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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第1页）

我去自杀现场时，只知道一个州检察官候选人的妻子自杀了，那时我还不认识比尔。我检查了他的太太。那些景象在好几个月后我黑暗的客厅里一一浮现眼前。

我抽身离开他。虽然我从没告诉他真正的理由，他对我的追求却更为热烈。我们彼此间的吸引力仍然存在，但中间竖起了一堵墙。我想推倒，但似乎做不到。

我几乎没有听到他说的话。

&ldo;……我看不出来你怎么可能操纵dna结果，除非负责测验的是私人检验室，半个法庭部门都与你合作……&rdo;

&ldo;什么？&rdo;我问，惊住了，&ldo;操纵dna结果？&rdo;

&ldo;你没听我说话。&rdo;他不耐烦地脱口而出。

&ldo;嗯，我是有些分心，没错。&rdo;

&ldo;我说没有入能指控操纵任何事‐‐这是我的想法。所以我们的关系和我在想的事一点关系也没有。&rdo;

&ldo;好吧。&rdo;

&ldo;只是……&rdo;他说不下去。

&ldo;只是什么？&rdo;我问。他又喝完一杯，我加了一句：&ldo;比尔，你还得开车……&rdo;

他挥挥手不理会。

&ldo;到底是什么？&rdo;我再次追问，&ldo;是什么？&rdo;

他抿嘴不肯看我，慢慢地说出来：&ldo;只是我不确定，到那时候从陪审员的立场来看，你的处境会如何。&rdo;

就算他出手打我，我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惊讶。

&ldo;上帝……你知道了什么？是什么？那畜生在打什么主意？他想利用那该死的电脑入侵事件赶我走，他是不是告诉你这个？&rdo;

&ldo;埃伯格？他没耍诡计。妈的，他没这个必要。如果走漏消息的事怪罪在你办公室头上，或者大众相信由于这些渲染的新闻，刺激了凶手加速出手，你的头会在砧板上。人们需要有个怪罪的对象，但我可不能让我的明星证人有信用或人气的问题。&rdo;

&ldo;午饭后你同坦纳是不是在讨论这个？&rdo;我几乎要哭出来，&ldo;我在人行道上看到你，从北京楼出来……&rdo;

他沉默了许久。他也看到我了，但假装没看到。为什么？因为他大概正在和坦纳谈论我。

&ldo;我们正在讨论这些案子，&rdo;他不予正面回答，&ldo;还有很多其他的事。&rdo;

我既愤怒又深受挫折，决定最好不开口。

&ldo;你听我说，&rdo;他疲倦地解开领带和衬衫的第一个纽扣，&ldo;这件事的发展很不顺，我并不希望变成现在这样，我发誓。现在你很难过，我也不好受。我很抱歉。&rdo;

我沉默如石。

他深吸一日气。&ldo;只是我们确实有事需要担心，而且还应该通力合作。我只是在作最坏的打算，先有心理准备。&rdo;

&ldo;你到底希望我怎么做？&rdo;我一个字一个字地吐出，以便保持声音的平静。

&ldo;做任何事之前先想五遍，就像打网球一样。当你输了一盘或是心情不对时，更应该特别小心。集中注意力在你的每一招，眼睛紧盯，一秒钟也不放过迎面而来的球。&rdo;

他的网球比喻有时会惹恼我，就像现在一样。&ldo;我一向步步为营，&rdo;我不悦地说，&ldo;你不需要告诉我如何行事。我并没有失手的记录。&rdo;

&ldo;现在这时刻特别重要。艾比&iddot;特恩布尔有如毒药。我觉得她在陷害我们‐‐我们两个。她躲在幕后，用你的电脑来害我，也不管是不是会造成法网不张，只要那些案子搞砸了，你和我也跟着丢官。就是这样简单。&rdo;

说不定他是对的，但我很难相信艾比&iddot;特恩布尔会这样邪恶。只要她的血管里有一滴人血，她一定会希望那凶手遭到惩罚。就算她复仇心切，也不至于利用那四个惨死的女人作为复仇的棋子，何况我不相信她有如此强烈的报复欲望。

我正想告诉他，他太夸张了，他们两人间的不愉快经历让他一时判断错误。但我停住了。

我不想再讨论下去，我害怕再继续。

有个想法在我心里缠绕不去。他等到现在才说出来，为什么？他和她碰面是几个星期前的事。如果她要设计害我们，如果她对我们俩真那么危险，为什么他以前不告诉我？

&ldo;你需要好好睡一觉，&rdo;我平静地说，&ldo;我想我们最好把今天的谈话，至少是部分的谈话摆在一边，就当从来没有发生过。&rdo;

他从桌边移开。&ldo;你说得对。我受够了，你也是。上帝，我没有想到会变成这样，&rdo;他又说了一遍，&ldo;我原本是来这里给你打气的。真是抱歉……&rdo;

我们走过走廊，他还在道歉。我还来不及开门，他就吻住我。我感觉到他呼吸里的酒味，以及他的热气。我的身体立刻起了反应，颤动的欲望与恐惧像电流般穿过。我勉强推开他，喃喃道：&ldo;晚安。&rdo;

他在黑暗中如同影子般走向他的车，打开车门钻进去，车内灯照亮了他的侧面。红色的后车灯划过空旷的街道，消失在树后，我仍呆呆地站在门廊，久久未去。

第八章

马里诺的银色克莱斯勒厢型车内的脏乱程度果不出我所料‐‐如果我会花点时间去想象的话。

后座地板上有装过烤鸡晚餐的纸盒、捏皱的纸巾、好几个汉堡王的纸袋，和几个有咖啡渍的杯子。烟灰缸已经塞满并溢了出来，从后视镜上垂下一个松树形状的空气清香剂，就跟在垃圾场里洒了点除臭剂的效果差不多。灰尘、绒毛、面包屑到处都是，挡风玻璃已经被烟雾熏得不透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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