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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第三十一章（第1页）

有首忙年歌是这么唱的：“小孩，小孩，你别馋，过了腊八就是年。腊八粥过几天，漓漓拉拉二十三。二十三，糖瓜粘，二十四，扫房子，二十五，做豆腐，二十六，去割肉，二十七，宰年鸡，二十八，把面发，二十九，蒸馒头，三十晚上熬一宿，大年初一访亲友，大年初二祭先祖，初三初四逛庙会，十五晚上街上走。”

今年是肖家人在燕京过的第一个年，肖家爷爷奶奶很有兴致地想要照着古礼，把从腊月到正月的每个习俗都做个遍。腊八节已经过去很久了，转眼就来到了腊月二十三，农历小年。

庄毅今年到现在还没有回老家，一直都在珠宝公司帮忙，这让一向致力于挖掘他剩余劳动力的肖腾都不好意思了。肖腾一再表示让庄毅先回家，别让家里的爸妈等急了，但是庄毅总是抿着嘴摇摇头，到点就跟着肖腾回肖家，剩下的时间都在黏着肖羽。

连爷爷奶奶都察觉到了庄毅的不一样，奶奶甚至私下里对念叨肖羽，“是不是你这小子又跟庄毅闹别扭了？人家庄毅对你挺好的，快别闹了，跟人家好好说说。我看他爸爸妈妈打了好几次电话催着他回家呢。”

肖羽表示很无辜。这只木头磨蹭了快一年，到头来什么都不说，就光缠着他？肖羽能看清庄毅眼里流转的感情，但是这木头想干什么？

“庄毅，你该回老家了吧！”在唱片公司忙碌了一天，筹备第一张专辑的肖羽刚出公司就看到等待着他的“大型犬”庄毅可怜巴巴的眼神，爆发了。

“你要赶我走？”继续可怜，“哦，我明天就回去……”

“你不要一副我欺负了你的表情好不好！我奶奶都说我了，天知道这次我什么都没干！”

“我去和奶奶解释！我只是想陪着你……”

“……”木头开窍啦？懂得说好话了？不过，还不够，“我家人都在呢，不差你一个人陪。”

“不一样！我是……不一样……”庄毅急了，“他们是你亲人，我是……我不一样！”

“当然，他们是最亲的人。”肖羽继续挑拨庄毅可怜的神经，“你呢？”

“我……”庄毅涨红了脸，呐呐地说不出来。

“哼，傻头傻脑的。”肖羽小声嘟囔，又说：“你现在才大二，别老是被大哥奴役，趁现在还能多回家陪陪父母就赶紧回去吧，毕业以后就要更忙了。”

庄毅开着车穿过夜晚燕京迷离的灯火，是不是透过后视镜偷偷瞄着肖羽。唱了一天歌的肖羽累得不想开口，慵懒地靠着椅背，也不揭穿他，静静地享受着车里迥别与车外的静谧。

下车前，肖羽：“回家好好想想，你究竟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

小年是与灶王爷一起过的节日。在传统的人家里，厨房的都是必供灶王爷的。送灶，就是送灶王爷上天述职，多在黄昏入夜之时举行。肖家人习惯在午夜时分祭灶，一家人先到灶房，摆上桌子，向设在灶壁神龛中的灶王爷敬香，并供上用饴糖和面做成的糖瓜等。所谓“糖瓜粘”，用饴糖供奉灶王爷，是让他老人家甜甜嘴。

过了小年，春节也就不远了。从这天起到除夕，肖腾的珠宝公司迎来了节前小高峰，各色高档珠宝首饰销量都不错。即便有些忙碌，到了家里该写春联贴门神的日子，他还是会回家。这次，走了庄毅，又来了沈陌这个拖油瓶。

沈陌是跟肖家爷爷奶奶这么说的，“我们家的春联都是街上买来的，听肖涟说家里贴的春联都是自己写，我好奇就来见识见识。”

“对对，我们家乖孙各个写得一手好字，每年他们都要自己写一副对联，院子的门，一楼大门，还有楼顶天台的门也要贴一幅……还有暖房也要一幅。”奶奶乐得抓着沈陌的手，不住地夸奖自己孙子们，“就是啊，三小子今年又不回家，少了一幅对联。”

“奶奶，肖麒很厉害，特种兵总是辛苦的。休探亲假的机会不多，那么多人轮流，只要他表现好一点，总能争取到的。”沈陌厚脸皮地自我拉关系。

“哎，我也明白。”奶奶摇头，“小沈会写毛笔字吗？要不你也来写一幅吧。”

“可以吗？我还真想试试。”沈陌哄长辈得心应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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