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异口同声,“新年快乐。”周舟喝了一小口橙汁,就算是常温的,也还是有点冰。她还拍了好几张照片发去群里面炫耀。桑遇夹了一只大螃蟹,然后把蟹钳里面的肉都给挑出来,放在周舟的碗里面。魏媛看了开玩笑,“看看看,这女儿大了,留不住,老妈都不顾了,先顾着姐姐,以后要是找了婆家可怎么搞?”众人哄笑成一团。周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桑遇只笑不语。一顿饭大家吹牛的吹牛,喝酒的喝酒,吃了足足好几个小时。到了后面,一大家子人合力把餐桌厨房收拾干净,然后几个人聚在一起打麻将、打牌。这简直就是新年必备节目。周舟和桑遇陪着魏爷爷魏奶奶准备看春晚。再晚一点,外面开始接连响起了爆竹烟花的声音。桑遇二舅开始招呼她们了,“桑遇,周舟出来放烟花。”他还特意给几个小孩买了仙女棒让她们自己玩。“噗滋噗滋——”小小的仙女棒绽放出光和热,在桑遇的手里摇晃,光亮稍纵即逝,十分短暂地照亮了她和周舟的手和脸。等一烧完,两个人就对视一眼,互相笑起来。“准备,准备,离远一点,放烟花了!”二舅大声吼着,然后点燃引线,只听引线,“噗滋噗滋——”燃烧,然后发出巨大的,“嘭!”一束烟花升上夜空,火树银花星河漫天,瞬间映亮暗沉的夜空,装点出了漫天星火。桑遇一手揽着周舟的腰,另一只手从前襟搭在周舟的肩膀上,她侧脸看她,两人四目相对,瞳孔深处映着漫天星光与彼此的倒影。温度一点一点攀高,鼻息仿佛把空气都熏染得微微发热,桑遇慢慢靠在周舟的耳畔,她轻笑,“周舟啊,新年快乐!”以后的每一天,每一年,都要快乐。桑遇眼中的微光就像是水光粼粼中摆尾的游鱼,蓦然游进了她的心口,那瞬间周围萦绕的所有热度席卷成漩涡,伴随着升上夜空的烟火,周舟突然觉得自己的心脏猛然沉溺,乃至每一根神经,每一寸血管都溺毙在了这个眼神中。她下意识靠近,桑遇感觉到自己的脸侧有冰凉软糯的触感一触而过,就像是水一样清淡。紧接着,她感觉到周舟贴在了她的耳边,说,“新年快乐。”——新的一年在这一刻到来。大年初一按照惯例是要出去玩的,市区里面听一大早就出去玩的大舅说了,很热闹。但是周舟和桑遇熬夜了,起不来,而且外面太冷了,简直都不想动,只想暖暖的裹在被子里面。好不容易两个人睡醒了,已经都是下午两点多了。周舟的作业一个字都没有动,她只好在客厅里面写作业,魏媛和桑遇舅舅表哥们都在楼上打牌打麻将。桑遇在外面堆雪人,从周舟的角度刚好可以看见。雪人根本就没有电视上的那么好堆,桑遇弄出来的雪球一点也不圆润,甚至看起来歪七扭八的。周舟做着做着抬头看了一眼就笑得停不下来。桑遇又进来瞧瞧的去厨房里面拿胡萝卜,然后还拿了两颗大枣去当眼睛。周舟问她,“你要给雪人围围巾吗?”桑遇似乎是在认真思考,没有来得及回答。周舟看她那么神伤的样子,还以为桑遇会说雪人是不会怕冷的,结果没有想到桑遇说的是,“我都没有给你围过,你让我去给雪人围?”周舟一下子绷不住,笑了起来,“那雪人也太可怜了吧!”但是最终桑遇还是给雪人围了一个围巾,她觉得自己堆的这个雪人看起来特别可爱,就像周舟一样。当然,周舟做完作业出来得知桑遇是照着她的样子堆的,可气得差点没和雪人打一架,原来她在桑遇的眼里奇奇怪怪,丑丑的啊?!“诶,你觉得这个雪人丑?”桑遇一脸真诚,“哪里丑了?明明超级好看的好不好?!”周舟撇嘴,不搭理她。然而快乐的时间总是短暂的,她们初七就要返校。不过周舟的作业已经提前完成了,所以开学也没有什么。她们从老宅回去的时候,魏爷爷魏奶奶又是一人给她们塞了一个大红包,还让她们经常回来看看。周舟和桑遇红包都拿了,都应着,“好的,我们一放假就过来。”魏媛公司年一过,早就开始忙碌起来,不能送她们两个去学校,不过周舟和桑遇委婉地表示,往年好像也没有送过,所以这次也不用担心,我们自己是完全可以的。去学校的时候,一人还是拖了一大个密码箱,里面有魏媛还有几个舅舅、舅妈他们给置办的新衣服,再加上刚开学还是冷,所以得带着几件厚衣服回学校穿。虽然她们去年的厚衣服学校还放得有,不过洗了这天气肯定没有个两三天是穿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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