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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察言观色（第1页）

三楼的高度对于杨昭庭简直是小菜一碟，我一点都不担心杨昭庭会出什么意外。经过跟他接触，我发现这世上真的没什么人能伤到他，反而让他去，我更放心。

我再回过头看着陈业国的尸体，他眼睛睁得很大，眼球外凸，再看下床上的痕迹，显然是陈业国在死前曾经挣扎过。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我马上掀起床单，果然，那个行李箱不见了。

看着眼前的场景，我的第一想法就是灭口。陈业国一定知道关于陆婉的事情，甚至是整个系列案件他都知情。在我第一次找到陈业国的时候，就表明了来意，在这种情况下，他当时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一丁点都没有透『露』。可是从目前的迹象来看，他肯定知道。

这也在很大程度上说明了，陈业国很可能是直接参与者。可是从陈业国的表现来看，他没有要自首或是接近我们的动向，为何会被灭口。

半个小时后，黄权来到了现场。他一脸严肃地走进来，对我点了点头，我马上也回应了一下。我很喜欢黄权这种状态，把公事和私事分的很清楚。私底下大家是朋友，但在工作上绝对一丝不苟。

黄权开始检查尸体，技术科的同事也开始在现场取证。既然专业人士已经来了，我就只能让位，走到窗边，我看见楼下人山人海，楼道口被堵得水泄不通。这里大部分都是老年人，这个小区的常住户。我往远处张望，但也看不到杨昭庭的身影，我想打个电话给他，却怕会打扰到他。

黄权很快完成了他的工作，走到了我身边，他将白手套脱下，慢慢对我说：“简单看了一下，跟你想的一样，死了四个小时左右。”我马上看了下手表，现在是早上八点钟，也就是说陈业国在凌晨四点左右死亡。我看了看床上凌『乱』的迹象，很明显是撕扯过，我指着床黄权：“没有发现什么痕迹么？”黄权对我挤了挤眉『毛』，“看那几个人的样子，是没找到什么线索。”我看向几个技术科的同事，一脸认真的在床上搜索。

“这人太狠了，切断脖子放血。”黄权突然说了一句话，说完便叹了口气，看着窗外。我疑『惑』道：“什么意思？”我看到黄权脸上细微的变化，他轻轻咬了咬牙才对我说：“在动脉处切断了血管，但是人还没还有死透。也就是说，这个人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脖子里像喷泉一样，不停涌出血，这段时间，最起码有五秒钟！”黄权说完，若有所思的看着我。

正说着，杨昭庭风风火火的跑进来。他直接走到我面前，冷冷地说道：“跟你第一次的遭遇很像，被甩了。”我点了点头，看来那次在楼上偷窥我的黑影就是凶手。我问道：“长什么样，看到了么？”杨昭庭摇了摇头，“没看见正面，穿着一身黑衣服，膀大腰圆，从背影来看，1米7左右，很胖，估计有一百七八十斤。”[]人面诡心110

我交代了三队的几个刑警回去录口供，便和杨昭庭离开。陈业国这一死，把我原先的计划全部打『乱』，唯一的一点线索也断了。回到家后，我跟杨昭庭始奋笔疾书，把目前的案情再次整理出来。

凶手两次跳出来，这说明了这两次我都几乎碰到了他的命脉。第一次的原因暂时还不知道，但是这一次，就是陈业国。如果说陈业国主动接近我们，有自首的迹象，那么被灭口了还说的过去，可是他明显是块臭石头。亦或者陈业国察觉到这个凶手甚至连他都想杀，所以他有了自首的想法，但是还没来得及跟我们接触就被凶手发现。总体说来，凶手绝对不会随随便便因为心情就杀一个人，肯定是陈业国的存在已经威胁到他了，他才会灭口。

总结下来，如果陈业国跟凶手没有关系，那么说明陈业国也跟我们一样，触碰到了凶手的命脉，凶手为了防止事情败『露』，先下手杀了陈业国。假设陈业国跟凶手是一伙的，那么就是陈业国有了自首的念头，被凶手灭口。

如果是第一种，还有可能查下去，如果是第二种，我们目前还没有任何线索。

我将自己的想法跟杨昭庭说了一遍，他想的也跟我一样。如此一来，只能将两条线一起查下去。我叫回了秦叔跟苏文瑜。唐瑾作为一名艺人，公司自然要顾及形象，几乎所有能找到的与唐瑾有关的人，全都是守口如瓶，几天过去，秦叔那边还是没有进展。而眼下午南又出了一条人命，已经是迫在眉睫了，现在必须全力追查陆婉的案子。

三天过去了，除了连靖以外，我们四人每天奔走在午南的大街小巷暗访。

这期间，我又去了一趟滨航，潘晓依旧热情。但我看的出他的面容有些憔悴，短短半个月之内，滨航两名员工死于非命，这件事也在k市炸开了锅，一下把滨航推到了风口浪尖。各种各样的舆论铺天盖地而来，这些事情自然由滨航的公关经理处理，但作为行政经理，潘晓身上压力也很大。

那天临走的时候，潘晓握着我的手，叹道：“一定要早点破案，我们已经受不了了。”如果说第一次与他告别时，他所说的话是客套话，可这一次一定是实话。

这天，我跟苏文瑜又是无功而返。我脑中想着整个案情，无意识的往前走，走着走着，来到了菜市场。四处的嘈杂声把我叫回来，我驻足观望，这里就是我第一次把他跟丢的地方。当时我们都觉得这是凶手的一个脱卯破绽，事实的确如此，不然他不会冒险跟踪。

可是由于我跟陈英较劲，错过最佳时机，如果当时一直跟下去，最少也会发现一些有价值的线索。苏文瑜挽着我的胳膊，我们两人在菜市场中信步游走。

有些时候，在特定的场合，针对特别的人，会要求刑警假扮情侣暗访。我跟苏文瑜在一起最方便的就是我们不需要演，在任何人眼里，我们都是一对令人羡慕的小情侣，而现在，正好是下班时间，一对小情侣来菜市场买菜，回到自己的温馨巢『穴』，做一顿爱心大餐。

所以，不会有人识破我们。除非是凶手，可是我也不敢确定凶手是否认得我，几次的交锋我都处于明处，他在暗处。但仅从第一次他跟踪我的时候，就大抵可以判断他应该是认识我的。想到这，我顿感心中畅快。我只需要跟苏文瑜如平常一眼在街上闲逛，而我要仔细观察身边每一个人的神情，如果有谁对我们这对再正常不过的情侣表现出异样的神态，那么他一定有问题。0

最近这些日子里，闲暇时间我一直在研究人的“微表情”，人们脸上每一个细微的变化都是他内心想法的写照，或多或少会代表着他的情绪。我的观察力一直很好，只要我定得下心，绝对有把握捕捉身边每一个人脸上的表情变化，如果凶手真的那么巧看到了我，我可以肯定他心中会产生出惊讶、恐惧、慌『乱』、着急等等情绪。带着这种心态，我呵呵的笑了出来。

苏文瑜看了看我，好像很感兴趣，轻轻捅了我一下，“师兄，想到什么好事了？”我附在她耳边把我刚才的想法跟她说了一遍，“首先，凶手一定认得我们俩，最少也认识我。如果他看见我，他的表情上绝对会有一些细微的变化，而这些都逃不过我的眼睛。”苏文瑜点了点头，“你说的倒没错，可我，总觉得有些不靠谱。”听起来的确有些不靠谱，“有些事情要分发生在什么人身上。凶手处处小心谨慎，就算他现在站在我们面前，我相信他一样是泰然自若，可他这种状态并不是发自内心，而是伪装出来的，所有伪装，都有破绽。而我，就是找到这个破绽的人。”

苏文瑜听完之后，忽然抽出胳膊，“啪啪啪”她一边笑着一边鼓掌，“师兄，我就知道你是最厉害的！”我哼哼一笑，把她搂过来，“那当然！”被自己爱的女人夸赞，是令每个男人欣喜的事情，我当然也不例外。尽管苏文瑜这样的表达方式略显夸张。[]人面诡心110

我们俩慢慢往前走，苏文瑜在我身边不停的讲话，我则是配合着她一直点头，但我的双眼犹如一只蓄势待发的猎鹰，在人群中寻找我的猎物。继续走着，我看到前面一个肉摊围了很多人在排队买肉，我随便往里面瞟了一眼。但当我转过头的时候却愣在原地，我听见苏文瑜的声音：“师兄，怎么了？”我莫名的冒出一句：“不对劲！”

刚刚那一瞥，我感觉到有人在回应我，虽然一闪即逝，但我可以确定。让我感觉不对劲的是有另外一种久违的感觉袭来，那是第一次在兴水市场遇见张力的感觉，一个要我死的眼神在盯着我！

我对苏文瑜使了个眼『色』，她马上跟过来，我们两人朝肉摊走过去。这里大概有七八个人围在案板前，等着拿肉。我看了肉摊的主人一眼，突然觉得有些熟悉。再看着他左手拿刀的姿势，我突然想起来，那次跟丢黑影来到这个菜市场，也看见了他。

他好像姓…一位大妈挤到我身边，对着里面说到：“柳师傅，给我来一斤猪肉，都要瘦的，细一点！”对，姓柳。柳师傅抬起头憨笑着应了一声，随后，他的目光瞥向我，又憨笑着对我点了下头，“要什么？”我能感觉到此时我的眼神有那么锐利，我自信能够撕破他的伪装，我站在案板前一动不动，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他一脸憨笑，眼神中带着些疑『惑』。

周围也开始静下来，我感受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我身上。“师傅，我们要两斤牛肉！”苏文瑜的声音响起，柳师傅有些莫名的应了一声，转过身去拿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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