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一夜无事。
翌日清晨,我们三人早早起床整点行装,简单吃了些饭食。
大雾。雾漫拦江。皮五指着屋外角落间七八只鼓着腮帮蹦跳的蟾蜍,嘴巴里恨声恨气:“他娘的,这癞蛤蟆大白天地钻出洞来,看来不出晌午头子又要下大雨啦!”陈连长灰头土脸地拖着疲沓的脚步,走起路来摇摇晃晃,看样子整夜都没有合眼。他送我们走出军营之时,杜少谦向他问了问那些细菌哑弹的挖掘进度,陈连长嘴中连连说着“还不错,还不错”,一边又再三嘱咐道:“杜科长,你可得千万记住喽,以后不论发生任何事都不要再来找我!永远都不要再回来!”杜少谦微笑着不住点头,客客气气地请他放宽心。待行至江岸藏匿扎哈之处,陈连长立住身子,突然伸手拍了两把杜少谦的肩头:“杜科长,陈某就送到这里啦!千万千万要记住我嘱咐你的那些话。还有就是,陈某有一言奉劝:找不找得到凶手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保住自己的身家性命。也许,等你找到凶手之后,会发现事情跟你想象的并不一样。魁岭这个地方,嘿——还是尽早离开吧!保重!”杜少谦还想再说什么,只见陈连长将手撤回,偏下头来双眼紧闭,五指张开斩钉截铁地挡在他的面颊前头,根本不容杜少谦再行言语。杜少谦见状只得点头道别。
扎哈逆水而上之后,我扭过头来,偏巧望到陈连长出其不意地笔挺了身子,接着向我们的方向深深地敬了一个干净利索的军礼。他的身影在飘荡的浓雾下时隐时现,就仿佛一棵枝叶凋零的颓败枯木,充斥着孤孤单单的落寞之气。然后,那身影渐渐模糊不清,最终消遁在我们的视线之中。
我觉得陈连长这番举动实在太过莫名其妙,这个军礼显然跟我们三人的身份不怎么搭调,于是我撑起身子,试探着对杜少谦说:“杜科长,你有没有发现,陈连长这个人……有些没头没脑的怪异?”杜少谦字正腔圆地说:“不是陈连长这个人有些怪异,而是他碰到了一件怪异的事情。你当我真的相信他所隐瞒之事就是那些埋在地下的细菌哑弹吗?陈连长为人太过于忠厚实诚了,说谎对他来说确实不是件容易的事。只不过我不想双方撕破脸皮,毕竟咱们是在人家的一亩三分地,人家动动手指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扣了咱们,那咱们还怎么继续追查杀害吴先生的凶手?”“什么?”我吃惊不已,“杜科长是说陈连长隐瞒之事根本与那些细菌哑弹无关?他完全是在糊弄咱们?这怎么可能?你、你……你又是怎么知道的?”江风腾波而起。杜少谦抹去溅在脸颊上的水滴:“不能说陈连长完全在糊弄咱们,关于那些细菌哑弹之事他说得头头是道,应该确有其事,而且咱们通过这件事捋出的线索也是至关重要的。只是陈连长拿这件事做幌子就不那么高明了,甚至是错漏百出。”“哪里错漏百出啦?”我挪了挪身子,“怎么我一丁点儿都没瞧出破绽呢!”“首先是江心岛上那名无脸士兵,我怎么思量都觉得他独自登岛事有蹊跷。”杜少谦缓言道,“还有就是陈连长对这件事的解释,如果是一个排或者一个班驻防,倒也说得过去,但是现在是一个连队的兵力,他说抽不出人手就有点不切实际了。而那台无线电发报机显然是军用的设备,附近又根本没有其他的部队驻扎,所以我在想另外一种可能性:那就是电台本身就是无脸士兵带到江心岛上的,他是想通过电台发出一些重要的信息,而这些信息恰恰与陈连长所隐瞒之事关系匪浅,因此陈连长才会不管士兵死活直接问起他的临终之言……如此推断就合理了不是?”我连连点头,转而又道:“可如果是这样,干吗不直接在军营里发出那些信息,却偏偏孤身涉水跑到那座江心岛上?这是不是有点,有点脱了裤子放屁?”杜少谦挪了挪身子:“没错。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之一。另外就是,陈连长在获知坑道坍塌之后的表现。要是换作我,我完全可以命令士兵禁止咱们三人走出屋子。可是他没有这么做,而是直接冲出了房间,既然他先前如此决绝地三缄其口,怎么又会这么轻而易举地放水?我想那时他肯定是心生一计,想出了用细菌哑弹这件事来蒙混过关,这也就是为什么他只让咱们看了两眼那坑道,然后不管三七二十一再让士兵把咱们赶出来的缘由吧?”我顺嘴猜测:“杜科长的意思是,陈连长碍于此前你多次的推测正中其下,陈连长深恐你不相信他的谎话,因此才让咱们眼见为实,继而为他后来的谎言做个佐证?”杜少谦信心满满:“嗯。只可惜陈连长后来多次失语,才更让我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邱明,你应该还记得,陈连长前前后后说了几次‘事情跟你想象的并不一样’,这句话乍一听起来并没有什么不妥,但是仔细想来,你就会发现是言之有物的——必然是他对咱们目前所知道的事情不以为然,想要直抒胸臆告知真相却又不得不紧闭其口。这一点在我向他复述此前发生的种种一切之时就能窥测一二,陈连长当时是心不在焉的,甚至并无一丝惊讶。这说明咱们所知的这些根本没有触及他所隐瞒之事的核心,他才会如此放心。至于究竟他所隐瞒之事跟吴先生之死有没有联系,此前我曾分析过了,神秘人獠牙剃刀这条线既然涵盖了军营这个点,那么肯定是有联系的。”听罢杜少谦这番娓娓道来的话,我直在心里暗自称奇,杜少谦果真眼光独到,凡是我所觉察出不对头的地方,他全都无一例外地熟谙于心,并且总是能分析得有条不紊。一个古怪的念头恍然冒出我的头颅:这个人曾经都有过怎样的经历?是什么能让他在如此琐碎的细节里还能找到蛛丝马迹的线索?
“再有就是,陈连长犯了一个非常彻底的错误。”这时杜少谦又说道,“他不应该此地无银三百两,深感忧虑地三番五次嘱咐咱们不要再回到军营。倘若他所隐瞒之事真的是那些细菌哑弹,既然已经全盘托出了,为何又惴惴不安地怕咱们再来找他,这岂不是不打自招?但是碍于此前我说的那些局限,咱们还得暂且撇开这桩事情,全力去查清当年吴先生在魁岭都经历过什么。再有,那些白米饭和猪肉也很奇怪,当下,这类吃食在城里的供销社都是紧俏货,就算凭票购买也是定额限量供给。一个连百十来号人吃上两顿,那可不是闹着玩的!那么这些吃食从哪里搞来?我猜八成是陈连长有特殊的渠道,甚至是上头特别供给的。加上陈连长的举止言语中处处透着一股子悲怆,甚至……甚至隐约有种孤心赴死的意味。凡此种种诸事当然都无一例外地同他隐瞒的那件事情有关。”杜少谦略微停顿片刻,转言又道,“其实,我也是万万没有料到,‘传尸鬼疰’这条微乎其微的线索居然会引出这么多谜团。而依目前的情况看来,似乎咱们要走的路才刚刚开始而已。”说话间扎哈已行至江心岛附近的水域。想到昨日在岛中谷底之内,我们差点儿遭了那些铁甲蚂蜢的毒手,心底不由得暗暗后怕。于是思绪也如同水中的扎哈一般漂荡起来:如今杜少谦推测,吴先生很可能跟张树海、李光明有什么瓜葛;而他们两人当年又曾恰巧登上过江心岛,并且与木帮中人有着莫大的关联——这点早在江心岛我就有所怀疑,只是在杜少谦的授意下没有捅破这层窗户纸。假如顺着这条线再往下捋,皮五正是木帮中人,那么如此说来,是否就意味着他与吴先生之间也有些纠缠不清?
江风在这时陡然强劲而起,呲毛小鬼一样在耳边呼啦怪号,窄细的扎哈随即晃动得厉害。皮五挥舞剡木桨的频率也加快许多,两只胳膊像上了发条似的不停不歇,聚精会神地躲闪着迎面而来的浪头。再看江水在滚滚铅云的笼罩下变得黑漆漆的,豆粒大的雨点已然一股脑儿地倾泻下来,凶猛地在江面上形成肆无忌惮之势——斜扬,灌洒,横扫,狠砸,张牙舞爪,灰飞烟灭……变着法子地连番折腾直让人叫苦不迭。我紧缩着脖子,望着越来越模糊的鸭绿江面,一时间满腹愁肠,禁不住心里默默叨念:但愿雨过天晴之时,所有的谜团都会尽数解开!
扎哈又歪歪扭扭飞驰了一阵儿,待越过哨口响水亮子之后,我的心开始揪起来。老话儿说得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谁知道那哨口烟袋链里的水怪毛毛撑会不会再次浮出江面,说不定这工夫那物正等着我们一雪断牙之恨呢!还好,扎哈在皮五的操控下安然渡过哨口,只是我看得出,皮五这家伙也是心有余悸,根本是闷着气息硬着头皮杀过去的。
不久之后,我们总算登上岸来。瓢泼的大雨好似又激烈了许多,整个魁岭犹如被一口黑锅罩住,像是马上要掉落下来混为一体。按照杜少谦的指示,我们三人准备重新循原路由河岸密林内的地道潜回跃进旅馆。杜少谦边走边解释道:“说不定胡建设的眼线并不知道咱们离开过,这样回去神不知鬼不觉。”江岸四周雾气糟糟,放眼望去,只能瞅出去十几米开外。近处七八间错落的房屋阒静如初,俨然还是没有见到一个乡亲。我们身上早就被淋得水汪汪的,甚至走起路来鞋子里都吱哟吱哟地响。只是越往河岸密林里走,我的胸口越觉发寒,禁不住瑟瑟发抖起来,肚皮偏偏不争气地也跟着咕噜噜地叫唤着。我猜想眼下应该是正午时分了——对于年轻人来说,肚皮往往是最好的计时器。这么思量着的时候,我恰巧有一搭无一搭地瞟向不远处那些房屋,腾地一个念头跃出我的脑海,天灵盖上顿时吱啦啦地阵阵麻酥:既然此时正值饭口,怎么魁岭房屋的烟囱里竟无一丝炊烟冒出?那“大锅饭”的制度早在年初就被国家明令废止了,各地的乡亲们目前仍旧是各回各家,各自开灶,可眼下这番情景不是有些蹊跷吗?恍然间我想到昨日离开魁岭的时候,沿路也并没有见到一个乡亲,难道,难道……我不敢再往下想,连忙凑到杜少谦身边准备如实相告,谁知我还没说出半个字来,就听到密林之中传来一声声尖厉无比的惨叫!这叫声像是撕碎了喉咙一般,不可遏制地让我抖出来一串惊悸!
杜少谦遽然停下脚步,只一瞬间,便又撑起身子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狂奔而去……密林之中白雾缭绕,较之江岸周遭更加障眼,再加上树木枝繁叶茂,还没跑出去多远便看不到杜少谦的身影了,只能听到他的身体“刺啦刺啦”刮蹭树枝的响动。我本想等着皮五赶上来,但转念思量他肩上扛着扎哈,手里头还拿着獠牙剃刀留下的面具和袍子,自然行动不便;何况他身有残疾,本来就比常人的速度要慢上许多,于是低声扭头喊道:“皮五,你麻溜儿点快跟上!我等不及你啦!”“你先跟紧杜科长!”皮五回道,“这疙瘩我比你们俩熟悉,一会儿工夫准撵上去咧!”我没有再去管他,心知但凡追上了杜少谦,即使有天大的危险也有他顶着,无论如何自己也不会有所损伤。又蹽出去一阵子,模模糊糊瞄见杜少谦弓腰钻进了沟塘子,我连忙四下打量,却发现此地正是那跃进旅馆地道的出口处。爬上缓坡,眼见着杜少谦又隐入了白雾之中,正四下找寻,忽然听见南头传来阵阵抽抽搭搭的哭叫,叫声夹杂着上气不接下气的干呕咳嗽,那哭叫早就语无伦次得一塌糊涂:“他死了,他死了……走着走着头颅就……掉了!掉了!传尸鬼疰!是传尸……传尸鬼疰!印记……印记……纸人又来杀!杀……”
国家阴谋4:维也纳死亡事件 诡案笔录之末世纪 大小姐(校园SP 1v1) 小农不好惹 国家阴谋1:以色列的暗杀艺术 珠穆朗玛之魔3 风随云 恋人未满 诡案笔录之灭顶之城 第二死罪 逝者证言:跟着法医去探案 奉旨二嫁:庶女弃妃 珠穆朗玛之魔2 国家阴谋2:英国刺客 关上门以后 珠穆朗玛之魔1 诡案笔录之诅咒 国家阴谋3:梵蒂冈忏悔者 暗杀大师:寻找伦勃朗 隐形解体的传说
他是一个来自未来的灵魂,重生在了一名刚刚走出大学校门的技术员身上,凭借着超前的知识和丰富的经验在前进的路途中如鱼得水,将一个又一个的对手玩弄于股掌之间,他...
清穿不都是给四四的后院准备的吗?为什么她这么悲催,进了八爷的后院啊?八爷不是很温文儒雅的吗?怎么口味这么重呢?乌那希最害怕的还是嫡福晋郭络罗氏啊!为了保命,多生孩子,并且还得养大养好。要不是有空间,她还真想直接死掉,重新投胎算了。...
主角穿到乾德元年的立国不久的宋朝,此时宋朝正在统一中原,但赵匡胤有惩五代之乱,收拢兵权,重文轻武,这造成宋朝以后重内虚外的悲情的局面。而此时赵匡义羽翼渐丰,宋朝内部危机悄然扩大。这是最好的时光,也是最坏的时光,主角在这种大势下渐渐成长茁壮。宋九的两句名言宁肯撑着死,不愿饿汉活。穷了只能自顾自,顾不了别人,富了午夜梦回里说不定会想想其他人,不是俺说的,是孟子教我的。(这是老午的第三本北宋架空小说,质量保证,信誉保证,尽管放心收藏)...
当墓地里流浪的大傻再次睁开眸子的时候,一切的一切终将从此改变。...
风泫灵俊美的千年老僵尸,居然恋上了一个凡人。一天,风泫灵清澈的眸子深深凝视着她小狐,说你爱本王!冉小狐嘴角不停的抽搐两下,见惯了这个男子腹黑冷漠的一面,突然如此温柔真不习惯。我我没这爱好,我不喜欢僵尸!冉小狐说完就后悔了,因她看到身上的那个男子眸子闪过一丝戾气,就在她闭上眼睛不断祈祷的时候,他却微微一笑。僵尸有什么不好?你看本王俊美又多金,不仅可以带你飞,还可以带你打怪兽,无聊的时候还可以玩玩本王的獠牙...
星际历3016年,绿色文学网上出现了一个奇怪的作者,他酷爱地球古文化,总是写一些与读者三观有悖的小说,读者有心讨伐,力求他能自觉地笔名自杀。作者表示请看我的笔名读者猛地一抬头皿忽然就不想批评了怎么办?排雷注意1有金手指2涉及机甲和星际战争,不过以作者的智商无法进行高大上的描写,所以它们只能打酱油。3无虐无高潮,平淡如水温馨如糖,偶尔泼个狗血醒神是作者常干的事情4本文主受,无反攻5慢热型,无论是感情还是主角成名的速度推荐基友的一篇综剑三的文琴始皇喜欢作者的文就戳进来约一下呗公告接到编辑通知,本文周五(11月27日)入V,入V当天有惊喜希望大家继续支持月月!本文晋江独家连载,请之前转载的各位立即删除最后是月月的微博,求包养o≧▽≦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