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长沙刚刚入冬,却已是极寒。
外头寒风凛冽,吹得人脸上肌肉发僵。树木早已承受不住冷风的袭击,落下来满地枯叶。
天边翻涌着银灰色的云块,酝酿着一场多年难遇的大雪。
今年是张西瓜来到这个家里的第七年。近两年它越发不爱动弹,有次张海渔抱着它的时候,发现额头一丛黑毛里长了几簇白色,显出几分老态。
一只猫能无忧无虑地活到这个岁数,是很不容易了。
听说前线战事吃紧,已经打到长沙附近了。这两年城里不少百姓搬的搬走的走,常去的几家铺子小摊关门了,前几年还热闹的夜市街头现在人消失了大半,整座城都弥漫着说不出的孤寂萧索。
车窗开了一条缝,眼前闪过家家户户紧闭的门窗,张海渔坐在车里,有一搭没一搭地顺着张西瓜的毛。
她要去城外取件东西。三天前,有安插在湘西一带的人给她递过消息,说要运个东西来,算算时间也该到了。
心里正盘算着,空气中忽然多了一丝奇怪的味道。
“停下。”
司机立刻刹住车,张海渔摇下车窗。长沙火车站五个大字横在右前方,那种怪味就是从那里传出来的。
“绕过去看看。”
车子停在火车站附近的街口,张海渔和司机下了车步行进去。
现在是凌晨三点钟,车站里面漆黑一片,只能听到风刮进来的呼呼声,路过值班室里面灯亮着,人却不见踪影。
他们走到月台一看,黑色火车如一条狰狞的长龙般停在站里,车头编号“o76”。
上手摸了摸,车身满是干湿泥和锈斑,凑近了闻,腐臭的土腥气夹杂着更加强烈的怪味,直冲鼻腔。
车头有面窗可以望进去,一个人影漂浮在里面。燃起火折一照,冷不丁与那个人影对上了眼。
这是具吊死的尸体,脸带青灰,浑浊的眼睛大张着,瞳孔极小。
“快快快!就在那儿——”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几点光源闪烁着,应该是值班的人去叫了警卫过来。
熄灭折子,两人藏进黑暗中出了车站。
黑色的轿车平稳行驶在道路上,张海渔摩挲着手指,放在鼻下轻嗅,上面还残留着一层薄泥。
那种怪味,是死人的味道。隔着大老远就能闻到,那车厢里的尸体数目肯定不少。
她从小闻着这气味长大,对此熟悉到已经形成条件反射。来这里的几年倒是很少闻见,不过这也和她近年总是闭门不出有点关系。
张海瑭开着车,眼神间或投向后座。
“看我干嘛,看路。”
张海渔抬眼撞上他的目光,随口说了他一句,他应了声便不再回头。
在同辈里张海瑭的性子比较跳脱,有段时间不知怎么惹到了张海芸,他竟安然无恙地度过了那个月。
不是冤家不聚头,此后两人的梁子算是结下了。张海芸挖苦的他名字太娘气,他也能笑嘻嘻地反驳一句自己的名字取自玉石,而张海芸不过是一棵草而已,气得张海芸当场丢出一把小刀,扬言别被她抓到把柄。
这种小打小闹张海渔当然不会管,毕竟生活也是需要些调剂的,每天都吊着个脸,迟早变成一块木头。
果不其然,张海瑭还是憋不住问道:“小姐,刚才那辆火车,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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