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燕进去后,见到的便是这样一副光景。她下意识的想要转过身去,榻上的江桐却缓缓张开了眸子。那清冽的长眸落在卫燕身上时,她便如无处遁形般,有些手足无措起来。而那道眸子在望见她时,顷刻带上了几分温度。晦暗不再,顿生了光彩。卫燕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率先开口打破这份沉寂。“你费劲心思寻我来,所为何事?”说出口,才发现自己的嗓音冷得吓人。这份冰冷许是刺痛了江桐,他微微垂下长睫,苍白的脸颊上露出一丝苦笑。“燕儿你知道吗,方才命悬一线时,我唯一的念头,便是想见你。”听着江桐肺腑深刻的话。瞧着他此刻情深不寿的模样。卫燕回忆从前种种,只觉人影重叠,画面交错。没有感怀,只觉得荒唐。“你念不念我,如今与我没有半分干系,亦不必特地差人叫我过来,说与我听的。”卫燕冷冷说着,神情淡然。江桐猛地咳嗽了一下,胸口的伤被牵动,又渗出不少鲜血来,撕裂般的痛,却远不及心上的痛。原来她对他,已经冷漠至厮了。就算他病入膏肓、命在旦夕,也不会得到她一丝一毫的关心。“叨扰你,并非是我本意。”江桐垂着眼睫,语声卑弱。往昔,他素来清高,从不会如此待人,哪怕上高高在上的君王,只是眼下,他拿卫燕一点办法也没有,好像唯有卑微到尘埃里,才能赢回她半分怜悯、回顾。可即便如此,卫燕的眼睫却依旧未抬,甚至都未正视他一次。江桐凝着那一簇跳动的烛火,目光渐渐变得破散。“我只是……”“企盼你能宽宥我,哪怕一点点……”他眸中氲染了一层薄薄的水汽。“燕儿,莫要与我为敌了,我们化干戈为玉帛,好吗?”化干戈为玉帛。话说得漂亮,但又是多么的讽刺。“我区区一个小女子,何来的能耐与侍郎大人为敌,江桐,你未免太高看我了。”“我早说过了,说了无数遍了,你我之间,只是陌路而已,谈不上情仇。”卫燕清凌的话语宛如锋刃,无形中对江桐摧心剖腹,宛如凌迟。灯影火光里,江桐垂睫下,苍白的面上无声润了华泽。他攥着床单的指尖微微颤抖,努力地克制隐忍着。却听卫燕又道:“江桐,我们早已不是同路人,你自有你的阳关大道要走,但我还是要奉劝你一句,捧得越高,摔得越重,有些旁门左道,助纣为虐的事,还是少做为好,难免不得善果。”原是如此吗?江桐心念微动,微微仰起了头,烛火下,少女鬓发如缎,眉眼似水,蓄满了郑重。他再次腾起希望。“我若答应改过,燕儿能不再敌视我,给我结友相交的机会吗?”他殷切的注视着卫燕,迫切希望她能给个机会。能让他在黑暗中凿开一线天光,重新窥得生机。但他并未如愿,卫燕果决地冲他摇了摇头,打碎了他的希冀。“江桐,命里有时终须有,命中无时莫强求,你怎么还是不明白呢?兜兜转转,经历了那么多是是非非,我们回不到过去了,就算我给你机会,结果也不会有任何改变。”可说了那么多,却丝毫未减江桐心头那份偏执。他甚至有些激动,强撑着身子坐起来,直勾勾地注视着卫燕,神情执拗。“我自来是不信命的。”“命运既对我不公,我又何须信他。”他叹息一声道:“燕儿,从前的事,我知你不欲再提,但个中缘由,桩桩件件,那些阴差阳错,我都想同你解释清楚。”江桐一番真挚陈白,卫燕却只觉累赘,她不欲再听,也不想再听。“不必解释了。”卫燕冷冷打断了他,旋即轻笑,“就算是误会,那些事情有假,可那又怎样呢?”“你的态度是真。”是啊,对待每件事情,他的态度都是可以自行决定的。是他自己,抹杀了卫燕对她所有的情爱。所以解释再多又有何益呢?江桐的眸中闪过一丝伤痛。卫燕再次坦然道:“江桐,说真的,过去我已经不在乎了,我如今只想往后看,今晚会过来,也并非想听你再说这些陈词滥调,我本是想听你释疑解惑才来的。”方才与江桐曲折了太久,卫燕此刻索性单刀直入,直切主题,若是他不愿与她谈这些,只是将她寻来的借口,那她便也不会再奉陪了。“好,我定知无不言。”江桐说着,身子完全撑起来,半靠在榻上,侧首静静与卫燕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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