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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马辚辚,行行复行行。
一百巫卫、二十一狼人慢条斯理的走在队伍的最后面,风雨不惊,只是在一路上品味茫茫大地的秋景秋色。这些来自于黎巫殿的巫卫,用极其欣赏的目光打量着沿途所过的那些树林草原,体味着大自然的生消变化。而那些狼人战士,则是用自己低沉的嗓音和沿途的兽群遥遥呼应,让自己血脉中的那股子野性和洪荒的野性缠绕在了一起。
只有赤椋丝毫不管其他的,带着三名弓骑技术可以说是黑厣、玄彪军中数一数二的士兵,加上白这个洪荒凶兽,有时候甚至超出了队伍数百里的距离,在那里狩猎骑射,专门找那些巨型野兽的晦气,快活得他差点没乐死。
旒歆依然是那副冷冷冰冰的模样,对赤椋以及那些巫卫以及狼人,她始终是用一种天神看待死物的眼神在上下打量。只有面对夏颉的时候,她眼里才有了几分暖意以及四五分的嗔怒。因为太弈胡乱的下手给夏颉进行了一次隐巫殿的秘密传承,那种浩大的力量,根本就不是一个三鼎大巫所能承受的。为了保住夏颉的性命,旒歆耗费了身上仅有的几颗,甚至是整个大夏九州仅有的几颗巫药才护住了夏颉,这等巫药一旦服下,近乎就是绝了苗裔传继,如何能不让她嗔怒呢?
只有夏颉,这个来自于数千年后姓为夏侯的特工,心底里正在产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他,正在从一个任凭命运驱使玩弄的弱者,转化为前世的那名绝对的将自己命运操纵于掌心的铁血战士。他不再迷茫,不再犹豫,不再瞻前顾后,他就是夏侯,他就是篪虎暴龙,他,就是如今的夏颉:大夏的都制,军候,外候的拥有者,一个拥有足够的权力和实力给自己牟取一番天地的强者。
产生这种变化的唯一原因就是:太弈胡乱不经意的传承以及旒歆那几颗仅存的强力巫药。
如今的夏颉,巫力的水准相当于七鼎上品的大巫,而他的**,更是强悍超过了九鼎的巫武。但这不过是夏颉实力的一小部分,他最大的收获就是,在接受太弈传承的同时,他的氤氲紫气,膨胀了几乎千倍,夏颉可以操纵的天地巨力,是以前的万倍以上。总而言之,如今的夏颉,已经拥有了正面和一名九鼎大巫叫板的实力,虽然他的巫力表现始终只有七鼎上品的水平。
如果再加上他手上拥有的那些古怪的巫器以及射日弓,夏颉甚至觉得,除了九大巫殿之主,以及隐巫殿的一些隐士,大夏巫教中,再无人可堪他一击了。如今的他,已经不折不扣的是一名极其强悍的人物。
“所以说,男人这种玩意,手上不可无权。若是无权,有钱也行。如果钱都没有,那你就一定要有实力。否则,你怎么在地球上混呢?你怎么才能到一个接一个的绝色美女呢?”夏颉不由得想起前世好友白虎醉意朦胧时对他颠三倒四的那番胡诌。虽然彼时彼地,是深夜酒面对数十美女,和如今夏颉的处境完全不同,却也说出了夏颉的一部分心思。
在大夏这个世界,绝对的实力至上,若是没有实力,你根本就没有说话的权力。别看夏颉是刑天家的友客,似乎刑天家的人对他都不错,但是也许只有刑天大风兄弟几个是真正的把他当成了朋友。刑天厄他们这群刑天家的老人,或许只是把夏颉当作了配种的工具,一个可以让他们刑天家多生产出一些纯金属性后代的工具。
黎巫殿?的确,黎巫殿的人也非常看重他,但是这种看重是基于夏颉的纯土性巫力能够给黎巫殿带来的好处上的。虽然黎巫旒歆似乎对夏颉有点别样的心思,可是夏颉是那种依靠女人的赏识而混日子的小白脸么?当然,夏颉不是小白脸,不论是从他的心理还是从他的外貌来看,他都不是小白脸。
隐巫太弈那边,夏颉可绝对不会相信,这个受虐狂仅仅因为自己为他出了一次头,就死活要把自己收为他的徒弟。这老巫心里,还不知道有什么其他的念头,夏颉可不敢以为太弈就真的是一个疯疯癫癫的脏老头。
安邑城中,其他的各大巫家,夏颉可不相信他们对自己都是善意的。更加不要说夏王了,别看夏王一次次的封赏自己,似乎自己官职候位来得容易,可是夏颉敢打赌,夏王已经把自己列入了‘巫家帮助王子夺权’的黑名单内去了。暴虐的夏王,还不一定怎么盘算着计算自己呢。自己若是没有实力,小小的一名三鼎大巫,夏王只要一句话,他夏颉立刻就会被人间蒸发。
论到底,也许只有通天道人他们这群炼气士是真正对夏颉青睐有加的,自己心中也非常的亲近他们。可是通天道人返回海外炼制法宝,广成子、赤精子他们闭关讲述道法,谁也不会成天陪着他啊?夏颉在安邑城,还得靠自己的实力去挣扎求存。
虽然有刑天家、黎巫殿、隐巫殿的靠山,可是夏颉清楚,这些靠山都是靠不住的,自己没有实力,自己那些暴露出来的、潜伏着的敌人,随时可以对夏颉发动致命一击。之所以到了现在才不过是舙派出了一次杀手,也许仅仅是因为现在的夏颉还没有资格列入某些人的杀手名单内,否则夏颉保证,自己这么一个没有任何根底的外来人,早就被安邑城这头怪兽给吞进了肚子消化了。
但是现在不同了,夏颉有了足够的实力,嗯,保护自己。且不说建功立业博取更大的权势之类,起码如今的夏颉有了足够的实力在风波隐隐的安邑城内保住自己的性命。不管夏颉留在安邑城的目的是什么,不管夏颉最后想要借助安邑的势力干点什么,首先他总要活着?活着,才有了向上继续努力的希望。
夏颉眼里,突然闪过了黄一身上缠绕着的那条小黄龙,以及自己父母亲族的坟茔。
“哈!”猛的一握拳头,无穷无尽的巨大力量应拳而生,一团空气被夏颉的巫力束缚在他掌心中,急骤的压缩让这团空气起了古怪的变化,发出了炽亮的光芒,彷佛一个数千瓦的灯被夏颉握在了手中。一丝丝的高温朝着四周扩散,坐下的墨麒麟猛的抬起头来,一口口彷佛抽烟般吸纳着这些热气,可是穆图所属的那些狼人战士,则是惊恐的避开了几步。
“夏颉先生,那名古怪的老人,给你进行了一次基因和**结构的强化,不是么?”穆图看着身上肌肉一块块棱角分明,彷佛钢铁锻造而成的夏颉,小心翼翼的问道:“你的力量,比起以前我所感受到的,要强大了很多,我根本无法形容你的这种变化。我们身上进行扫描的仪器居然都因为超负荷而烧毁了,如今的你,到底拥有多大的力量呢?”
夏颉笑而不语,他怎么能向穆图形容他如今到底拥有多强的力量?巫力的强大,**的强大,氤氲紫气的强大,并不算什么。夏颉如今真正拥有的可怕力量,来自于前任天巫和太弈的知识传承,以及来自于通天道人的那一篇篇神奇莫测的道诀,这才是夏颉真正强大的地方。如果把穆图的话理解为如今的夏颉能够造成多大的破坏,那么夏颉也说不清自己现在相当于多少吨当量的热核武器。
盘坐在墨麒麟头上的旒歆满脸恼怒的低低喝了一声:“这难道是太弈的功劳么?他又做了什么?还不是我那几颗巫药的作用?没有那几颗巫药,夏颉早就被太弈弄死,哪里还轮得到他如今实力大涨?我那几颗巫药,若是平民服下,甚至可能一步而成为高位大巫,却是白白浪费了。”
旒歆言语中那个恼怒啊,就不用再说了。千想万想她没想到,自己唯恐这几种绝品巫药有失,故而才放置在了身上,谁知却被太弈生生算计,被消耗了个干净。一肚子火气的旒歆一边心疼自己的那几颗珍贵无比的巫药,一边狐疑的寻思道:“莫非太弈是故意在我面前用那种手段给夏颉进行传承么?难道他知道是我偷偷潜入天巫殿,偷走了天巫殿秘传的药方子?不对,夏颉给我天巫殿的星图,却没有其他人知晓呀?”
旒歆眼睛拼命的眨巴着,满心怀疑是自己强迫夏颉做的某些勾当不够周密,被太弈那老狐狸知晓了风声,这才故意坑了她一记。越想她越觉得这种推断是正确的,最后旒歆不由得恼怒的瞪大了眼睛,狠狠的朝着身边胡乱的挥了一掌:“太弈,你敢计算我耗费了最后那连药方都不复存在的几颗巫药,你狠,咱们走着瞧。”
‘风’,一缕淡青色的微风扫过了穆图坐骑前的地面,顿时那里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窟窿,吓得穆图连忙勒住了缰绳,用看怪物的眼神盯着旒歆看了一眼又一眼。“伟大的海神在上,这个女人居然拥有这样强大的战斗力?幸好,我们已经有完全的计划来消灭整个大夏这些可怕的人形生物,否则若是等他们进一步发展下去,这片‘姆’大陆上,还有其他的种族生存的机会么?”
穆图目光闪烁,闷着头寻思道:“尤其她说,她的那种巫药可以让一个普通的人类成为拥有她这样强大战斗力的‘巫’,难道是一种特效的基因改造药品么?似乎这种药品的配制非常困难,否则如果他们配制这样的药品一百亿份,那么我们亚特兰蒂斯,已经被夷为平地。”
夏颉激动万分,不断的熟悉着自己新得来的力量;旒歆一路嘀嘀咕咕的对着太弈大肆诅咒,也不知道用那些草叶编了多少小人,一遍遍的用那种极其隐秘的巫术进行咒杀;穆图则是连同自己二十名属下一起,被夏颉他们一路上表现出来的可怕力量吓得心肝乱颤,最后也开始问候起派遣他们来执行这次任务的安道尔和托尔二人。
“伟大的海神在上,要我们找机会杀死这个叫做夏颉的男人,怎么可能?”穆图翻着白眼,在心里翻来覆去的对安道尔整个家族的所有女性问候了数百万次。“当然,我承认这个懂得使用我们的单兵信息接受终端的男人非常的危险,是对我们亚特兰蒂斯最大的威胁。但是,难道我可能完成这样的任务么?也许前几天还可以,但是现在,让我们的扫描仪器都超负荷烧毁的力量,我怎么去杀死他?”
连续赶路半个月后,在随行的大巫们施展巫术增速的情况下,夏颉他们已经走出了大夏最南边的领土,正式踏足所谓的南方蛮荒之地。他们首先到达的,就是一大片的草原,游牧的部族和山林的部族正在进行一次大规模的血腥厮杀,相互掠夺妇女和孩童,又有真正的南方蛮王的军队在里面趁乱牟取利益,整个大地上乱得一塌糊涂。
赤椋不敢再脱离大队数十里去查探消息,而是带着浑身血淋淋的白乖乖的回到了队伍中。
小心的不让自己的目光接触那坐在墨麒麟头上犹如幽灵般清冷的女子,赤椋凑到夏颉身边大声报告道:“大兄,再往前面走,可就不归我们大夏管了。乱啊,可真乱,就前面十几里的地方,就有三个部落被杀了个干净,女人和孩子都被抢走啦。啧啧,真是可怜。你知道这路途么?”
夏颉分辨了一下方向,朝着穆图问道:“穆图,你们的地图拿来。你们的侦察器具既然能够发现该隐他们的动静,就一定有那地方的地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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