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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白天见鬼（第1页）

张小布过了一段昏天暗地的生活，直到大金牙出关来看徒弟，他看着潦倒颓唐的小布无神呆呆盯着眼前几张纸片，气的不打一处来：“为师不也前段时间被拒绝了，也没你这么没出息。”

小布瞅了他一眼，不说话。

大金牙拿过一瓶麦酒，咕咚咚喝了一大口，现在小布房间摆满了酒和空酒瓶。

“你以为我闭关干什么，也难受啊，有些话本来想埋藏在心里的，知道周倩儿吗？那一晚，我怕是受了你的情绪影响，喝大了就到京贵楼找了周倩儿出来，直接表白了，本想十拿九稳的事情，可是周倩儿一开始眨巴眨巴的掉眼泪，后来索性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打我，说我为什么才来，为什么这么晚才来，她足足等了我六年，可是等到我这句话时候她刚刚答应了别人做别人的新娘，看着她嚎啕大哭的样子，我知道说什么都晚了，倩儿的个性肯定是言出必随的，确实是我来晚了。”

“闭关时候，想想人生也许就是这样，犹犹豫豫就把握不了眼前的东西，不珍惜就会失去更多，我跟倩儿这辈子就是有缘无分，之前因为流言蜚语不敢去找她，终于鼓足勇气克服心魔找她，又xx晚了，想开了就是这样，可是你呢？年纪不大，你要一见姬如烟误终生吗？你有没有想过她拒绝你是因为你这个人，还是其他什么，你了解姬如烟多少？我可以很明确告诉你她包括她母亲野心都很大，事实上姬家的女人都有野心，呵呵，之前给你出主意追女孩是想着让你好好红尘炼心，尝尝爱情的苦，但不是让你练废了！”

不管怎么样，张小布在大金牙棒喝之后又一顿拳脚侍候，终于醒了过来：“师父，师父，别打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大金牙：“嘿嘿，打你的感觉不错，我失恋的心情也好点了。”

张小布：“——”

同病相怜的两师徒又再喝了顿老酒，再次醒来，小布拉开了窗帘，窗外明媚的阳光让他感受到温暖，重新振作起来的他沉下心修行。

可是当他都差不多忘记了自己还是安州监察部名义上蓝领监察使时候，安州监察使德尚却找到大金牙，原来三年一度的监察使考核开始了，像张小布这种刚入职的蓝领监察使都要接受考核，依照小布的条件，身体素质没问题，业务知识可以恶补，但是绩效必须要有名目。所以德尚询问大金牙，是直接弄虚作假把张小布名字加入一些已办的案件工作人员名单里，还是由他主办件差事，这样为以后晋升打好基础，选择前者就依旧可以挂名图个逍遥，如果是后者就要出个差跑个过场，不过德尚当然不会安排危险性差事给他。

大金牙直接帮张小布应了后面的差事，当然也不忘恭维一下德尚，提供了一些其实他也不清楚的姐姐喜好，看着德尚满意而去，就不知道以后二姐儿会不会放过他了。

于是张小布在师父安排下，第一次到监察部领取了自己的任务，看到是去樊城启东镇办事，也觉得欣喜，早就想去看看那个伤残老兵疗养院里长得像姚浩的小孩子了。

只是姬权这段时间不知为什么都躲着小布，在小布失恋难受时候也没见这家伙来安慰，临走前张小布去办公室堵了他一回，姬权却还是一如既往的热情，主动汇报说最近工作太忙，现在也很多事情，小布没有拆穿他在办公室看小电影的事实，只是要了那所伤残老兵疗养院地址，然后告之了自己去樊州办差的情况，姬权好像不太在意，客客气气送小布出门，反正给了张小布一种怪怪的感觉。

坐上专车，这是张小布第一次带队出来办差，德商派了个老成的监察跟着他，由于年纪过百，小布尊称他为劳叔。劳叔也知道这些关系户的厉害关系，一路上也是手把手的悉心教导张小布即将面临的考核业务知识。

随着了解的加深，大虞朝的监察部让之前看多了谍战片的小布闻到了一股军统的味道，首先监察部对皇帝负责，属于独立体系，拥有自己的武装力量，一般设置四大部门，分别是情报、行动、监管、内务部。从劳叔那里小布也知道了监察部招人规则，除了自己培养外，州府级白领监察使都拥有招收新人的权利，最高可授予蓝领监察使身份，不过必须经过考核确认提升留用，不合格也会剔除出队伍。不管在哪个部门，都会有关系户这个词，所以监察使在招收新人特别是新监察使时候都会合理运用好这个权利。值得一提的是监察部级别设置很有意思，按照京、州、府、镇分为黄、白、红、蓝四级干部编制，都称为监察使，底下人员一律是黑领监察。平时运作以实际职位为准，也就是说白领的普通监察使科员有可能被蓝领的监察使科长调配使唤，监察部看重的是能力素质，能者上庸者下，四色级别是待遇，但实际岗位才是福利。

张小布挂靠的是安州监察部行动处，所以这次外派任务就是根据情报处提供的资料到樊城启东镇调查军需品失踪案，案件不复杂，根据资料和告发材料，是驻守启东镇的第一军团军需部第三军需仓库管理人员监守自盗，那个仓库管理的主任已经被樊城监察部行动科控制了，小布过去只是走走过场，按照资料把案子推理清楚，把涉案的人员全部带回安州即可。

劳叔年龄大了，世面也见的多，知道小布是个新瓜，但是顶头上司看重的关系，所以也不欺瞒他，把里面门道说的清楚。因为也是走过场的缘故，小布也不是愚钝之人，把这次去樊城的重点都放在了见姚浩那里。

所以到了樊城，在劳叔带领下到当地监察部报了个到，樊州监察长不在，副监察长很热情，招呼他们吃饭住宿，第二天，留下劳叔去监察部对接资料，小布一个人打车七拐八拐来到了郊区也就是姬权提供的那所伤残老兵疗养院地址。

一开始看见伤残老兵疗养院那个破破烂烂的门脸，张小布还以为自己搞错了地方，铁门紧锁，门口两只野犬见有人来疯狂吠叫，一般人还真不敢靠前。小布仗着自己3阶的身体底子，倒是不逊这两条野犬，叫门叫了好几声，才从门房慢悠悠出来个人，问清小布来意，本来磨磨唧唧的想要小布到一军团军需部开个条子才能看人，后来小布懒得跟他计较，递了张1oo的钞票过去，门房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连声说就是这个条子，他不但马上喝止蠢蠢欲动的野犬，还殷勤的打开门，给张小布指出了办公楼所在。

张小布来到办公楼，这是整个疗养院里最像样的房子，一楼里面也没几个人，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护工模样的人打听一下，没想到对方瞅瞅他样子，让他上楼找院长。

上了二楼，所有办公室门都紧锁着，也没有门牌，小布看到一个门没关紧，听见里面有声音，便礼貌的敲门进去，却把里面正趴在桌上睡觉的一个医生模样人吓了一跳，看见他额头上的红印子，就知道对方昨晚一定没睡好，口水都流到了桌子。

对方不客气的问张小布哪里来的，张小布想了想，从便服里拿出了监察使的证件，对方马上清醒过来，手忙脚乱的递上凳子，又要泡茶，自我介绍果然是驻院医生。等小布说明来意，对方马上殷勤的带路，领着小布到最尽头的院长办公室，敲了半天门，门一开，先出来一个风韵犹存的穿着护工制服的女工，乱糟糟的发型和不自然离去的步伐也说明了刚才里面发生什么样的故事，然后等了一会，听到里面懒洋洋喊道“进来”的声音。驻院医生赶忙先进去，随后一个秃顶圆肚的人跑出来，把小布迎了进去，院长办公室堪称二室一厅的豪华套间，张小布忍住火气，把来意说了一下，院长马上安排去，接人过来。

趁着等待的功夫，院长擦着脸上的汗，跟小布还解释了一番刚才在跟护工学习一些急救知识，小布懒得理睬他，这个院长摸摸索索地拿出一个信封想塞给小布，说是疗养院的特产，作为接待部门混过的人，小布一看就知道是什么，当即推辞，两人正在拉拉扯扯时候，驻院医生已经把小姚浩带了过来。

张小布一看，稚嫩的脸庞果然七分神似姚浩，然后这个院长明显对小姚浩印象深刻，主动介绍收养这孩子经过，然后试探性还说出之前有个军需部的大人物指示要照顾好这个小孩，所以他们都把小姚浩放在办公楼四楼高级护理科照顾。

张小布琢磨着这应该是有钱的伤残老兵才有的待遇吧，不过他也肯定了与军需部的关系，并说要单独与小姚浩聊聊，只要能够照顾好小孩，什么都好说，几句话把院长的汗又说出来了，不知道是虚了还是胖了的缘故。

为安全起见，张小布拒绝了院长让他们在办公室里交谈的意见，带着小姚浩来到院子里，整个过程中小姚浩一言不发。

在无人处站定，小姚浩蹲在地上拨弄着小草，小布也蹲下来，想想姬权所说，试探着小声对小姚浩叫道：“姚溱，姚溱。”

小姚浩一开始没反应，继续与小草做游戏，突然他转过头来，发出女声：“你在叫我？”

吓得张小布一个屁蹲坐到了地上，却见姚溱哈哈大笑从小姚浩背后冒了出来，也坐到了地上，小布盯着她，又看了看边上自闭玩弄青草的姚浩，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说什么好了。

姚溱却从他的眼神中惊喜地发现张小布能够看到自己，她比比剪刀手，拉回小布的眼神，直接开问：“你真能看见我？”

得到张小布点头确定，姚溱开心蹦了起来：“之前那个贾权来，我怎么叫他都没有反应，他看不见我也听不见我讲话，我只能跟哥哥抱怨，哥哥这边没有人能看见我，我都快跟哥哥一样自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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