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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回 Y下Y药反遭暴J 反客为主美人压客(第1页)

却说柳湘莲因遭薛蟠算计,怒从心生,扒了薛蟠裤子要殴,却又见得薛蟠肥白屁股一个,想起先前替薛蟠上药一事,又见薛蟠四处挣扎,心下便想,若今日再轻纵此人,他日还不知要怎生报复,不如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与他按个决绝,从此断他还报之心,于是便弄出自己屌来,冷笑:“今儿你既犯我手上,柳大爷便叫你吃个屌儿,省得你鼻上蜜糖吃不到总惦记你柳大爷来。”便将薛蟠一按,握着鸡巴要入。薛蟠哪里想到柳湘莲真要干他,慌得挣动起来,乱扭乱颤,口中直叫。而柳湘莲原还担心自己对着薛蟠硬起不能,然薛蟠虽长得五大三粗,粗眉大眼,毫无女子风情之态,一只屁股倒是厚圆平厚,扭得柳湘莲那物壮热洪巨,便将硬匕对着薛蟠屁门要入。

薛蟠吃痛,哭叫起来:“好兄弟!好老爷!我明白了你的厉害,刀枪不入毒药不浸的,是个神仙王爷!此后再不敢扰你!只求你积阴功再饶我一遭!”柳湘莲冷笑,唾道:“你是个贱皮赖骨,倚仗财势便拿我来取乐作欺,我一时心软才纵你两回,今儿若再放你,他日岂知你如何报复?索性今儿便一了百了,将你这贱骨头好好一治,才叫你记得教训!”于是握着阳具对着薛蟠屁门一顶,直将薛蟠顶得杀叫起来。薛蟠从来只有他奸别人,焉有别人奸他之理,后庭乍然被破,痛不欲生,疼得他胡乱挣扎起来,倒真逃过柳湘莲阳物,往前一爬,柳湘莲原因薛蟠所下慢酥药昏倒欲发,然他心中恨极薛蟠算计,又自咬舌根,倒激得自己心神激荡,见薛蟠手忙脚乱滚落床下,又下了床一脚踩在薛蟠腰后,薛蟠惨叫一声,只觉腰骨几被柳湘莲踩折。柳湘莲那一脚用力极重,他又是习武的,薛蟠哪里承受得住,一脚便瘫软地上再动不能,柳湘莲便捉起他腰,将屌往薛蟠屁眼一顶,薛蟠那处方好,又被柳湘莲入得撑裂,哼哼两声滚落泪来,悔之晚矣。却说湘莲本只欲教训薛蟠一遭,哪里想得薛蟠屁股嫩如软软如绵,倒真有斗帐藏春之意。正是:

春衫脱下,枕前颠倒;菊心破一根硬棍,臀瓣启两团绵月。

桃蕊乍破,怎堪他展鹭之形;半折花心,忍不住狂蜂恣彩。

薛蟠长至今日,哪里吃过如此肉屌?柳湘莲生得貌美似妇,那物却阳刚至极,足有八九寸长,搅得他肚痛腹裂,几欲昏死过去。薛蟠哼哼吱吱,屁股乱耸乱颤,倒把湘莲惹得快活难忍,心道这厮不仅色淫成性,连后庭亦是淫浪不休,便将薛蟠翻过身来,高抬薛蟠双腿又插进去,一进一退,紧抽慢拽,直将薛蟠菊心扯得死去活来,绞紧欲缠。薛蟠被肏得疼极,眼角挤出两滴泪来,只悔自己招惹柳湘莲,哪里还敢再犯湘莲?然而柳湘莲已是将他记恨上,再逃不能,他那处子屁门亦被湘莲肏透,因他原想着肏弄湘莲,房里早备下一应脂膏,柳湘莲见实在入得干涩,于是信手取来脂膏一抹,又顶入薛蟠屁股,薛蟠只觉始极痛苦,后渐滑溜,直着脖子叫:“好兄弟,你给我抹了什么?屁股里头烧得很!”柳湘莲冷笑:“此药都是你备下的,如今你倒来问我。”薛蟠方才想起其中有一膏春药,抹在后庭便叫人欲火焚烧难以自拔,原是用在湘莲身上,不想搬起石头砸自己脚,倒叫他用上了。

薛蟠先被柳湘莲肏透,又被抹了那药,一时叫死叫活起来,柳湘莲亦大汗淋漓,只觉阳物被那药浸得发疼,更是胀大几分,忍不住按着薛蟠屁股狠肏,捣得薛蟠屁眼内骚水渍渍,泉涌不止。薛蟠口中叫着:“心肝儿,快杀我也!”便翘着阳物吐起精水,射了两人肚子一身,湘莲亦狠顶进去,将一泡浓精尽数灌在薛蟠穴内。薛蟠被他反奸,双腿大开,热汗淋漓,一双眼儿早翻了起来,神魂激荡,喘气不止,竟直晕了过去。且说湘莲泄精后见薛蟠昏死,又想自己竟与这等腌臜人颠鸾倒凤,心中又起厌色,拔屌而走,薛蟠屁穴离了肉屌,浓浓白精流出,好不可怜,柳湘莲本觉他可怜,又想他是自作自受,冷哼一声,也不替他拢衣遮掩,顾自而走。筠儿等人因得了薛蟠吩咐,即便闻得异声也只当湘莲受辱,不曾理过这里,是而薛蟠于地上足足冻了一夜,次日起来头昏脑胀,股裂欲崩,想起湘莲奸污一事,又恨又愧,却不敢与人声张,只能自己暂且咽下苦果不提。湘莲反奸薛蟠后亦精疲力竭,回去便倒头就睡,方才褪尽药性,只是梦里总想起薛蟠那白屁股扭送之态,倒觉几分留恋,醒后又觉薛蟠粗鄙,不堪入眼,于是索性将薛蟠抛掷脑后再不理他。薛蟠被柳湘莲肏了屁眼,受伤更甚,好在柳湘莲那药还有小半,于是又涂了药膏,日日趴在床上养体,心中虽恨湘莲,却实在吃够教训,想得柳湘莲那肉屌粗长便两股战战不敢再犯,果然被湘莲治得服服帖帖,切切于心。

却说柳湘莲本爱柔美女子,即便拿小厮下火,也要清美可人的,那日与薛蟠一入,不知哪里差错,与人媾和总嫌没味。他怀里女子娇滴滴一副嫩脸,脸似樱桃,鬃若堆鸦,弱柳扶风似一揽便折,倒觉无趣,于是又叫换个清俊小倌来,粉脸生春,冰肌玉骨,薄肌细腰,娇音软颤,竟不似薛蟠那粗野陋人来得爽利,柳湘莲心下懊恼,竟再无云雨之心,弃下娇儿而去。他心想自己此生只求一绝色女子为妻,琴瑟和谐,相敬如宾,可恨薛蟠下药,勾得他误入歧途,门户之羞,于是怒从心来,又要去找薛蟠算账。薛蟠正因犯了湘莲底线,也不敢出门去触柳湘莲霉头,又因下身有伤,索性十天半个月躲在屋里不肯出来,心想着待伤一好全便速速上路回京,甩了柳湘莲这个祸头才是。哪想他不去阎王,阎王倒来寻他,柳湘莲竟直直奔往他屋中来,薛蟠身边亲近小厮还以为那日受辱之人是柳湘莲,也未多加提防,竟将柳湘莲放了进去。薛蟠正于榻上捧着春图看得尽兴,忽而听见有人闯入,抬头一见竟是那柳湘莲,吓得手中书儿都甩脱出去,柳湘莲定睛一瞧,只见地上摊开一本春图,图上一男一女交媾,正是观音坐莲之态。湘莲冷笑,薛蟠冷汗,忙道:“好兄弟,那日你已教训了我一通,我已记着教训,明白你是正经人,日后必定敬你重你,绝不敢再来讨嫌了!”柳湘莲却道:“你这厮可憎可恶,口里从未有半句实话,你如今讨饶,我却不信你了。”薛蟠道:“如今我是真心认错,只求您放我一马,日后烧香拜佛,都替你求个机缘。”柳湘莲冷哼:“这等神佛虚话说来又有何用?谁知你面上拜佛,里头是不是藏着一个黑心烂肠的?”他撂下话来,欺身压上薛蟠,竟是又要再奸,道:“你若真要讨我饶,便自个儿脱了裤子撅起屁股来,若你柳大爷肏得爽了,便放你一马。”薛蟠头皮发麻,从前是他盯上柳湘莲屁股,怎么如今倒换了过来,柳湘莲倒盯上了他的屁股要肏?他捂着屁股急得直跳:“柳兄弟!柳大爷!柳老爷!我是个粗人,五大三粗的,腰不软身不柔的,你若要女人,我便替你寻两个美人来伴,若是要男人,我身边的小厮你随意挑选,何苦要来肏我屁股?”柳湘莲冷笑:“你当我是真看上你这屁股?不过是怕你仍不长教训,非要将你彻底治服了事。你若不肯,便只能我来帮手了!”话音刚落,便长剑一挑,直将薛蟠衣带挑落。薛蟠见柳湘莲竟是真要肏他一回,慌得夺门要逃,被柳湘莲一脚踢中腿窝,立刻跪倒在地,柳湘莲长剑横在薛蟠腿间,冷笑:“你若再逃,我便将你这物斩下,从此一了百了,你也不必再担心受怕!”薛蟠哪里能应,又见湘莲长剑逼近,连忙求饶,应下湘莲一事,只是又道:“请好兄弟告诉我,要如何才能叫你放下心来?”柳湘莲冷哼一声,收回长剑,坐至床上,道:“从平安州回京尚且要数月时间,我仍护送你回去,到了京里,你自回家,我且去投奔我姑妈家去,咱们从此各不相干,两不相欠。”薛蟠心中盘算,想那柳湘莲是个萍踪浪迹的,即便与他肏个数月,待回了京里,两人分道扬镳,也漏不出什么风声,舍一时自尊求一世安稳,省得日后这冷面阎王又记仇上来,寻个三更半夜来剁了自己鸡巴,岂不损失惨重?于是应下湘莲之言,与柳湘莲暂做起露水夫妻。

这日张德辉来催,请薛蟠上路回京,因他思念家中甚紧,谁料到了门口却被老苍头拦下,张德辉与老苍头商议:“如今我们已在平安州耽搁许久,早该动身上路才是,货物也均已弄完,何以大爷还不起身上路?”老苍头乃薛蟠乳父,与薛蟠亲厚非常,自然知晓薛蟠秘事,只与张德辉道:“大爷如今与那姓柳的相公相好,耽搁些时日也不打紧,我知你思念家中大儿,等大爷闲下我便替你进言叫大爷动身。”张德辉听得柳湘莲名字,蔑哼一声,道:“什么屄毛兔子,生得妖艳艳模样,倒勾得大爷乐不思蜀,连家都越发不顾了。”老苍头也不知薛蟠与柳湘莲底细,皆以为柳湘莲是那等优伶,叹道:“若说这样倒实在冤他,大爷脾性你我不是不知,本就是个嫖赌混账,只盼他日成家立业,娶个彪悍女儿,能管住大爷才好!”谁想老苍头此言一语成谶,当真猜中日后薛蟠娶亲一事,可惜他二人皆无卜算古今之术,哪里想得日后种种,只盼薛蟠早早收心敛性,早早归家。

薛蟠不知乳父苦心,只与柳湘莲厮混。他本满心怨愤,奈何柳湘莲实在生得貌美,目似秋水,秋水不及他双眼流星;眉若春山,春山不如他两眉翠黛。丹霞似唇,白玉如面。冷脸严眸,寒玉凝脂,俊俏儒雅中眉间偏生又带一点杀气,越显得俊俏风流,消尽人魂,侥是薛蟠也酥了骨头,心想与此等美人春风数月也不算亏,且他不过被柳湘莲肏上几下,从前在贾府学塾尚有抽了草根比长短撅屁股的玩法,如今只当是玩输了愿赌服输罢了,心里头那点不快便也丢开了。而柳湘莲亦只将薛蟠当小厮快活,虽一时偕枕席之欢,却并非真心相好,每每云散雨收都将薛蟠赶下床去,回回只顾自己爽利,不顾薛蟠情兴如火,薛蟠也不敢动他,只能自个回去消解。

且说老苍头才与薛蟠提了回京一事,薛蟠起先惫懒,又想起柳湘莲,便也应下,一概事务交由张德辉和老苍头打点,待整装好便再度上路。夜里他同柳湘莲说起此事,柳湘莲只道:“既如此,我便要多肏你几回,好叫你够本了。”于是掀了衣摆跨坐,叫薛蟠来吃他的鸡巴,薛蟠原也没做过这事,被柳湘莲拳脚教训几通,如今连鸡巴都吃得了,只见他跪在柳湘莲腿间,摸那铁硬孽根,奇道:“人人都生一根孽物,偏你这处奇特,一拳都握不下来。”柳湘莲冷哼:“若非如此,还填不了你那骚户。”便按住薛蟠后脑往前一顶,将个粗硕阳物顶入薛蟠口中。薛蟠一口含住湘莲阳物始呷,口间呷得柳湘莲浑身酥麻,暗骂薛蟠此厮果然淫贱放荡,连吃男人鸡巴都吃得津津有味。薛蟠含着湘莲阳物,手揉卵蛋,只把一根肉屌呷得肉挺挺硬梆梆,龟头红似鸡蛋,阳根粗如儿臂,塞得薛蟠满口流浸,面红耳赤。湘莲在薛蟠口内插弄数十下,只觉筋骨紧张,于是一拍薛蟠肩膀,叫他转过身去露出屁股要干。薛蟠头先夜里才与湘莲干过,肉穴正湿,又被湘莲阳具插入,顷刻骚水淫淫。想那处本不是交媾所用,但因谷道七寸上有一淫窍,需抽百余,阳物顶入,内中作痒,其淫窍自开,湘莲那物生得粗长,入捣起来直捅那窍,不知不觉就把薛蟠捣得乱扭乱摇,谷道生津起来。薛蟠口里哼哼喃喃,抱着双腿直叫:“好兄弟肏得好,快活得紧!”柳湘莲见他得趣,一顿狠肏,将一根阳具在薛蟠屁股内捣得淫水乱溅,骚水随屌而出,猛撞到根,薛蟠被他肏得屁股乱颠,肉臀发颤,神魂战栗,大叫:“我要死也!”便泄精而出,湘莲感其谷穴突缩,绞紧一缠,也将阳精遗在薛蟠体内。他二人琼浆上腾,火轮烈焰,以淫生性,又因淫动情,然糊涂不明,只道曲尽淫趣便罢。正是:

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迷。

鸳鸯谱思魂黯然,鹧鸪鸣冤与悲同。

却说两日后,老苍头与张德辉及一干小厮均已打点,薛蟠和柳湘莲便一同上路,因薛蟠股间难受,是以未曾骑马,只乘了马车出行,湘莲则是配着长剑骑于薛蟠车旁,后头跟着一群驮子,才走不远路,竟瞧见贾琏而来。贾琏亦甚奇,忙伸马迎了上来,大家一齐相见,说些别后寒温,大家便入酒店歇下,叙谈叙谈。贾琏因笑说:“闹过之后,我们忙着请你两个和解,谁知柳兄踪迹全无。怎么你两个今日倒在一处了?”柳湘莲一愕,忆起先前与薛蟠恩怨,竟是前尘往事。他默然不语,薛蟠倒笑道:“天下竟有这样奇事。我同伙计贩了货物,自春天起身,往回里走,一路平安。谁知前日到了平安州界,遇一伙强盗,已将东西劫去。不想柳二弟从那边来了,方把贼人赶散,夺回货物,还救了我们的性命。我谢他又不受,所以我们结拜了生死弟兄,如今一路进京。从此后我们是亲弟亲兄一般。到前面岔口上分路,他就分路往南二百里有他一个姑妈,他去望候望候。我先进京去安置了我的事,然后给他寻一所宅子,寻一门好亲事,大家过起来。”一番话倒圆得妥帖,半滴破绽也未漏。贾琏听了也未生疑,道:“原来如此,倒教我们悬了几日心。”因又听道寻亲,又忙说道:“我正有一门好亲事堪配二弟。”说着,便将自己娶尤氏,如今又要发嫁小姨一节说了出来,只不说尤三姐自择之语。又嘱薛蟠且不可告诉家里,等生了儿子,自然是知道的。薛蟠听了大喜,说:“早该如此,这都是舍表妹之过。”湘莲忙说:“你又忘情了,还不住口。”薛蟠忙止住不语。贾琏甚异,心道纵是生死兄弟,也未见薛大傻子何时如此言听计从,他哪里知道薛蟠与柳湘莲内情,只以为湘莲厌憎薛蟠,又对薛蟠有救命之恩,薛蟠才如此礼敬,如此说来倒也算通。于是贾琏便说:“既是这等,这门亲事定要做的。”

湘莲听出贾琏之意,原想着唐突定亲未免仓促,然贾琏神情迫切,似是急于定下此桩婚事,他又不知三姐底细,心中只想,他本就要去投姑妈请人说亲,如今贾琏既然提起,倒也便宜,便道:“我本有愿,定要一个绝色的女子。如今既是贵昆仲高谊,顾不得许多了,任凭裁夺,我无不从命。”贾琏笑道:“如今口说无凭,等柳兄一见,便知我这内娣的品貌是古今有一无二的了。”湘莲听了自然欣喜,说:“既如此说,等弟探过姑娘,不过月中就进京的,那时再定如何?”贾琏笑道:“你我一言为定,只是我信不过柳兄。你乃是萍踪浪迹,倘然淹滞不归,岂不误了人家。须得留一定礼。”湘莲道:“大丈夫岂有失信之理。小弟素系寒贫,况且客中,何能有定礼。”薛蟠道:“我这里现成,就备一分二哥带去。”贾琏笑道:“也不用金帛之礼,须是柳兄亲身自有之物,不论物之贵贱,不过我带去取信耳。”湘莲道:“既如此说,弟无别物,此剑防身,不能解下。囊中尚有一把鸳鸯剑,乃吾家传代之宝,弟也不敢擅用,只随身收藏而已。贾兄请拿去为定。弟纵系水流花落之性,然亦断不舍此剑者。”说毕,解囊出剑,捧与贾琏。贾琏见他解下鸳鸯剑来,那枚玉璏也系于剑上,收下一瞧,忍不住道:“此枚玉璏倒是宝物一件。”薛蟠见了玉璏,想起因玉璏惹出一番祸事,不免面色红赤起来,只吃茶掩饰。柳湘莲却坦然道:“此物乃薛兄所赠。”贾琏道:“原来如此,看来你们二人果然化干戈为玉帛,如今柳二弟又定下亲事,真真是好事成双。”

贾琏命人收了。大家又饮了几杯,方各自上马,作别起程。正是:将军不下马,各自奔前程。

**第十回虎丘山薛蟠备聘礼迷风月柳二忘情思**

柳湘莲才与贾琏商定,贾琏尚有事在身,三人便就此告别,然他走出一段又觉不妥,马便慢了下来,薛蟠不解,从车里探出头来问:“柳兄弟,可是出了何事?”他虽在贾琏面前称湘莲为二弟,私下里却惧湘莲威势不敢轻薄,便只含混叫声柳兄弟,糊涂起来连柳大爷都叫得,此话暂且不谈。却说柳湘莲心中疑惑,又觉自己仓促定亲有些不妥,他又不知那三姐底细,含糊与人作亲,焉知是福是祸,然贾琏已走,亦不好再追,便当速速回京找到宝玉一问才好。柳湘莲心中想定,却不欲对薛蟠言,只道:“我与琏二爷说定倒易,只是我囊中羞涩,想起他日聘媒之礼倒有些犯难。”薛蟠虽是个混账羔子,却十分爽快,笑道:“这有何难?前处正是虎丘山,我们便在那里再留两日,我替柳兄弟做足聘礼,权当柳兄弟一路相护之酬了!”柳湘莲倒奇他如此仗义相助,心下亦对薛蟠稍稍改观,叹他于风月一事糊涂该死,于交友一道却极畅快利落,从前跟宝玉说起,宝玉也只道我那姨表兄于男女之事是个混账东西,然对兄弟朋友实在极好,故而宝玉虽嫌薛蟠粗俗,却亦真心相待薛蟠,看来人间种种,败类子弟亦有三分好处,全然不可一言概之,君自问之:

既是孽障亦能行好,人性不一,何况世情难辨。

意密处,亦友亦亲,亦情亦浓。

恋红尘,觅他乡。

现世报,青山尚结此缘。

情天孽海,叹数尽难逃。

料定风月癫客,无情还作有情痴,纵淫罡风不认真,谁登彼岸。

薛蟠与柳湘莲一行人行至虎丘山处,暂且落脚,薛蟠与湘莲做起聘礼,因柳湘莲虽家道中落,但到底也是世家子弟,尤氏姐妹更是贾琏所荐,不好太过简便,便替湘莲备起行头,还替柳湘莲封了一百两银子以作娶亲之用。柳湘莲见他仗义相助,先前芥蒂亦解,也对薛蟠和缓起来,薛蟠见他不再冷言冷语,自然更喜,于是分外奉承湘莲。这日他们采办女子所用各色绫罗锻匹,路边偶遇匠人叫卖泥人,那泥人塑得同真人无异,栩栩如生,手艺精巧,薛蟠一见甚喜,对匠人道:“此物甚好,且替我母亲和妹妹捏上两个。”哪想匠人却道:“客官可曾带了画像不成?”薛蟠拍头道:“失策失策,她们既不在此,又何以捏作泥人?这也便罢,你便替我捏一个。”又见湘莲在侧,笑道:“好兄弟,你不若也来一个?”柳湘莲最不爱这些身外之物,道:“我要这些又无用,捏来作甚?”薛蟠道:“此言差矣,如今你既已说亲,倒不如在聘礼中再添一个泥人,好叫人家姑娘未见其人先见其貌,也叫她有个依托不是?”湘莲道:“油嘴滑舌。”薛蟠听他口气,似是不恼,于是也叫匠人捏了一个柳湘莲出来,又付了泥人的钱,叫小厮端着泥人走了。

柳湘莲备亲,薛蟠倒事事亲为,倒像他才娶这三姐似的,柳湘莲心中泛酸,只道薛蟠太过越俎代庖,定是想着速速甩了自己为妙,他心中吃味,夜里又去寻薛蟠睡觉。薛蟠从梦里惊醒,方见湘莲压上,口中忙叫:“如今你已说了亲,怎么还要来肏我屁股?”柳湘莲果然猜中薛蟠心事,冷笑:“你们荣宁二府里头,难道娶了亲的便从此干净了?”薛蟠嘀咕,道:“我又不是他们荣宁二府的,你怎把我也算上了?”柳湘莲不听他嘀嘀咕咕,反手将薛蟠压下,又肏了进去。

薛蟠初时菊内甚干,十分艰涩,然他与湘莲苟合多日,湘莲阳物早熟薛蟠门户,不过百余下,薛蟠便觉户内火热,湘莲那物坚巨若丈八长矛,威风凛凛杀开肉瓣,在他菊内捣得淫雨流莺。湘莲捣送百下,忽然想起薛蟠那日被他撞破一本春图,便计上心来,将薛蟠压至身下,叫他仰天而卧,双脚挑起与臀尖相合,湘莲起伏胸膛,阳物顶得花心汁水淋漓,只把薛蟠肉臀捣颤,笑道:“此招可为顺水推船也?”薛蟠尚未反应,又被湘莲拉起,湘莲躺下,拉着薛蟠骑于胯上,以菊心套弄湘莲肉具,又道:“此为倒浇蜡烛也。”薛蟠终于醒悟湘莲以春图笑他,面红过耳,嚷道:“我不过随便看看,你倒拿这个来调戏我!”便要起身走人,柳湘莲见他要走,一把将他按下,肉具直直抵进薛蟠深处,倒把薛蟠插得惨叫一声,倒在湘莲身上呻吟,湘莲将他堵在床角,高提薛蟠双腿,腰胯似奔马用力狠撞,啪啪入得薛蟠肉臀颤颤,薛蟠那肉白臀儿光光肥肥,如初出炉的馒头一样,湘莲一掌将他肉臀揉捏在手,肉浪都从指缝溢出,柳湘莲也奇自己竟如此不胜动情,想这薛蟠又无妇人雪白身子酥润香乳之美,何以他每每与薛蟠肏弄总欲火勃发?只能怪薛蟠这只屁股长得丰腴肥姿,或揉或扁,似妇人双乳之感,而他又身强体健,不似寻常妇人柔弱,稍一过分便连连告饶,柳湘莲亦是重欲之人,也只在薛蟠身上大开大合,酣畅淋漓透彻。正是:

沉沉帐底须尽欢,融融窗前春宵度。

茫茫尘海付前梦,落落云松问南柯。

又说:

道他有缘千里相会,却不知无缘对面难逢。

柳湘莲平生只求一绝色女子相伴,然观薛蟠面目拙笨,言行粗鄙,虽也样貌端正,平头正脸,然比较宝玉宝钗之流,又远远不及他们,更何况“绝色”二字?偏生柳湘莲贪他肉欲之欢,眼瞧京城更近,竟更与薛蟠缠绵起来,一日里总要弄上两三回,薛蟠只道湘莲拿他作乐,也不多想,柳湘莲却一面与薛蟠亲近一面暗暗心惊,暗想:“难道我当真对此等卑劣小人生了心思?”可每每瞧见薛蟠之貌,便又打消心思,只道自己胡思乱想,绝无可能有意薛蟠。然不过数日,许是他二人厮混太过,薛蟠竟在途中病倒,老苍头请了郎中来瞧,说是纵欲过情,阳虚体亏,倒把薛蟠臊得不肯露脸,只叫老苍头一行先行回京去安顿,柳湘莲自知薛蟠此病因他而起,要留下照看薛蟠,薛蟠却道:“好兄弟,我这病事小,有一桩事却大。自我出来,我母亲和妹妹必定日思夜想,以泪洗面,如今快到京中,我偏又病了,她们必定着急,还请好兄弟替我回家一趟,请她们安心才是。”又将东西一应交由湘莲。柳湘莲见薛蟠如此,也不好推诿,便替薛蟠入了京都。

正是八月内,柳湘莲方进了京,先来拜见薛姨妈。薛姨妈早听老苍头说起薛蟠生病一事,心下正焦,听柳湘莲来了,忙请入卧室相见。柳湘莲正踌疑先前与薛蟠恩怨一事恐叫薛姨妈芥蒂,哪想一见薛姨妈,薛姨妈便拜头就见,湘莲忙去扶她:“这可使不得,折煞我了。”薛姨妈泣泪道:“我这儿子素来是个混账羔子,先前得罪了你,很是过意不去,哪想柳相公如此不计前嫌,屡屡救我儿性命,莫说是拜上一拜,便是叫我三跪九叩,柳相公都是受得起的。”柳湘莲见薛姨妈果然全不念旧事,心下稍安,又提薛蟠,道:“夫人莫急,如今我与薛兄弟也算不打不相识,朋友一场自是相帮。这番前来实是薛兄弟不惯风霜,不服水土,才一入京便病倒在家,如今已请了大夫调治,幸无大碍。薛兄弟挂心夫人和妹妹,怕你们牵挂,才叫我替他来走一遭,代为转达。”薛姨妈只垂泪道:“出去历练一遭,果然长大不少,这一路想必柳相公也费心不少。”他二人闲话几句,薛姨妈竟也问起湘莲婚事,原来老苍头也将薛蟠替他备亲一事说与薛姨妈听,薛姨妈笑道:“我观柳相公一表人才,即便神仙妃子也是娶得的,不知柳相公何时成亲,我也好做贺礼。”柳湘莲心中微词,然不好婉拒薛姨妈热情,笑道:“一应东西皆已妥当,只等择日。还要多谢薛兄弟情义相挺。”薛姨妈又谢他救命之恩,反复寒暄客套几句,方送客出门。

柳湘莲辞别薛姨妈后,心中却极烦躁,又不知从何而起,他思来想去,决定明日去见宝玉一遭。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次日湘莲来见宝玉,二人相会,如鱼得水。宝玉笑道:“早听茗烟说你同薛大哥哥和好,竟不知是何等缘分,叫你们冤家聚首。”柳湘莲不欲对宝玉提起内情,直问贾琏偷娶二房之事,宝玉道:“我听见茗烟一干人说,我却未见,我也不敢多管。我又听见茗烟说,琏二哥哥着实问你,不知有何话说?”湘莲就将路上所有之事一概告诉宝玉,只是隐去与薛蟠种种,宝玉笑道:“大喜,大喜!难得这个标致人,果然是个古今绝色,堪配你之为人。”湘莲道:“既是这样,他那里少了人物,如何只想到我。况且我又素日不甚和他厚,也关切不至此。路上工夫忙忙的就那样再三要来定,难道女家反赶着男家不成。我自己疑惑起来,后悔不该留下这剑作定。所以后来想起你来,可以细细问个底里才好。”宝玉道:“你原是个精细人,如何既许了定礼又疑惑起来?你原说只要一个绝色的,如今既得了个绝色便罢了。何必再疑?”

湘莲道:“你既不知他娶,如何又知是绝色?”宝玉道:“他是珍大嫂子的继母带来的两位小姨。我在那里和他们混了一个月,怎么不知?真真一对尤物,他又姓尤。”湘莲听了,跌足道:“这事不好,断乎做不得了。你们东府里除了那两个石头狮子干净,只怕连猫儿狗儿都不干净。我不做这剩忘八。”宝玉听说,红了脸。

湘莲自惭失言,连忙作揖说:“我该死胡说。你好歹告诉我,他品行如何?”宝玉笑道:“你既深知,又来问我作甚么?连我也未必干净了。”湘莲笑道:“原是我自己一时忘情,好歹别多心。”宝玉笑道:“何必再提,这倒是有心了。”湘莲作揖告辞出来,心中思忖,本欲去找薛蟠商议,可若去找薛蟠,一则他现卧病,二则他又浮躁,不如去索回定礼。主意已定,便一径来找贾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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