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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的时候她看了看天色，已经差不多已经快到跟掌柜的约定的时间，摸了摸袖口里的银票，疾步向南市走去。邢雨嘉老远就看到她了，一蹦一跳跑过来压低了声音：“姐，你去哪儿了，我一转眼儿回来就不见你人了，要是把你丢了回去父亲还不揍死我！诶，你去买衣裳啦？嫌我那身太旧了么。”她参加笔试到去换衣服，着实花费了不少时间，她应付的“恩”了一声，反问道：“钱袋拿回来了吗？”邢雨嘉得意洋洋的笑，拿出钱袋来在手里一抛一抛的：“我邢小爷的东西也敢偷，瞎了他的狗眼！被我堵在死胡同里一同求饶，哎呀呀你是没看到，看得人真是解气！”“拿到了便好，不要多惹事端，你先回府，在后门接应我，我有件要紧事要去办，很快就回去。”邢雨菀说道。邢雨嘉扁着嘴不太愿意，好容易出来一次，这才什么时候就要回府了，不过姐姐的话他一向还是听得，心不甘情不愿说了句：“那你也快点回来啊，我在后门等你，记得敲门的时候三长三短的暗号。”邢雨菀心里记挂着铺子，点了点头，就急匆匆的往墨香轩走去。掌柜的早已经清点好了自己库房，盘算着一会能多要些过户银子，可是眼看着要到申时正了，还不见刚刚那位小公子的身影。心急如焚的他不住的往胡同口张望，引得周围相识的商户一阵打趣：“何老，您这是在等贵客呐？”何老就是墨香轩的掌柜，邻里邻居的瞒也瞒不住，他索性说全乎了：“可不是贵客么，今儿晌午来了个模样甚是俊俏的小公子，说要盘下我的店。”众人一听纷纷羡慕道：“那可是好事啊！在这条胡同里赔的我棺材本都没有了，真相找个下家赶紧把店铺盘出去好收回点本钱回去过年了，何老你运道好，也不知是哪家的公子竟然肯盘下这冷清的老鼠都没有的铺子？”天色晚了，北风呼呼的吹着，何老冷得操着手直跺脚：“我也不知道是哪家的，不过看那模样和气度，肯定是个大家的公子，年纪倒是挺小，不过十二三的样子，只是不知道出不出的起银子盘点呢，约的是申时正来谈盘店的事，眼瞅着时间就到了，怎么就还没见人赢呢？”其他商户一边收拾东西关门一边说：“何老你死了心吧，有钱的人就算要盘铺子也去隔壁那条红火的街上盘啊，但凡去过隔壁转了一圈，就不可能再来盘你的店咯！”何老气的跺脚：“怎么现在大户人家也说话不算数了，害的我白白忙活了一下午清点库房，罢了罢了”何老收拾着自家的铺子，也准备回家了，却看见换了一身衣服的邢雨菀踏了进来，忙迎上去道：“公子你可来了，老朽还以为”邢雨菀打断他：“既是约定了时间岂有不守信之礼？我是去钱庄提银子耽误了些时间，掌柜的可将物品盘点清楚了？”何老忙把她迎到上座，拿出一沓账本，说道：“清楚了清楚了，这是物品清单和进货的账目，公子您可以看看，货物一共是八百五十两银子，算上盘铺子的钱，算您便宜点，一共一千两银子罢了。”邢雨菀没回答，低头翻着账本，不到一刻钟，就看完了一本又拿起另一本翻看着。何老自讨了个没趣坐在一边边喝茶边拿眼神瞥她，心里泛着嘀咕。这位小公子小小年纪，可不像是个会看账的，多半是装装样子想压价的吧？又一刻钟过去，邢雨菀放下账本，叹了口气：“掌柜的，原本看你是个老师做生意的，才想着盘下你家的铺子，若要使如此这般诓我，那边算了，这条街上想来还有很多铺子要盘出去的。”说罢，起身欲走，何老连忙拦了一拦：“公子且慢且慢，价格我们可以再商量商量嘛，要不我再给您让五十两，就当结交为小友了，如何？”邢雨菀上一世可是当了三年贤妃的人，皇上没有皇后，后宫乃至内务府的帐都是她再看，区区一家生意惨淡的小店做的账，她又如何看不出？“掌柜的，”她说话的时候刻意把声音压的低低的，“时间不早了我也不想多费口舌，你库房那个鸡血石的成色如何，翠玉的之地如何，你自己心里有数，我也不再多说，你且说个最后的价格吧，能接受的话咱们这就去官府过文书，要是实在不行，就罢了吧。实不相瞒，我也是因为自己个儿爱好这个才买的，其实铺子盘不盘都无所谓，大不了自己去南边采购籽料。”皇上赐婚何老一看遇到行家，唬不住了，笑的万分尴尬和谄媚：“公子好眼力，家里是经商的吧？看账看的又快有准，您是这个！”他伸出了一根大拇哥在她眼前晃了晃：“老汉我也是实心想把铺子盘出去，一口价，连铺子带这些个货品一共七百五十两，怎么样？您也看过账簿子了，应该知道老朽这次可是出的实心价。”邢雨菀心中有数，货品加铺子的总价约莫在七百两左右，这老掌柜的是想把这几个月亏空的税费给捞回来。不过这也在情理之中，而且她还有其他打算。她点了点头，说道：“如此，这就去官府过文书吧。”何老立刻眉开眼笑的，关了铺子两人去官府签了合约，一人一份，何老把地契和钥匙交给她：“公子爽快，这么利落的就办完了手续，祝公子生意兴隆财源广进，老朽这就回家了，别过。”“掌柜慢走。”邢雨菀出声道。“公子还有何事？”邢雨菀淡淡道：“不知掌柜的以后准备作何营生？”何老叹了口气：“我一没媳妇二没儿子的，干了一辈子铺面，等翻过年了去找个活儿干吧，约莫还是老本行。”邢雨菀点了点头，将地契和文书折叠好，贴身放着，说：“我刚买的铺面，对生意和库房也不熟悉，掌柜的要是不嫌弃的话，继续来店里工作吧，每个月月钱二钱银子，怎么样？”二钱银子，是邢家药材铺一个小管事的月钱了。何老自然高兴，忙谢过了邢雨菀，两人约定好了初七正式开市上值，便各自回家了。邢雨嘉早就在后门处等的心急如焚了，母亲刚刚找姐姐来着，他谎称去了厨房，结果厨房没有，他又说去了正房，要是一会母亲问了人知道姐姐不在正房，他还真就没办法编下去了。“当当当——”后门响起了三长三短的敲门声，邢雨嘉赶忙去轻手轻脚的拉开门，迎了邢雨菀进来就是一通埋怨：“姐你去哪了，可让我好等，母亲正急着找你呢！”母亲急着找？她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又跟弟弟对了一下口径，回自己的小屋匆匆换了衣服，就往母亲的房间里走去。冬日里母亲的主屋门前放着厚厚的棉布帘子，可是隔了好远，还是能听到母亲呜咽的哭声。父亲好像也在，唉声叹气的。邢雨菀心里在打鼓，寻思着，莫不是她的婚事定下来了？即便早知道她的身份肯定会惹得皇室忌惮，婚事由不得自己做主，可是今年她才十二岁，还有三年才及笄。当然，也不排除太子在中间横插了一脚。正思索着，感觉手肘处被碰了一下，邢雨菀回头，却是一脸担忧的梅嬷嬷。“四小姐，夫人正询你呢，快些进去吧。”邢雨菀从梅嬷嬷脸上看出一丝失落和悲戚，忙问道：“不知母亲寻我是什么事？”梅嬷嬷拉着她的手走在一个避人的角落，眼角的泪痕就滑了下来：“皇上要赐婚了。”邢雨菀微晃了一下身子，问道：“给谁？”“还能给谁，给姑爷呗！”梅嬷嬷是从北疆陪着母亲加入中原的，一直称父亲做“姑爷”，一直没有改口。“据说赐个了今年的秀女，是京里大户人家的庶女，才刚刚及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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