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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许多人都不敢再看，捂住眼尖叫起来。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握住那匕首。

楚沐妍一愣，抬眸看去，只见萧靖神色平静，掌心中鲜血却不停溢出。

“阿川都已经去了，算我求你，就别再扰了他灵前清净了！公主！”

最后公主二字，他加重了音。

皇帝最宠爱的幼妹自刎于萧屿川灵前，传出去可不是一场什么感人肺腑的美谈。

落在有心之人口中，会抹去阿川用命换来的一切荣耀。

楚沐妍怔怔然放开手，脑子瞬间清醒。

她苦笑一声，眼中水光凌然。

到如今，她竟连用命还他都做不到。

她口中张合几次，最后才哑声道：“大哥，抱歉，我只有最后一个心愿，让我送他最后一程。”

与萧屿川成亲三年，这声大哥竟到此时才唤出口。

两人眼眸对视，萧靖被楚沐妍那眼中的死寂惊住。

然纵使楚沐妍做这一步，萧靖心头的痛苦与恨意仍消散不去，他别过脸，望向楚玄。

楚玄叹了一口气，恢复帝王威严，冷下脸厉声道：“将公主带走！”

楚沐妍眼中最后一丝希冀也彻底黯淡，如一个毫无魂魄的木偶。

她抬起手阻止向她走来的人：“我再看他一眼。”

所有人都停住脚步。1

楚沐妍走到萧屿川灵柩前，用目光一寸一寸描绘那张其实早已刻在她心里的脸庞。

千年玄冰的冷意萦绕整个灵堂，可身着一身单薄衣衫的她却像是丝毫感受不到。

楚沐妍想触碰他，看见自己满手的鲜血又收了回来。

她不能弄脏了他。

所有人看着这一幕都屏住了呼吸。

就连最厌恶楚沐妍的夏怀在这一刻都清晰地感受到了她身上传来的似乎要将人湮灭的绝望孤寂。

最后，她浓黑瞳仁微垂，长长的睫毛在脸上留下浅淡阴影，一言不发，脚步缓慢地向外走去，那步伐沉重地似用尽了全部力气。

浑身鲜血侵染的她，只留下一个个触目惊心的脚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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