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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被罗真派人“强行”架上车船,事实上罗松把自己的出行安排得不知有多圆满!
乘坐的是又高又大的三层官船,单是看着那大船外表就不同凡响,再进到里头,舱房里装修的豪华精美程度连锦绣这个曾见识过海上豪华游轮的异时空灵魂都禁不住暗暗吃惊。
罗松和他的爱妻金氏虽是轻衣缓带,那衣料却绝对贵重奢丽,两人相依偎着盘踞在堆满彩色云锦靠垫的阔大软榻上,更贴切一点说,应该是双双窝在锦绣丛中!罗松靠着金氏胸脯,金氏从背后亲密地揽抱罗松的腰。
从罗松身体状况的角度,锦绣可以理解,他们并不是故意这样,可能金氏想让罗松坐得舒服些,不辞辛苦心甘情愿当他的肉垫。
夫妻俩看上去意态安适,一派雍容,神气活现像后世中东富裕国家的国王和王后!
千里迢迢而来,居然没见显露太多的旅途劳顿,看来金氏把罗松服侍得很好!
罗松额上系一条明艳的姜花黄抹额,这令他看起来有点精神。苍白憔悴的病容、消瘦的体型没能消减他的俊美,反而为他平添了些清雅秀逸,是个体质羸弱但气质不弱的美大叔!
嗯,也是渣大叔!
再看金氏云鬓如墨,雪肌花貌,头上不戴什么首饰,唯耳垂一对绿莹莹的宝石扣,与脖子上一串鸽子蛋大小的圆润明珠串,却足以夸耀任何贵妇!
而罗松左手拇指一枚红得滴血的极品翡翠扳指,也是价值连城!
不得不说,这对姿容出众的夫妻确实很般配,且不论其它,光是品味爱好如此相投,就极其难得!
罗真带着锦绣站在那富丽奢华的卧榻前,接受罗松和金氏的审视,并双双向他们行晚辈礼!
罗松眸色一沉,开口道:“你若还姓罗。就趁早给我离贾霆远点,莫再听他的教唆!你成家了,带着你的妻室来见父母,就这样吗?”
锦绣听着罗松的嗓音。心里一松:还好还好!罗真只是在相貌上遗传了渣男,声音并不像,倒是罗方,不但相貌像,嗓音和言语停顿的习惯也和罗松一模一样!
这就是言传身教的重要性啊。罗松只要在家,只爱带着金氏生的几个子女,尤其最偏罗方,罗真是根本没机会近他身边的!
罗真的声音沉稳如暮鼓晨钟,淡然回答:“三叔父想是久病遗忘了:我几年前就过继到二房,族谱上早已做了修改,我的父亲、母亲不幸早早亡故!我承继二房香火,如今好不容易觅得意中人,娶妻成家,妻子未曾拜过正经的公婆。怎好就拜旁族长辈?那样可对不住我亡父亡母,还请三叔父见谅!”
“放你娘的狗屁!”罗松悍然怒斥。
锦绣翻了个白眼,先还说便宜渣爹是乡下秀才不拘礼乱爆粗口,想不到京城里贵为国公世子的渣大叔也高雅不到哪里去!
罗真板正的面孔骤然冰寒,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
怎样辱骂他都可以,但是不能侮辱他的娘!
锦绣靠近罗真,伸出双手执起他微微有些颤抖的右手,抱在腹部,用柔软的掌心轻轻揉抚着。
舱房外、岸上都有人排队等见面,要是罗真一个控制不住。弄出事来不太好。
罗真看向锦绣,点了点头,眼中冰寒顿消。
罗松瞪着锦绣嘴唇抽抽想说什么,金氏先开了口。声音柔媚软糯,刚开始听着还可以,不算太腻人:
“你就是冯家的姑娘,叫冯锦绣?”
罗真眸光如刀,倏然直指金氏,锦绣在他手上轻轻拍两下。然后放开他,微笑着看向金氏:
“是的金夫人,我娘家姓冯,闺名叫冯锦绣,我得皇后赐婚嫁与罗真,如今在赤州城,人们惯常唤我一声‘保定侯夫人’!”
“什么金夫人?难不成出嫁之前,你娘家没请人教你规矩么?这是你婆母,你可唤声母亲!”罗松皱眉瞪看锦绣,满脸不舒爽。
锦绣摇了摇头:“规矩我或许不懂很多,但我知道出嫁从夫,夫君告诉我谁是公公婆婆,我就只认那一个!”
罗松一滞,金氏笑靥如花,声音越发甜美:“你这孩子,我只问一句,你却说这么多,倒是个伶俐巧嘴的!也挺好,我们家真儿不擅言辞是个没嘴的葫芦,你来了,正好与他解解闷、逗逗趣儿!”
“我可不是解闷儿的!”锦绣正色道:“我与罗真是结发夫妻,我们相扶相携、互为依靠,在一起要做的事儿很多,哪有时间无聊发闷?只有胸无大志不成事的男人才会需要解闷逗趣,而且解闷逗趣的通常都是侍妾们干的活儿,金夫人的意思……难不成你经常给三叔父解闷、逗趣儿?”
“这……”金氏吸了口冷气,笑容凝结,原本润泽的脸竟也似乎干涸了。
“你、你闭嘴!”
罗松竭力使自己眼神看起来凌厉严正,以期能威压锦绣,殊不知这么一来却是耗尽他的精神体能,或许还引发病痛,只见他一张脸扭曲狰狞,连身体都卷曲起来,虚汗转眼间湿透抹额,一滴滴一串串顺脸颊淌下,锦缎面料的衣裳也因汗湿紧贴在身上,愈显瘦骨伶仃,金氏不知花费了多少时间装扮起来的美大叔形象,瞬间崩塌!
锦绣轻笑一声:“其实,金夫人应该比我们小辈懂得多,病人,尤其是三叔父这样时常大汗的病患,应该穿透气吸汗的棉布衣裳,离这些锦缎面料远点!你瞧,裹手裹脚又不吸汗,多难受啊?富贵是拿来享受的而不是遭罪!”
罗松咬着牙,颤抖的手指着锦绣:“你、你个无知村姑……走!你们走开!”
“我们可是来接您的!三叔父不打算随我们下船,与大家见面,进城共赴洗尘宴么?”
罗真闲闲说着,伸手揽住锦绣的肩:“绣绣是村姑,没错儿,但不是无知!三叔父每日吃用的猴头菇,就是她这个村姑培育出来!三叔父千里而来,也是来投奔村姑的!可别惹恼了她,不然叫你们怎么来还怎么回去!这些天行走在路上,想必早就没有猴头菇吃了吧,现在这模样,是发病了么?嗯,我们昨天晚上还喝了新鲜猴头菇汤,东山村送来的,对不对,绣绣?”
锦绣:“……”
夫君你低调点行不?小别胜新婚,实际上我们也还在新婚期,你丫的哪里当我是娇贵新娘?一连几天没日没夜地折腾,太过火了!我还得顾着你别亏了身子,这些天吃的全是洞天食品,猴头菇自然是洞天来的,比东山村那些二流货可不止强十倍!(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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