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钱儿和周秀儿宜哥儿三个人架着一辆牛车,从中河村出来,路过下河村,去往上河村的路上,就看见一个婆子使劲的扯着一个穿着暗色棉袄,头戴一朵粉色大花的周巧儿:“赶紧走,赶紧走,在磨叽什么呢,等会耽误了拜堂的吉时,有你好受的。”
经过半个月的修养,周巧儿被打的脸不肿了,但是精神极差,双眼无神,泪水打转,十分抗拒扯着他的婆子,不想走,不愿意走。
扯着周巧儿的婆子扯得费劲,用手掐在她的手臂上,“还不赶紧走,就你这样被无数个汉子看了屁股蛋的姐儿,有人要你已经不错了,你还不乐意呀?”
周巧儿被掐的生疼,憋在眼眶里的眼泪落了下来:“红阿婆,我不要…”
“你不要什么?”红阿婆没好生气的鄙夷道:“一个被汉子看的屁股蛋的姐儿,有人要你,你就烧高香吧。”
“再看看你家,收了人家二十两彩礼,连床被子,单子都没有陪,这说是嫁女儿,其实就是卖女儿。”
“没……”
周巧儿想反驳,反驳自己的娘给了她六两做陪嫁,六两银票现在正在她的胸口,她娘她爹知道她被刀屠夫糟蹋了,打了她,骂了她,为了防止她在家大肚子,经过和刀屠夫讨价还价,可以陪嫁六两,六两给她压箱底,她带回去,做自己的小零碎花。
刀屠夫同意了,愿意娶她了。
正月底,就是今天,她嫁来了,没有牛车,没有送嫁,身上的一身新衣,还是刀屠夫第二任婆娘的。
“没有什么啊。”红阿婆再次掐了她一把:“我当了媒婆这么多年,头一次见过你这样不要脸面的,还狡辩了,呸,下贱破烂货。”
“我不下……”
周巧儿贱字还没有说出来,就看见了路旁停的牛车,牛车上坐着的姜钱儿,周秀儿,她愣住了…她们两个身上的棉衣棉裙又换了,不再是元宵那天她看的那一身,而是换了一身崭新的。
她们两个的发髻上,带着娟花,崭新的绢花,没有任何污秽,像从摊子上刚买回来的一样。
周巧儿脚步停了下来,怔怔地看着她们俩,一时之间,无数个念头涌上心头,明明她们是不如自己的,现在不但有牛车,穿新衣,戴娟花,养的白白嫩嫩,与她判若两人,天差地别。
“看什么看?”红婆子见她不走,扯着她,恶声恶气道:“人家小娘子,姐儿有牛车是富户人家的娇贵小娘子,不是你这种被父母卖掉的女儿家能比得上的。”
“赶紧走,等会耽误及时,我的赏钱拿不到,我绝对会诅咒你,生不出儿子,只能生女儿。”
不要嫁!
不能嫁。
嫁给刀屠夫一辈子都毁了。
周巧儿不知道哪来的勇气以及脸皮,一下子挣脱了红婆子,扑到牛车处,一把抓住了姜钱儿,声泪俱下:“大嫂,大嫂你救救我,我不要嫁给刀屠夫,我不要嫁给他,他会打人,他会掐我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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