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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愈心头一软,他坐在床榻旁,抬手去揉李琬琰的头发,原本稍有凌乱的头发,经他胡乱揉搓,顿时蓬乱起来。
李琬琰刚醒,反应还有些迟钝,好半晌才回过神,将萧愈的手拍开。
萧愈挨了一巴掌,丝毫不觉得疼,反而笑得更开心:“起床了,我带你见个人。”
李琬琰下意识反应是裴铎,瞬间精神几分:“你找到他了?”
萧愈闻言未答,而是起身去衣橱里给李琬琰拿衣裳,他背对着她时才道:“不是裴铎,我已经命人画了他的画像下发至各郡,应该很快就能找到他。”
“那是谁……”李琬琰疑惑起来,还有什么人值得萧愈这样兴高采烈。
萧愈找出来两套衣裳,兀自纠结对比一会,选了颜色鲜亮的那件,他拿着衣裳回到床榻边,递给李琬琰:“等下你就知道了。”
李琬琰接过萧愈挑选的衣裳,双手捧着瞧了瞧,好像是新裁的衣裳,款式也很好看,她抬起头见还站在榻前不动的萧愈:“你出去。”
萧愈挑了挑眉,他转过身去:“我不看。”
“你出去!”
萧愈闻言叹了口气,妥协向外走:“好好好,我出去,这就出去。”
李琬琰看着萧愈的身影消失在屏风后,才掀开被子下榻,她将身上的寝衣脱掉,再一件件穿上,等穿好了衣服,她到妆台前梳了梳头发,看着明琴备好的水,将里面的玫瑰花瓣挑出来,梳洗好之后,举步往外走,她走过屏风,就见萧愈等候着的背影。
“你要让我见谁?”
萧愈闻言转头,目光落在李琬琰身穿的宫裙上,唇角不由扯笑意:“你穿这衣裳真好看。”
李琬琰顺着萧愈的目光低头瞧了瞧这宫裙,抬头见他满是笑意的眼眸,佯装嗔怒道:“到底是什么人,你再不说,我便和明琴出宫了。”
“出宫?你要去哪?”萧愈心里瞬间警惕起来。
“明琴昨晚不舒服,我带她去找何筎风瞧一瞧。”
“宫里有许多太医,你若不放心,我可以让云慎来。”
“明琴的病一直是何筎风在看,她也不想让太多人知道。”李琬琰淡淡回绝道。
萧愈闻言沉吟片刻,试探道:“那…我让人带何筎风进宫如何?”
“也好。”李琬琰心愿达成,继续问道:“你究竟想让我见什么人。”
萧愈没想到李琬琰答应的如此痛快,后知后觉发现自己似乎中了她的套,他摇头笑笑,上前牵住李琬琰的手,走到外殿,推开殿门。
晨光正好,随着推开的殿门倏而间洒落下来,李琬琰下意识眨了眨眼,她听到耳畔响起一道熟悉的颤抖的哭声。
“殿下!”刘嬷嬷看到李琬琰,眼泪不受控制的掉出来。
李琬琰一愣,睁开眼看见霍刀搀扶着的妇人,眼眸亦是一红。
李琬琰将刘嬷嬷请入殿中,她回头看了看还站在殿外吩咐霍刀的萧愈,又慢慢收回目光。
“嬷嬷,他…怎么会找到您?”
“殿下,殿下,”刘嬷嬷用力攥着李琬琰的手:“您真的还活着,老奴…老奴还以为他们骗我。”
李琬琰闻言叹了口气:“说来话长…陈叔可还好?”
刘嬷嬷听到李琬琰提起自己那个杀千刀的老伴,就不受控制的咒怨道:“早不知死哪去了,老奴一辈子的积蓄和殿下的赏赐都叫给他偷了去,也怪老奴眼瞎,没发觉他是个赌徒酒鬼。”
“不提他了,不提他了……”刘嬷嬷拍了拍李琬琰的手:“只要殿下您好好的,老奴死也瞑目了。”
殿外,萧愈看着李琬琰和刘嬷嬷的背影,收回目光对霍刀道:“派人去何府,把何筎风带进宫来。”
“是。”霍刀应道,又有些疑惑:“陛下不是说严防何筎风入宫吗?”
“明琴病了,叫何筎风来瞧瞧。”萧愈话落,转身入殿,追着李琬琰的背影走去。
李琬琰将刘嬷嬷扶坐到茶案旁,便见追上来的萧愈。
萧愈目光深深的与李琬琰对视一眼,随后看着欲起身的刘嬷嬷,抬手制止:“不必多礼。”
刘嬷嬷不懂这些年的内情,只顾着开心,感慨着提起自己年前在京北遇到萧愈的事。
李琬琰这才知道,原来军师白天淳的故乡就在京北,她看向萧愈,他既在京北见了刘嬷嬷,那她母亲的往事,他大抵也应该都知晓了。
刘嬷嬷急赶了一夜路,马车颠簸也不曾休息好,和李琬琰萧愈用过早膳后,李琬琰便让明琴扶着她去偏殿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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