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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和吴媒婆据理相证的李子漠,眼神又轻轻扫过李芸娘和程凤舞,程蝶舞心中不觉微微一凉。蒲璩奀伤多么可笑啊,自己所谓的“家人”原来多年前便为自己安排下这场莫需有的罪则,而一个没有丝毫关系的陌生人,却为自己做着本应该家人所做的事情,即使那些所谓的家人,在自己心里也是个陌生人,可是,当真的面对时,又怎能不让程蝶舞倍感凄凉。
“吴媒婆,你还要继续硬撑下去吗?我李子漠既然敢站在这儿,你就应该明白,你的那些勾当我已经全部知道了,你以为我一直不说是为了什么?是看在和你多年乡里乡亲的份上,不想你因为几个臭钱而丢了性命,不想看柱子失了娘亲,不想看钱大叔失了老伴,怎么?你真的想让我说出来吗?你真的想把自己这条命搭在这儿吗?”
随着李子漠的步步紧逼,就看到跪在地上吴媒婆眼里一紧,直直的看向了李芸娘所站的方向。
此时的李芸娘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布置好的万全的计策,会被这么一个李子漠所打乱,她不觉又急又恨,却又不能表现出什么。在看到吴媒婆看向自己时,李芸娘眼里射出一道冷光,《赤》《裸》《裸》的威胁就那么直直的落到了吴媒婆的眼底,直沉她的心里最深处。
李芸娘对吴媒婆的威胁,程蝶舞看的清清楚楚,却没有开口说话,她在等,等一个时机,一个能反败为胜的时机。
吴媒婆在看到李芸娘眼里的威胁时,眼里闪过一抹悔恨的神情,片刻,便又被一抹破斧沉舟的神色所代表。就见吴媒婆朝着坐在上首一直未曾说话的王皇后磕了个头,开口说道:“皇后娘娘,虽然当初这事是定国候府的杜妈妈跟民妇接触的,可是,还有一个人也知道此事,那便是定国候府的于心荷,于妈妈。”
此时的王皇后是从心里感到了厌烦,王皇后曾经是王府的嫡女,未入宫前,也经历过府里的嫡庶斗,当初,若不是有母亲的ying侹,哥哥又在仕途上步步青云,她这个嫡女说不定早就被那个绝世芳华,又满腹心计的庶妹所替代了。一晃数年,曾经的人或事都已经远离而去,甚至那个处处算计自己的庶妹也早就不知轮回了几次。然而,如今,当看着程蝶舞时,她仿佛看到的曾经的自己,只是所不同的是,曾经的自己有母亲,有哥哥,而面前这个一身素白棉衣的女子,却是那般的孤独。
王皇后心里的想法,让她对程蝶舞不觉多看了几眼,在看到程蝶舞依旧平静的表情,淡漠的眼神时,她不觉对程蝶舞更多了几分想法。16605534
自古哪个府里的嫡庶女不明争暗斗,可是,这么一个年轻的女孩子,却在面对事关自己清白这么大件事上,还能保持着一份冷静,只有两个可能性:要么她是清白的,今日如此一出闹剧,是有心人想压制她。要么她真的失了身,在强忍着坚持。必竟如果真的查明她未嫁*,那么后果可想而知,不仅此生再不能嫁为人妇,可能这条命也就这样丢了。可是,不管是哪一个可能性,王皇后都没有那份心思去探听,因为最后的结果不管是输是嬴,都只不是一出嫡庶斗的闹剧而已。
刚刚吴媒婆说出于心荷的名字时,李芸娘的心里真的慌乱了起来,可是,在看到王皇后没有说话后,李芸娘的心里便又安定了许多。精明如她,怎么能看不出王皇后此刻的厌烦。此事还是快快结束才好,不要偷鸡不成,反蚀把米。心中这样想道,李芸娘便要开口说话,却没成想,太子轩辕澈此时却开口说话了,硬生生的打断了李芸娘欲出口的话。
“母后,事情发展到这儿,我们就看到结束吧。如果程大小姐是清白的,我们也好做个见证,必竟清白二字对于女儿家太过沉重了。”
太子轩辕澈的话让李芸娘的眼里不觉一亮,能证明程蝶舞清白的只有她胳膊上那个守宫砂,只是那个到现在程蝶舞也不知道吧,她出生后自己便命人没有给她点什么守宫砂,想到这儿,李芸娘的心里刚刚的慌乱瞬间被一抹得逞的喜悦所代替。
可是,随着程蝶舞的话,却再次打破了李芸娘心中的喜悦。
“芸夫人,既然如此,那就劳烦你把于妈妈叫来吧。于妈妈和已经离世的杜妈妈是我娘儿亲曾经的赔房妈妈,想来,有些事,杜妈妈既然知道,于妈妈也定不会不知道的。而蝶舞也真的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到底是怎么样的?芸夫人,你说呢?”
想跳过于心荷,直接查验我胳膊上的守宫砂吗?李芸娘,我怎么能轻易让你得逞。想起于心荷那晚毒杀杜妈妈的狠毒,一抹冷色在程蝶舞的眼底一闪而过,即便我今天真的让你逞了心,失了清白,也不能让你如此轻易的便称了心,如了意。想到这儿,程蝶舞平静的脸上突然绽放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只是那笑容落在李芸娘的眼里,却是那么的刺心。
随着程蝶舞的话落,李芸娘亦从太子的眼里看到了赞同之色,不觉心里微微一紧,知道事情不能如此简单的算完,只能咬了咬牙,对站在一边的翠儿使了个眼色,开口说道:“翠儿,你去把于妈妈请过来吧。”17FRc。
不多进,便看到于心荷跟在翠儿的身后垂首走了进来。
“民妇给皇后娘娘请安,千岁千岁千千岁。”
“起来吧,本宫只是一个看客,你有什么事直管给你家主子说便是。”王皇后轻轻挥了挥手,淡淡的说道。
于心荷恭敬地答应一声,站起了身,便垂着朝着李芸娘说道:“不知道芸夫人叫老奴来有什么事?”
语气恭敬,平和,可是,有心人还是可以听出,于心荷话里的一丝紧张和慌乱。刚刚翠儿找到于心荷时,她以为事情已经办妥,夫人派翠儿来是给她行赏的,却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局面。刚刚来的路上,翠儿已经把事情的经过简单的说于她听,当时的于心荷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逃。可是,转念一想,此时此刻,自己又怎么能逃得了。在翠儿的一再吩咐与叮咛下,于心荷强忍着心中的不安和恐慌,来到了梅园。
刚进梅园时,便看到跪在地上吴媒婆,在和吴媒婆短暂的视线交流后,于心荷看出了吴媒婆的害怕和妥协,因此,她更加的明白,要想逃出生天,唯有推脱二字。事关生死,实在不行,便只能实话实说了。
李芸娘看着面前的于心荷,对这个卖主求荣的人,她并未放在心上,只是想着利用一下,等时机成熟便除了这个心腹之患。可是,她没想到,在自己未动手前,便遇到了此时此景,对于心荷,李芸娘没有半分信任,她既然当初能出卖冯婉梨,那么,在遇到更高的利益时,便会出卖自己。
只是,即使李芸娘此刻心中有千百种想法,此时时刻,聪明的她还是知道,当务之急是要稳住于心荷,让她按自己的意思去做,去说。
“于妈妈,你是姐姐身边的老人了,可曾听说姐姐在世时给蝶舞订了一门亲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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