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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二进德山
就在他准备抠动扳机之时,后面有人说:“不能开枪。”王右瑄急匆匆地走过来说:“我们新四军优待俘虏,他已经放下武器了,就不能处决。”楚肖飞对**的部队并不陌生,知道今天是难以杀掉他了,恨恨地收起了枪,王右瑄关切地问他:“怎么了,是你们的人被鬼子劫走了吗?需要我们帮忙吗?”
楚肖飞不想和新四军多打交道,他还是当初拉起队伍时的想法,不想被人收编。虽然这个王右瑄为人和善,长得又很漂亮,一看就知道不是乡下人,肯定是从哪个大城市里来的。但他还是不愿意和她多打交道,他知道新四军拼命的扩张队伍,凡是抗日武装哪怕是土匪都要收编,对大刀会是这样,对自己更是如此,几名新四军的政治干部已经在分别和自己的部下在聊天说话,他知道这不是好事,就像在军校里老师说的:他们的赤化相当厉害,稍不留神就中招了,你的队伍颜色就变红了。
所以楚肖飞客气地对王右瑄说:“不用了,我们就此别过,后会有期。”然后不顾王右瑄还要说话,招呼队伍就往村外走去。
新四军德山县县大队大队长刘久光看着王右瑄发呆的样子说:“政委,怎么了,这么留恋这个楚肖飞?”
王右瑄这才回过神来说:“这是一员猛将,我们队伍就缺少这样的人,可惜动员不过来。”
刘久光说:“他是国民党正牌军校毕业,又干过正规军,可能对我们有些看法,慢慢再做工作了,先把大刀会这一摊收拾了再说吧。”
楚肖飞并不知道,**组织的特工能力也相当出色,在鬼子还没有搞清楚他的身份之前,**德山县县委已经摸清了他的底细。
楚肖飞带着队伍向西行军,鬼子刚才从东面撤退的,他不想和他们遭遇,所以反其道而行之。走了一会,他觉得有些不对劲,后面像是有人在跟踪,而且跟踪的人是个高手,他能感觉到他,但却看不到。刚打完仗,能跟来的不是新四军就是汉奸,他向毛大和冯景瑞做了个手势,在下山的时候,三个人隐蔽在一块大岩石后面,让队伍先走。
开始的时候冯景瑞还将信将疑,以为楚肖飞是过度疲劳,产生了幻觉。过了一会,一个人影真的出现了,动作很灵活,也非常懂得隐藏自己,在到了岩石附近,那人犹豫起来,仿佛看穿了楚肖飞的埋伏一样。楚肖飞等了一会,不见他过来,就转身出来,对着他卧下的方向,说:“什么人跟着我们,站出来说话。”毛大拿了杆枪挡在楚肖飞前面掩护着他。一个人慢慢地从石头后面站起来说:“是不是楚队长啊,我叫小七子。”楚肖飞想起来了,就是大刀会里那个尖嗓门曾经训斥过的小七子,果然身手不错。
楚肖飞用手把毛大的枪按下,小七子已经走过来,岩石足有一丈多高,他轻身跃下毫不费力。
带着一股山风黑暗里小七子像一阵旋风来到楚肖飞面前,说:“楚队长,我能不能参加你的队伍打鬼子。”
楚肖飞看着他的目光,扶着他的肩膀,打量了一下,转头对毛大他们说:“你们看呢?”毛大和他打过交道,说:“我看行,小伙子有一套,跟我这组吧。”楚肖飞说:“行,就给你捡个便宜,收下你了。”说着在小七子胸口捶了一拳。小七子高兴地眼里放光。
又走了十几里,离王集镇已经不远了,楚肖飞让队伍停下来休息,自己和冯景瑞带人进集镇里侦察。
几个人悄悄摸进镇上的悦来面馆,那是冯景瑞设的联络点。凌晨四点不到,面馆掌柜刘来福和两个伙计,正打着哈欠起床,准备做早点。王集镇是交通要道,一早赶路的客商多,都会在悦来面馆吃个早餐。
听到三长两短的敲门声,刘来福知道队伍上的人到了,忙放下手中的活,开了后院门,等人都进来了,探头在外看了两眼,这才把门关上。
搞清了楚肖飞他们的来意,刘来福把手在围着大肚子上的围兜擦了擦说:“你们来迟了,人应该是昨天晚上送走的,押送的鬼子有一个班,从县城里来了一辆卡车拉着他们走的,没错,是往县里方向去的。”
刘来福看看大家都不做声,又说:“你们就这几个人,我给你们弄点吃的。”楚肖飞说:“不用了,外面还有不少兄弟,我们得和兄弟们同甘共苦,不能在你这享福。”冯景瑞头脑转得快,他让人把面馆里几十个隔夜的馒头都用布袋装了,大家可以分着吃,比干粮顶事多了,保不定今天还要和日本人干一仗。
回到队伍,冯景瑞让人把白面馒头分发下去和干粮一起吃,楚肖飞也分到一个,冯景瑞递给他一个水壶。打了半夜又走了二十里路,楚肖飞也是又累又渴,一口气喝下大半壶水。
喝完盖上木塞他才发现,这个水壶和平时见过的不一样,外面还套了一层绿呢布,很精致。这是上次打鬼子缴获的,这个水壶应该是军官用的,日军等级森严,用的东西差别也很大,楚肖飞心想也许打死的那群鬼子有个佐官。
打仗一是靠人,二是靠装备,楚肖飞对目前自己队伍的装备还很不满意,打了几次鬼子,连一副背囊都没有缴获,在野外行军特别的不方便,等把二妞救出来,专门就要打一仗来筹集这些物资,如果人均有一套的,以后队伍在野外哪怕呆上一个星期都不用愁了。
队伍在山里又走了一天,这才来到德山县城外,最近几支抗日队伍频繁在这片区域活动,日军时有损失,所以城里城外,日军的防备都十分严密。冯景瑞提出人枪分过的办法,枪支藏在粪车里进城,其他人分散进城。为了安全起见,也为了缩小目标,楚肖飞只带了十个人分散陆续进城,其余的人由毛大率领在城外准备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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