弯,做了个揖:“见过文三爷。”文毓秀皮笑肉不笑道:“洪堂主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贵干?”对于文毓秀这种明知故问的行为,洪广吾虽觉愤怒,却也颇感无奈,只好强压怒火,赔脸笑道:“蔽帮近来遗失一笔财宝,这才不得不在此设置关卡,检查过往船只。洪某也是奉帮主之命,身不由己,还请三爷勿要为难洪某,通融一二。”张夜书心说这清河帮还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说的好像凡是在他们的地盘上丢失的东西,就天经地义的归他们所有一样。文毓秀道:“不对吧,洪堂主?老夫记得七爷跟金帮主有过君子协定,凡我千里船行的船只,往来于这汉水之上,清河帮不论何人,一概不得阻拦。倘若真是金帮主派你来的,莫不是金帮主想毁弃前约?”洪广吾确实是擅作主张,而非受了金文正之命而来,文毓秀这一套说辞说的是严丝合缝、滴水不漏,直说的他面红耳赤、哑口无言。洪广吾身后拿刀的大汉突然上前两步,摆开架势道:“堂主,咱们这么多人,还怕他们?跟他们磨什么嘴皮子,只管开打,打到他们把人叫出来为止!”这二混子行事莽撞,平常老给洪广吾惹麻烦,但这回倒是做了件“聪明”的事,不仅打破了他的窘境,而且还提醒了他,不错,软的不行,就来硬的,这些水手普遍都不是练家子,人又没他们多,定然不是他们的对手,等制服了他们,再搜船也不迟。洪广吾能混到堂主之位,自然不会是猪脑子,文毓秀虽是颗软柿子,想怎么捏便怎么捏,但文毓秀背后的王清浦却是作风强硬、黑白通吃,绝不是什么善茬,能不得罪还是尽量莫得罪的好,开打之前,洪广吾尽最后的努力劝说文毓秀让他搜查,希望能有转圜的余地:“三爷,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洪某近日得到属下线报,有一少年携一口棺木藏匿于这艘船上,那口棺木中极可能藏有本帮遗失了的银两,还请三爷通融一下,让洪某开棺验个真切,若是事实证明是属下们的疏忽,洪某立马下船,他日定当摆宴一席,亲自向三爷谢罪。还望三爷莫为了一个不相干的陌生人,伤害了千里船行和蔽帮的和气。”文毓秀虽是一介书生,却有一身傲骨,面对洪广吾咄咄逼人的嚣张气焰,非但临危不惧,反而决然地放出狠话道:“想要搜查,绝无可能!”
洪广吾还未发话,那拿到的大汉已大喝一声,挥刀向人群砍去。
千里船行和清河帮在汉水相争数十年,到了王清浦和金文正这一代好容易才达成协议,虽然暗地里仍是摩擦不断,但明面上总算是形成了和平了局面。这一架一旦打起,千里船行和清河帮恐怕又会反目成仇,短暂的和平将被打破,无休无止的厮杀又将降临。千里船行和清河帮鹿死谁手根本就无足轻重,然而两个势力战事一开,苦的永远是汉水两岸的渔民和百姓。再者说萍水相逢,王清浦允他上船,而文毓秀又如此袒护于他,也算有恩于他,清河帮上门找千里船行的晦气,他总不能作壁上观。于情于理,他都必须站出来阻止这一场争斗。
张夜书挺身挡在文毓秀身前,伸指夹住刀尖,再一招“犹抱琵琶”,拿刀的大汉手背上被他弹一下,发出杀猪似的惨叫声,痛得再也握不住大刀。这一招“犹抱琵琶”的乃是从绝色商女弹奏琵琶的动作中衍生而来的,原是小女子才会使的招式,然经张夜书之手使出来,招式间少了几分婀娜,添了几分英气,丝毫不觉忸怩。那瘦子见同伴受难,挺着鱼叉便来相救,张夜书巧妙地将拿刀的大汉推送出去,那瘦子一叉子正扎在大汉的屁股上。可怜那大汉一声惨叫未息,一声惨叫又起。
见到如此滑稽的一幕,船行的水手尽皆捧腹大笑起来,连古板的文毓秀都忍俊不禁,抚着长须,开怀一笑。清河帮一干人等的脸色却是难看至极。
洪广吾充满无奈地骂了句“蠢货”,吩咐肌肉男上前和瘦子一起动手,将那丢人现眼的家伙拖到一边去。然后问张夜书道:“不知阁下尊姓大名,因何插足我清河帮之事?”张夜书道:“在下便是洪堂主寻找之人。”眼见想找的人主动站了出来,洪广吾简直是大喜过望,如此便不必跟千里船行撕破脸皮:“那么阁下应当已经清楚洪某来意,还望阁下许洪某开棺一验。”张夜书心中已有脱身之计,十分爽快地答应道:“自无不可。”洪广吾做了个手势,那肌肉男立马会意,随同步入了舱里。
这艘货船共有三层,船上的设备和仪器大多分布在最上面一层,同时那儿也是船员吃住的地方,中间一层空间最大,是贮存物品的货舱,最下面一层也就是底舱,装的都是些废旧的杂物。王清浦最初是想在货舱里给张夜书腾一块地方,但张夜书觉得那儿常有船员来往走动,比较喧哗,便选择了住在较为清静的底舱里。
底舱空间狭小,下了楼梯,便能看到那副棺木端端正正地搁在两把板凳之上,底舱的位置在河面之下,地板甚为潮湿,将棺材搁在板凳上,可以防潮。
洪广吾见到棺木,两眼直放贼光,肥手揣入怀中,半天摸出一张羊皮纸来,只见纸上上画着一副棺木,和舱内的这副棺木一比较,两副棺木不论是形制还是漆色,竟是一模一样!洪广吾激动得声音直打颤:“是它,当真是它!”眼前的事着实是出人意表,莫说是文毓秀诸人无不讶异,就是张夜书自己也难以置信,宋成宪用于盛放裴大哥的棺木竟会和一位富商盛放银两的棺木重样。不过他也仅能将其归为巧合而已,因为裴大哥四个月前便已下葬,而富商的银两是近期才丢失的,两者间并无半点关系。问题是清河帮这帮不知此中内情,此时定然以为棺中藏有黄金、珠宝,发了大财了,这下子,更是非开裴大哥的棺不可了。
张夜书道:“实不相瞒,棺中确为在下故友遗体。此处空间闭塞,一会儿开棺,浊气怕会冲撞了诸位,不如另寻一处空阔之地,再行开棺,洪堂主以为如何?”洪广吾自然是希望越早开棺越好,免得夜长梦多,但想到此处只有他和肌肉男,势单力薄,万一在开棺的过程中突发意外,处境于他们十分地不利,反倒是在甲板上,他们有二十几号兄弟守着,即便这些人想甩什么花样,也是不足为惧,经过一番盘算,洪广吾做决定:“阁下言之有理。我们就到甲板上再开棺吧!”
众人回到甲板,张夜书身子微曲,作势要将扛在肩上棺木放下,但却纵身向清河帮的一艘小渔船跃去。站在船头的几名大汉还未明白发生了什么,便一人一脚,全都被他送下了船。船篷太低,坐在舱里的那名大汉身体根本没法站直,只好就地一滚,挥刀向张夜书双脚劈来,船尾的一名大汉也从蓬顶上跳过来,剑指张夜书背上几处要穴。这两人一上一下,一刀一剑,行云流水,相得益彰,应是一起合作了多年,才有这般默契,奈何那使刀的汉子乍见张夜书从天而降,心中慌张,出手比那使剑的快了半拍,只此一丝破绽,他们便已留不住张夜书!张夜书左脚踩住刀身,右脚紧接着便踢中那人左脸,将他踢得破蓬而出,然后侧身退了半步,肩上的棺木倒转半周,直接将使剑那人扫飞。随着这二人相继落水,这时候,渔船上已只剩下张夜书和一个在船尾撑篙的汉子。那汉子的胆子好像先天不足,仅仅是被张夜书用余光扫了一眼,他便弃了竹篙,一头扎进了水里。
张夜书飞身跃到船尾,挑起水中的竹篙,把船向岸边撑去。洪广吾紧急点燃了一支传信烟火,岸边很快便又出现了几艘船,其中还有一艘大船,不比千里船行的货舱小多少,把张夜书的去路都封锁了。不得已,他只好改变方向,向上游夺路而逃。放出了信号,洪广吾马上跳上渔船,带领剩余一艘渔船紧紧跟在后面。
张夜书毕竟是一个人,人单力薄,再怎么卖力地撑船,终是不及清河帮等人七八个甚至是十几二十个人齐力划船跑的快,尤其是那艘大船,船行了不到二里路,便已近在咫尺了。那船一上来,二话不说便对着小渔船一同猛撞。渔船被这庞然大物撞了一下,左边的船舷被撕开了一道大口子,船身严重地向右侧倾斜,来不及喘一口气,大船再一次撞了上来,小渔船猛烈地摇晃着,尽管张夜书的十指牢牢地抓住船舷,甚至已嵌入到木板中,但他的身子还是被这股巨大的冲击力甩到河里。等他浮出水面,小渔船的底部已然开裂,船头和船尾眼见着就快分家了。值得庆幸的是,在渔船晃动过程中,那副棺木牢牢卡在了船舱之内,并未进水。
张夜书选择逃跑,并非是怕了清河帮这些人,而是因为一旦和清河帮的人短兵相接,死伤便势所难免,他与清河帮此前并无仇怨,实在不必因为一桩误会而妄造杀孽,然而他一再忍让,清河帮却是得寸进尺,适才撞船之举,一心想置他于死地,不见半分仁慈之念,对于此等凶戾之徒,仁慈完全是多余的。他爬上即将断裂的渔船,拄剑屹立在船头上,只等大船近前,便纵身上去,但有负隅顽抗者,一律格杀勿论!
他看准时机,在大船撞上渔船的那一刻前起跳,往甲板上跃去。怎想到“岁岁寒”早不发作晚不发作,却在这紧要关头发作!而船上的清河帮众为阻止张夜书上船,此时已纷纷抽出自己家伙往他的身上招呼。身上的力气像一潭无源之水,迅速的流失,张夜书在力竭之前用剑把击向头部、咽喉以及心口这几处要害的兵刃都击落了,其他的部位,他已无力防御,只能听天由命了。张夜书并不知道此刻自己身上扎了几把剑、刀或是叉,因为“岁岁寒”发作之时,气力全失,他连睁眼看一眼的力气都没有,他只知自己的左肋被重器打中了,并将他击飞了很远,因为在失去意识前,他清晰地听到了自己肋骨断裂的声音和一阵呼呼的风声。整个过程并未感到什么痛楚,因为与“岁岁寒”相比,这些皮肉之苦都显得那么的微不足道。
张夜书醒过来的时候,人躺在一张大床上,身上盖着柔软的棉被。一名女子端坐在床边,低着头,娴熟地绣着花儿,神情安详又认真。张夜书惊喜地唤着爱妻的名字,刚说出“凝”字,那个“儿”字随即哽咽在喉。凝儿笨手笨脚的,连菜都烧不好,有岂会女红这等细活,上回她信誓旦旦地说要为未出生的宝宝缝一个肚兜,结果呢,手指头扎破了无数个洞,那个肚兜还是没做成。凝儿已经走了,再不会回到他身边来了。张夜书发出的动静,惊扰了那名女子,她抬起头,笑靥如花:“公子,你醒啦!”普天之下,除仇嫣外,又有谁拥有这么一双灵动的眸子?
“公子似乎是不想见到我呢?”仇嫣还是微笑着说道。张夜书道:“怎么会呢?”仇嫣道:“那为什么公子见了我,便愁眉不展,闷闷不乐的?”张夜书强挤出一抹笑意,苦涩得像一副汤药:“哪里会,我见到嫣儿,欢喜还来不及,又怎会不开心。”
夏凝留下的信和腰刀都收在长袍内,说话间,张夜书发现自己的衣服被换过了,也不知信和腰刀会否在打斗间掉落,眉宇间若有忧色。仇嫣道:“公子放心,信和刀都不曾遗失,而且昨日,我已命人至你落水之处,将那把青铜古剑寻回。”她当真是太聪慧了,张夜书忍不住感叹道:“今日我才明白,为何有那么多人想得到你。”仇嫣含羞道:“古人云大智若愚,嫣儿这点小聪明,公子就休要取笑了。”不知怎的,跟仇嫣的谈话总是那么令人愉快,张夜书又笑了,这笑是发自肺腑的:“对了,你怎会出现在这里的?”仇嫣道:“嫣儿知道公子不让我跟随,是怕我会有性命之忧,可嫣儿在这世上无亲无故,只有公子一个依靠,除了跟着公子,嫣儿真不知该去哪儿。公子走后的第二日,嫣儿听说夜里有个神秘人从西城闯出,又是亥时出的城,正与公子离开的时辰相合,便知那神秘人就是公子。我和非烟、非柳一路西行,打探公子的下落,得知公子曾在汉中城出现过,之后便下落不明。这些日子,我便和非烟、非柳于此一带流连,希望能够与公子重逢。”张夜书心想她一个弱女子,为了找他,在这鱼龙混杂之地盘桓数月,定然吃了不少的苦,感激道:“难为你了。还有这一次,若不是你,我已命丧黄泉。”仇嫣道:“嫣儿的命是公子给的,为公子做任何事都是应该的。”她笑的是那么的开心,仿佛有他的一句感谢,便已心满意足。“只是,”仇嫣道,“嫣儿希望公子以后再也不要赶我走。”张夜书道:“可跟着我,真是随时都会有杀身之祸,甚至,还有比死更恐怖的事。”仇嫣斩钉截铁道:“我不怕!嫣儿只怕公子厌弃我了,不肯让我跟随在你的左右……”或许是夏凝的突然离去,让张夜书的内心产生了的前所未有孤寂,明知对仇嫣很不公平,他还是决定将她留下:“如果要跟着我,以后便不要再叫公子,你我便以兄妹相称吧。”仇嫣喜出望外道:“哎,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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