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跌宕起伏的心境里,她的情绪迅速萎靡、皱缩、干裂,态度更冷淡。阿冉并不在意她的冷淡,朝她温和地笑道:“以前你和祁颂一起为我做了生日蛋糕。我那时就想,我以后也要给你们做。”“没想到等我有机会为你做时竟是这样的情境之下。”阿冉看着她的眼眸里情绪浓而深。“虽然我知道你现在讨厌我。”阿冉说,“但是我还是厚着脸皮过来给你送蛋糕,因为担心以后没有机会了。”郁落看着那个精致漂亮的蛋糕,注意到上面还细心画了一个形似她的小人。“好看吧?我练习了很多次呢。”阿冉说着,脸上浮起孩子气的得意,还有点儿想要被夸的含蓄期待。郁落无端有些手足无措。“什么叫以后没有机会了?”她下意识问出这句话,继而讶异自己最关心的竟是这个问题。阿冉沉默了几秒,再开口时微微笑起来,语气里有种坦然的遗憾和叹息:“因为你离祁颂越近,就离我越远。”——又开始说谜语。阿冉说过的话里,没有几句是能说通的。郁落对此感到有些疲倦。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双手轻轻接过蛋糕,“谢谢你。我还要带崽洗澡,就不留你进来坐了。”“你会吃的对吧?”阿冉期待地说。郁落抬眸看着她,一时没说话。“其实吃不吃都可以,哪怕你选择浪费我的心意,我也很喜欢你的啊。”这似乎是有些阴阳怪气的话,可阿冉一字一句说得太过真诚,仿佛她的的确确就是这般想的。郁落微微偏头:“请不要对我说这种话。”用祁颂的身体说这种话,让她感到一种强烈的违和与不自在。更何况,阿冉不说她们未来如何相识,彼此又是什么样的关系,让她总是无法脱离那层陌生和疏离。上次不愿告诉她桃桃生日的「私心」更是让她心存芥蒂。“好吧。”阿冉的眉眼有些耷拉下来,但嘴里仍是很乖巧地应下。“这种话还是你教我说的。”她又小声嘀咕了一句。太含糊,郁落没能听清。可她心里莫名开始溢出一点难受。那难受酝酿、翻涌,很快搅弄得难以忽略。她竟忽然有种直觉——阿冉这个来历不明的「人」,可能会是她唯一的亏欠。于是最终不知为何,她在阿冉离开前有些局促地轻声说:“我会吃的。”下一秒,阿冉的眼睛蓦地晶亮起来。她声音清亮地「嗯」了一声,不再表现得像方才那般依依不舍地不肯走。她利落地转身就走,脚步雀跃,喉间哼着不成调的歌。这般欣喜,仅仅因为郁落口头答应吃她做的蛋糕而已。郁落在原地失神了半晌。-祁颂离开两年了。两年太长,桃桃已经从蹦出一些简单的字词成长为能说通顺完整的句子。她小跑不再跌撞,彻底摆脱尿布,也逐渐有了许多自理能力。而祁颂在大众眼中销声匿迹,只余下因为倒霉而负债累累的印象和唏嘘,如一盏短暂又炽烈的灯,无声熄灭。人们说三十天形成某个习惯,可是七百多天来,郁落仍然没有习惯祁颂不在的生活。深夜噩梦惊醒,没有人立即跟着醒来,将她抱紧了哄;生病难受之际,没有人一边精心呵护,一边担心得偷偷掉眼泪。又或者,不需要所有这些被爱的细节。那个人只需要存在在她的生活里,朝她明媚地笑就好了。她所求的分明只有这一点而已。有时午夜梦回,郁落抓住救命稻草般抱紧女儿,在那温热的柔软中汲取力量,反复试图将自己脑海中越来越浓重的「祁颂可能永远不会回来了」的想法驱赶。不总是有效,她有时会被那个念头吞没。最近越来越频繁了。那天早上,她陷在梦魇里醒不过来。她看见自己穿着一袭彼岸花色的秾丽长裙,独自安静地站在d市海岸的巨石边,幽蓝无垠的海水上是漫天的粉色霞光。她看见祁颂跌跌撞撞、拼命朝自己奔来,却总是差一点点,无论如何都触摸不到。“姐姐,我找不到你”祁颂望着她的背影,泪水溢满通红的眼眶。那般疼痛而可怜。后来郁落朦胧醒来时,看见桃桃在一旁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喊着「妈咪。」郁落瞬间清醒,连忙把崽抱进怀里,心疼地拍拍背,“妈咪在呢。”“妈咪刚刚一直不醒”桃桃的眼泪濡湿她的睡衣领口。梦里祁颂的泪水和现实中女儿的泪水一同滚滚摔碎在郁落心头,溅出震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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