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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伤之处太多,苏尔辛得掰着指头数,“左腿磕到石头擦伤,右腿骨头错位需矫正,脚踝也被崴,左胳膊骨折,右手腕肿涨……”
“你干脆说浑身都废了得了!”雪茶忍不住白他一眼,“说来也就左胳膊最严重是吧?伤筋动骨一百日,休养三个月差不多能痊愈,怎么就叫完了?故意吓人真讨厌,仔细你主子揍你。”
重点他还没说呢!“这些都还好,最严重的是那里……”左右望了望,趁着没人,他才招招手让她走近些,附耳低语,
“伤到命根子了!”
“啊?”雪茶一听这话,当即臊红了脸,但又心知此乃大事,必须得问清楚,于是忍着羞耻向他询问因由,“怎么会伤到那儿?”
“都是你家公主惹的祸啊,听说是胳膊肘杵那儿了!任谁也受不了啊!”
不会那么倒霉吧!疑惑的雪茶瞥他一眼,“该不会是蒙我吧?”
“蒙你作甚?”苏尔辛最讨厌被人质疑,“二爷可是我家的小祖宗,他好我才好,但凡他出个什么事儿,我也跟着遭殃,再说这种事能骗人吗?太医可是当着皇上的面儿诊断的,你若不信,大可去问太医啊!”
苏尔辛信誓旦旦,不像撒谎的模样,雪茶只觉这事儿比想象中更严重,再不多问,赶紧回去向主子禀报,瞧见公主的第一句话便是,“公主,看来您真得赶紧退婚了!”
雪茶一向胆小,不赞成她退婚,今日回来居然突发感慨,容璃不禁好奇,问她究竟出了何事。
这话不能大声说,雪茶斗胆凑与公主身畔,弯腰福身贴耳,将苏尔辛之言复述与主子。
容璃闻言,长眉倒蹙,面忧心慌,无措的捋着手帕,焦躁不安,“不会吧?真有那么严重?难道……真断了?”
雪茶也不大懂,“不晓得会不会断,但是……但是听苏尔辛那意思,反正太医诊断之后说病情堪忧,手臂即使骨折,休养三个月也能痊愈,唯独那里,连太医都不敢保证,只说得观察。”
本就惆怅的心,顷刻间被一股沉重的无力感所包围,若非被她所压,福隆安也不至于如此,倘若他的身子真出了什么大毛病,那她便成了罪人!他的父母含辛茹苦将他养这么大,终于到了娶妻生子的年纪,却出了这样的状况,为人父母者,焉能不心痛?
更何况,那是男人尊严的根本所在,一旦有损伤,只怕福隆安这般要强之人无法接受啊!
道罢这些,许久不听公主吭声,雪茶这颗悬着的心总没个着落,“公主,您打算怎么办呀?”
“你觉得我还能怎么办?”这话不是反问,而是疑问,此刻的容璃也是一片懵然,脑海中乱流四窜,根本不晓得该如何是好。揉了揉太阳穴,烦躁闭目,斜倚在榻上,久久不语。弯曲的睫毛似是承受不住主人的心事,轻微抖动着,欲诉还休。
“要不……您亲自去看看二爷吧!兴许是苏尔辛在蒙我呢!”雪茶也不敢保证,只能这么先劝着主子。
容璃却是心知肚明,她压到福隆安是事实,当时他就哀嚎冒冷汗,想必伤得极重,奈何两人本就有矛盾,即便稍有缓和,她也不愿去主动找他,是以这会子十分为难,
“之前他为了于姑娘是如何凶我的,你都忘了吗?这才过去没多久,我实在无法当成没事儿人一样再去找他。他终究伤害过我,我始终无法释怀,见面说什么?必定尴尬。”
那倒也是,理解主子的难处,雪茶又苦思冥想,终于想到一招,“哎?不如您去找景五爷,他必定晓得实情,且他对您向来知无不言,定然不会有所欺瞒,您尽管向他打听便是。”
景越?容璃对他亦十分信任,苏尔辛可能撒谎,但景越绝对不会,思来想去,似乎只有这一个法子,于是容璃便让雪茶先去打探景越人在何处,确认之后她再去找他。
今日福隆安虽受了伤,但骑马比试仍得继续,得知景越人在赛马场,容璃便赶了过去,敏毓见她过来,欣喜万分,忙问她伤势如何,得知她并无重伤,这才稍稍安心,拍着心口长舒一口气,
“可吓坏了我,我本想去看望你,可王兄不许我过去,说是因为我找你玩儿才给你惹的祸,再不许我见你呢!”
容璃笑宽慰,“此事与你无关,马儿受惊,谁也想不到,皆是意外。”
“没事就好。”说笑间,敏毓顺手挽住她胳膊,痛得容璃惊呼出声,敏毓见状吓一跳,“不是说没事吗?这什么情况?有伤口?”
实则伤口不深,只要不碰到,倒也不算疼,“破了皮而已,并无大碍,太医定要包扎,我也没法子。”
正与郡主说着话的容璃四下张望,瞧见景越就在附近,便拉着郡主向他走去,也算有个掩护。
景越会意,随她们一道远离人群。敏毓虽不知他们要说什么,但容璃时常帮她放风,她自然也愿意帮容璃,识趣的渐渐放慢步伐,与雪茶一道,好让那两人有机会单独说话。
方才几人走在一起时,景越已问起她的伤势,确认无碍,这才放心,实则不消她开口,他也晓得她来找他的目的,只因年少之时她也是这般,有什么话不好直接问福隆安,又不敢问五阿哥,便会悄悄向他打探关于福隆安的一些消息,景越便是从那个时候晓得她的心事,但也没点破,怕她一个小姑娘家会害羞,再不敢来找他。
知她脸皮薄,不等她问,他便主动交代了福隆安的病情,容璃听着越发担忧,果与雪茶所说无异,看来苏尔辛没有骗人,至于那最后一句,景越没提,容璃越发好奇,又不好意思直接问,拐弯抹角的也不晓得他是否能听懂,
“除了这些之外,还有其他的伤情吗?太医没有遗漏什么吧?”
她这么稍稍一点,景越顿悟,面露尴尬之色,不自觉的摸了摸鼻子,连说话也开始结巴,“呃……你是说……那个……”当着公主的面儿,实在不知该怎么形容,他便就此带过,料想两人说的应该就是一回事,
“太医诊断过,确实有伤到,不过具体情形如何,还需观察才能得出结论。”毕竟这事关男人尊严,景越不能乱说,以免公主对福隆安心生芥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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