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更不知道,他在用什么的东西蹭着自己的大腿。
&esp;&esp;他只觉得恐惧。
&esp;&esp;他如同一只幼兽,哀鸣嘶叫,不断反抗。
&esp;&esp;最后他举起了那盏快要熄灭的油灯。
&esp;&esp;最后一滴滚烫的蜡油带着火星砸在他的手上,他已无暇顾及疼痛。
&esp;&esp;“咚”一声响,油灯彻底熄灭。
&esp;&esp;他跌跌撞撞,拖着松散的红衣跑出了破败的小屋子。
&esp;&esp;秋风送凉,卷起一地落叶萧瑟。
&esp;&esp;寒风从破口中钻入,侵蚀他的皮肤。少年却不敢停下。
&esp;&esp;……
&esp;&esp;他的“母亲”辱骂他,骂他同他娘一样是个下贱坯子。
&esp;&esp;骂他偷穿长姐的衣服,骂他勾引自己的长兄。
&esp;&esp;……
&esp;&esp;那一天,他被棍棒打得生死不知。
&esp;&esp;但他还是同野草般活了下来。
&esp;&esp;他的“父亲”只是叹了口气,将他送进了皇宫。
&esp;&esp;“父亲”叮嘱他,他的命是自己所救,他一定要效忠自己。
&esp;&esp;(二)
&esp;&esp;他成了个阉人。
&esp;&esp;净身很痛,但他除了疼痛之外没别的什么感触。
&esp;&esp;他在心底认定那是肮脏的源泉,或许那会让他不那么恶心。
&esp;&esp;……
&esp;&esp;他仿佛一个生命力顽强的怪物,迅速适应了尔虞我诈的宫中生活。
&esp;&esp;他学会了欺骗,讨好,所有在镇南王府没学过的人情世故。
&esp;&esp;他学会了如何利用自己的优势而谋取微薄的利益。
&esp;&esp;他在一点点成长,稚嫩的杂草也许也能长成无坚不摧的食人花。
&esp;&esp;……
&esp;&esp;那一天下了很大的雪。
&esp;&esp;他被几个太监诬陷偷拿了主子的东西,被他们拖到冷宫附近杖毙。
&esp;&esp;那里是整座皇宫最寂静的地方。在这里杀人,惨叫不会惊扰到贵人。
&esp;&esp;他的头颅被按进雪堆里。四个太监,两个按着他,两个持着棍棒行刑。
&esp;&esp;猩红温热的血液溅在雪地中,融出一个个落梅似的窟窿。
&esp;&esp;也许他快死了。
&esp;&esp;他并没有多么害怕,反而有些享受这种濒死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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