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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一门三兄弟个个是光棍（第1页）

黄立在上班的时间内被疑是从楼上的杂物砸伤了脑袋，被公司送去医院之后检查，被确诊有头骨有轻微的骨裂，在CT扫描之后发现骨裂下有明显的渗血的迹象，脑部其它部位阴影异常，不排除是早期的肿瘤的迹象，在持续的密切关注之下，二十四小时之后，渗血迹象消除，阴影异常疑是肿瘤的部位消除，但此后，一直高烧不止，昏迷指数3级，也就是常说的植物人。

然后公司看事不可为，和黄立的家人协商赔付35万元人民币私下了结。黄立的家人不同意，只要求为治好家人，最后连换两个有名气脑科医院也是一样的结果，无奈接受公司的赔付。

如此奔波两月半多，黄立的父母绝望的接受了事实，将黄立拉回了老家秦省修养。

2015年10月11日，农历八月二十九日，黄立31岁农历生日。

“呜……我可怜的儿，妈做了什么孽哟，让你这么受苦……呜……”黄母怀里抱着一岁多大的小孙女，坐在黄立的床边，嘴里呢喃，默默流眼泪。

“你三十一了啊，儿啊，这样的日子，妈心里难受啊，啊……”黄母看着黄立那日益消瘦的样子，闭眼不答，心里越发难受，一下子哭出声来。怀里的小孙女，不知道怎么回事了，睁大眼珠子看着奶奶难受，也一下子哭了起来。

在大堂紧皱眉头抽着烟袋的黄父黄建州听到大人哭，小孩闹，本就不好的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走到卧室对着黄母吼到：“哭！哭！一天到晚就知道哭！这日子还过不了！嫌还不够烦！！收嘴！！”

正在庭院一角的厨房里做饭的女儿黄萱和半大小伙子的孙子黄明博听到一家之主的黄父的吼声急急上来。

黄明博很有眼色的从奶奶的手中接过小妹媛媛，在怀里哄起来。姑姑黄萱拦住黄父，劝道：“今天是我三哥的生日，我妈心里难受，你让她哭一会儿心里会好受点。你不要这么吼，爸，饭马上好了。”边说边把父亲往外面的客厅拉。

黄父走到客厅，把手中最爱的铜烟袋一把掼到地下，嚷着：“吃！！吃！！吃什么！今天还有什么吃！你三哥今天……”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双手包头，一下一下抽泣。

黄萱眼圈泛红，劝慰父亲道：“爸，你要坚持住，三哥一直都是有福缘的人，一定会好起来的，他还需要你以后操心呢，一定好起来的，以后他好了，找个女的结婚，婚事还要你帮忙张罗的。”

这时从庭院里有大铁门的响动声，走进三个青壮年。黄萱出门看，打招呼道：“大哥，二哥，阿华，饭马上好，你们先洗手。”说完去厨房继续做饭。

这三个人，黄立的大哥黄斌，老实巴交，黄明博，黄媛媛就是他的孩子，媳妇因生媛媛难产去世。二哥黄蟒，浪荡夜游神，几年不着家，在外面瞎混，也没有结婚。阿华，张华，黄萱的丈夫，老实巴交，开车的。

黄立的这一家，高堂双亲也都是要快七十岁的人了，大哥有两个嗷嗷待哺的孩儿，二哥也是个光棍，黄立自己也是结过婚的，可是老婆跑了七八年至今没有下落。

一门三兄弟，可以说三个都是光棍。

黄萱是兄妹中最小的妹妹，远嫁粤省梅市，至秦省远千里之遥。不过，她可以说是兄妹中过的最好的。这一次黄萱的三哥出事，家里只有年迈的母亲一个女人照顾，怕顾过不来，就把孩子丢家里来帮忙。

阿华到厨房给媳妇打下手去了，老大，老二听到哭闹声，连忙去看。

在厨房，阿华看见自己的媳妇眼圈泛红，就劝慰她：“三哥会好起来的，那么伶俐的一个人，一定会过去这个坎的，今年你就在这里照看三哥，需要钱就给我说，等这里稳定下来，我回去看小孩，家里有我，没事的。”搂着黄萱，慢慢抚摸着背，低言慢语。

黄父慢慢的收敛了心情，看到大儿子把变形的铜烟斗捡回放到桌子上。问了句：“地里的活儿还有多少？”

黄斌回答：“全部都做完了，按现在的节气没晚什么。冬小麦能跟上。”

“嗯……老二，老二！”听完老大的话，好像想起来什么，扭头喊刚刚进黄立卧室的老二。

老二黄蟒出来看到老父亲珍重其事的样子像是有话要说，就站在老大的身边。

黄父看到老二不过三十三岁就谢顶和他一样的光头，穿着还是那样流里流气。心下就来气。

“你也三十好几的人，一天到晚瞎跑什么，是不是家里不出事你就永远不着家？你看你头顶谢成什么样子了？有钱就乱吃乱喝，没钱就去矿山上出苦力，你还能吃苦多少年？能不能安稳点？好好攒点钱，外面那点烂账一年就可以还完了！攒点钱赶紧娶妻生子！这个家成什么样子了！你现在看清了没！？我都要快七十岁的人，你还想让我操心到什么时候！是不是让我死都不闭眼！老三都这样了，你是不是想死到外面！以后不要跑的太远！农忙就回来！！你一年多回来几次行不行？让我知道你们都活的好好的行不行？……”

黄父越说心情越激动，说到最后捂着心口，说不出话来。老大，老二一看赶紧过去扶着，把桌子上药给喂下去。

黄父喘了几口气，断断续续继续说到：“我是老了……是老了，好歹你们三个……一人一个房子我是办到了……老大已经分家了，孩子我们可以帮你平时看着……你放心出去赚钱养活孩子，续弦的事情我是办不了……老二你也趁现在把家分了吧，老三现在这样子不能去拖累你……你的房子是新房子，你结婚我也是办不了……老三就和我们一起住吧，就这个老房子，等我们什么时候要去了，他要是还不醒，我就把他和我们埋一起。绝不拖累你们两家，到时候这老房子就你们两家自己分吧……我管不了了，我真的老了，是真的老了……”

老二黄蟒一边扶着老父亲，听到老父亲的英雄迟暮之言，心下也是愧疚不已，想起以前有钱做大爷没钱乖孙子的样子，喝酒打架，也确实过的不怎么样，这次回来看到家里是这个样子，对以前的生活产生了深深的厌恶感，年纪已涨到这个地步，也是该担自己的责任了，逃避是永远不能解决问题的。深吸口气，回父亲的话。

“我是一个人，分不分家不要紧，以后我不在跑远，好好攒钱，把以前赌博的钱还清，好好过日子，老三这事情我和你一起看护，老大有两个孩子，还小，你需要我为这个家做什么，你尽管开口。爸，你说的我都懂。”

“你这话，我听了，记着了。多想想这个家吧。”黄父听到家里的这个浪荡子说的话，心下多多少少也是宽慰不少。继续吩咐道：“去把你妈叫出来，不要让她哭了，你们干了一天农活，都去吃饭吧。我没胃口，晚点吃。”

听到吩咐，兄弟俩进去宽慰母亲，等把母亲搀扶出来，走在最后抱着一岁妹妹小媛媛的黄明博突然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事情，大声喊道：“爷爷，爷爷，三爸动了，三爸刚刚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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