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点就在前方,秦渊几乎是用尽全力冲了进去,这一刻,不论是出自秦叙白还是秦渊,他都不能慢下一步。
驿站里坐满了身穿戎装的北狄人,这些人个个身旁带着一柄弯刀,秦渊喘着粗气,刚刚踏进驿点便被这些来自四面八方浓烈到不容忽视的目光逼停了脚步。
秦渊定定站在原地,默默低下头调整着自己的气息。
不用眼睛看秦渊都能感受到,审视……越来越强烈,来自游牧民族的审视像是顿时有了形态,一点一点的攀上秦渊的脊梁骨,同样刺激着秦渊的精神。
“中原来的小猴子?”
“呵,头都不敢抬,中原的孙子,孬种!”
谨慎,必须谨慎,一呼一吸都不能出半点差错。
秦渊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已经快数不清了,不是害怕,是兴奋,是不可遏制的兴奋。
“我……我不是孙子……不是孬种……”
“呸!腿都抖成什么样了,不是是什么?”
“我不是!”秦渊猛地抬头直视说话这人,随即全身都不受控制般的缩了一下,又迅速将头低下。
见着这一幕,在座的狄人全都嗤笑出声。
废物,笑话,还掺杂了一些秦渊听不懂的狄语,大抵都是这么个意思。
很好,就是这样,继续保持住。
“你们……你们和北城那些伪君子一模一样!我当你们都是什么英雄豪杰,全都是蛀虫!毒蛇!”秦渊紧闭双眼,朝着前方大吼道。
一名高大的男子猛地飞身上前对着秦渊就是一脚。
“砰!”秦渊被这一脚踹的差点直接钉进门板里,鲜血从嘴角不断往外溢出。
“咳咳……毒蛇……蛀虫……”秦渊似飞雪般轻飘飘的落在地上,双目冲血,嘴里不停呢喃着这两个词。
男子缓缓走上前,单手轻易地把倒在地上的秦渊提起抵在门板上:“中原人,告诉我你叫什么,我好给你立冢。”
秦渊暗自调整着经络,顺着体内略微有些紊乱的内息。
秦渊淡淡呼了一口气,道:“立冢?我不死,你要给我立冢,那便是冤冢,会遭鬼白无常讨伐的。”
男子冷哼一声,松开手任由秦渊掉在地上:“你不死?你死不死你说的不算。”
秦渊狰狞道:“你杀了我的身体,我就一直在天上盘旋着看着你,我神不死,我身不死,你杀不了我。”
男子弯腰瞋视着秦渊:“我哈克是汗腾格里的勇士,雄鹰自会庇佑我,你是什么东西?苍蝇?蚊子?你要看着我,神使要撕了你,你身既死,你神亦死。”
秦渊微愣,定眼正视着这名自称哈克的狄人,北狄有三支,赤腾格里大汗铁母勒,白敕勒王□□,长鄋瞒王萨仁。
而这哈克正是鄋瞒王萨仁手下第一勇士,秦渊心叫不好,和这种人玩儿横的没用,再横也横不过他们口中的神使,秦渊默默调整着策略。
哈克一眼不再看秦渊,转身走回了位置上,周围的狄人自觉起身退开位置,待哈克坐下,手平稳放置后才陆续落座。
秦渊撑着地迅速起身站稳,深吸一口气缓步向前一步一步走着,每走一步,周身的视线就密集一分,像是快把他撕裂了似的,秦渊无视这一切,目光灼灼的盯着哈克:“您是汗腾格里的勇士,您有神使庇护,我没有,我爹娘离世,家破人亡我什么都没有,可我想活!像个人一样的活下去!北城放弃我,大靖舍弃我,我不愿再以此为荣,我要活,我只要活!”
哈克淡淡斜视秦渊:“为己弃国,叛徒。”
不能走!不能停!
“生我者爹娘,养我者爹娘,杀我者大靖,杀我爹娘者大靖,我叛国?我是在拨乱!我实在反正!”
“混淆视听,你心可诛。”
不能走!不能停!
秦渊一步一步向前靠近:“我未曾害人,我爹娘未曾害人,他们死了,我连报仇都是错吗?我心可诛?我早已无心!我无心可诛!”
“我生已无依,死亦无遗!”
言毕,秦渊快速伸手抓起靠在椅边的一把弯刀,猛地架上脖颈一划。
嘀嗒……
空气在这一刻禁止,凝固。
鲜血滑落,哈克抬手挡住了秦渊自戕的轨迹:“大仇未报,就这么去见你爹娘?懦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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