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他拉着她的手叫着另外一个女人的名字,“小凝,小凝”犹在耳畔。
清晨明媚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投进房间里,床上的人悠悠转醒,张开惺忪睡眼,眼前佳人如出水芙蓉。
“醒啦?起来吃点东西吧。”欧阳菲菲轻声说道,语气之温柔绵软,让人不自觉的会联想到天边棉絮一样的云。
褚君莫觉得头疼,皱着眉坐起身来,问她说,“几点了?”
欧阳菲菲看了一眼床头柜上的闹钟,“还不到八点。”
他神色一凛,语气清冷,“都快八点了,我要来不及了,公司里还有许多事等着我处理呢。”
欧阳菲菲眸色暗淡下来,里面盛满了心酸受伤的意味儿。
她说,“不先吃完饭再走吗?”
他掀开被子,下床,淡漠的看了她一眼,“不了,我很忙。”
她看着她亲手为他做的蛋肉粥和小菜,心中苦涩难当。她垂眸,睫毛上坠着湿润的珠,喃喃道,“可是,这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早餐,我亲手做的。”
褚君莫脚步顿住,回头看着坐在床头的人,纤瘦单薄,落寞如霜。
他抿了抿唇,说,“我洗漱好就吃。”
她顿时眼中又有了光彩,扭头看着他,笑靥如花。
张爱玲说,见了他,她变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但是她的心是欢喜的,从尘埃里开出花来。
诚然,此时此刻的她,就像是那个她,爱到尘埃里,却因为是他,依旧欢喜,从尘埃里开出花来。
褚君莫洗漱好从浴室里出来,抬头看见欧阳菲菲坐在偏厅的沙发里,茶几上摆着饭菜,就连筷子她都规规矩矩的摆好了。
他微微勾着嘴角坐过去,问她说,“你吃过了吗?”
她摇头。
“那就一起吃吧。”
她还是摇头,说,“不,这是我专门给你做的,除了你,谁都不可以吃,我也是。”
她虽然失去了很多记忆,性情也有所变化,但是她骨子里的偏执和霸道是一点都没变。
他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笑。
欧阳菲菲紧盯着他吃饭的样子,眼中盛满了碎钻一样的晶莹。
他有些不自在的笑笑,说,“干嘛这样看我?”
她说,“因为我想要将这一刻深深地记录在脑海里。”
当一个人准备要离开自己深爱的那个人的时候,那么她做什么都会变得刻意,刻意对他超乎寻常的好,刻意让他会有所感触,刻意会让自己将某些瞬间变得永生难忘。
褚君莫将碗里的粥和碟子里的小菜吃得干干净净。
欧阳菲菲很开心,眼角却缀着薄光。
她问他,“好吃吗?”
他笑着点头。
她笑着沉默,片刻之后,轻声说,“以后,万一我不在了,你也一定要记得今天早上吃得这顿早餐的味道,好不好?”声音里夹带着一丝哽咽,是压抑的痛苦。
他目光一颤,有些不解的看着她。
她突然嗤的一声笑,笑容明媚,笑靥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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