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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媗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解酒茶给盛崇灌进去,看着安静的躺在床上的盛崇,段媗坐在床前的地毯上,觉得自己简直是太可怜了。
眼前这家伙,在外头还不知道有没有跟别的女人纠缠不清,她还没找他算账呢。结果喝醉了,她还得累死累活的照顾他。
像盛崇这种人,外人看着他年纪轻轻就居于高位,开着名车出入上流社会高档场所,显得光鲜亮丽风头无二。然而,背地里的付出的辛苦,也是别人看不到的。
盛家家大业大,子孙也各个出色,仿佛人人都有一种不够出类拔萃,就不能称之为盛家人的认知。无论是盛崇,还是大房的盛瀚和盛楠,乃至于盛瓷和盛琪,虽然性格各异,但是身为盛家人的那种桀骜,却是伴随着漫长的成长和教育,被刻入骨髓的。
在很多时候,她不是不可以折腾盛崇,她偶尔也能猜得到他的任务内容,比如约她吃西餐看电影什么的。她可以拒绝他,看着跳脚看着他接受惩罚经受痛苦,她不是不可以,只是不忍心。
他很辛苦,所以要多多体谅,体谅他的坏脾气和小心眼儿,体谅他的挑剔和漫不经心。这时候她身为他的妻子的时候,在那漫长的岁月中养成的习惯,直到现在,还在习惯性的遵守着。
“段媗……”就在段媗坐在地上发呆的时候,盛崇突然皱着眉头,急促的叫了几声段媗的名字。
段媗将手伸过去,握住他的手,盛崇的手掌并不温暖,在大多数时候都是干燥又冰凉的,就像是他的为人,没什么同情心,在某些时候显得严酷又残忍。可是,即便是这样,她还是觉得舍不得放开。他的手是冷的,胸膛却宽广又温暖。他很少牵她的手,却会在某些时刻,温柔的将她抱在胸膛里。
“盛崇,你爱我吗?”段媗趴在盛崇身上,在略有些昏暗的灯光中,用视线描摹着他的眉眼。他闭着双眼,睫毛在空气中微微颤抖,挺拔的鼻梁下,是一张有些薄的唇。
她平日里从不这么做,从来不会在这么近的距离,用这样专注的目光打量他。因为,怕被这个人调侃、取笑,即便她心中也很清楚,他的嘲笑里头并没有任何的恶意。
段媗轻轻枕在盛崇的胸膛,耳边是他心跳的声音,她试图从这声音里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可惜盛崇已经睡熟了,连呼吸都格外平稳。
“混蛋,就会折腾我。”段媗在他身上趴了一会儿,然后任劳任怨的爬起来,给他把西装外套和西裤脱掉,坐在他小腹上,一颗一颗解他的衬衫纽扣。
盛崇的身材确实很好,胸肌饱满但不夸张,恰好可以撑起西服的胸膛,显得非常英挺,而小腹上也有着漂亮的六块腹肌轮廓。无论是现在还是在十年之后,盛崇对自己的外表和身材的要求都几近苛求。哪怕忙得连轴转,他每周也会抽出固定的时间出来健身保持身材,假日休息的时候,会在游泳馆里游很久的泳。偶尔段媗跟他一起参加泳池派对的时候,都会获得不少妒忌的目光。
段媗觉得将衬衫纽扣一颗一颗解开,有种拆开大包礼物的感觉,不过,这个礼物却不太老实,在她身下动来动去。段媗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给拨得剩下一条小内裤,然后套上睡衣,又给他盖上了被子。至于换床单什么的,只能等到明天了,今天要是再折腾下去,她觉得自己大概得散架。
段媗倒了一杯蜂蜜水放在床头,手机和车钥匙也都放在盛崇这头的床头柜上,自己抱着枕头和被子去客厅睡沙发。躺在有点儿凉的皮面沙发上,段媗觉得自己简直是自找罪受,犯贱又可怜。
盛崇这一觉睡得特别安稳,从晚上十点睡到了早上七点,整整九个小时,他都忘记自己上一次睡得这样安稳,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睁开眼睛的时候,阳光从窗帘的缝隙中射进来,有些晃眼,却又带着温暖的味道。他坐起身,发现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换过了,头并不怎么疼,也十分的有精神。从床头柜上端起水喝了一口,又拿起手机看了时间,盛崇这才发现已经是早上七点。
他踩着拖鞋,走到床边将窗帘拉开,明媚的阳光顿时洒满了整个房间。
他依稀记得昨天的事情,他和封璞一起喝酒,约莫是太久没见面了,彼此又是挚交,聊得很开,于是喝了不少酒。他其实已经很久没有尝试过喝醉的感觉了,因为他知道,喝醉之后头脑比不得清醒时那般清楚,他不知道自己喝醉之后会不会在冲动之下,做出什么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不过,昨晚的事情,他依稀还有印象。他似乎当着谢永飞的面儿,对段媗动手动脚,然后被按到了床上。再之后,段媗似乎问了他什么问题,可惜他太困了,没有回答。再之后,段媗悉悉索索的在脱他的衣服,只可惜他当时昏昏沉沉,没有把握好机会。
不过,转念一想,他觉得这也是好事。要是真的是在醉酒之后发生的关系,他说不定会没轻没重的伤到她。
第一次,他想最温柔的给她最好的体验。
不过,昨天晚上,她到底问了他什么呢?盛崇想了一会儿,没想起来,却意料之外的瞄到了杯段媗放在桌上的黑色礼品盒。
那是何月白送他的礼物,一根皮带而已,他也没什么不好意思收的,即便,这份礼物,确实带着些许暧昧的含义。不过,此刻看到这个盒子,他竟然难得的产生了一种愧疚的心理,就好像自己做了什么对不起段媗的事情一样。
黑色的小人在脑海中说:我之所以还和何月白保持着联系,正是为了保护段媗啊。
可是白色的小人却用手中的权杖在黑色小人的脑袋上敲了一下:你知道段媗是怎么想的吗?她又不清楚你的想法,说不定觉得你脚踏两条船?
黑色的小人和白色的小人,在盛崇的脑子里打成一团,盛崇站在原地,只觉得如果段媗真的误会了,那她应该会觉得很伤心的,更何况,她对他的信任值本来就很低。
如此想着,盛崇将脑海中的人物面板给调了出来,段媗对他的信任值竟然在原本就少得可怜的十五的基础上,又降低了,变成了十二。
盛崇看着手中的礼物盒,一时间觉得悲愤莫名。他为什么没有把这个盒子扔在叶城,他带回来干什么!就算这条皮带符合他的审美观,他也可以只把东西拿回来,把盒子给扔了吧。
盛崇将盒子扔回到桌上,急急的推开了卧室的门,第一眼就看到段媗缩在沙发上。沙发平日里坐着还算宽大,然而当成床就显得太宅了,更何况段媗的睡姿又不好。于是,一张大被子有一大半掉到了沙发下的地毯上,段媗可怜兮兮的抱着被子的一个角,在冰凉的皮沙发上缩成一团。
盛崇三两步走过去,将被子减起来盖在段媗身上。
段媗睡得并不沉,即便盛崇的动作放得很轻,她还是醒了。
段媗抱着被子,觉得自己做了一个特别漫长的梦,自己孤身一人躺在冰天雪地里面,那个纯白色的世界,除了她自己之外,什么都没有,没有人也没有其他的生命。
就在她准备大叫几声的时候,盛崇把她给吵醒了。
“怎么睡在客厅里?”盛崇温柔的将人搂进怀里,不出意料的发现段媗手脚都十分冰凉。
“昨晚你喝醉了。”段媗吸了吸鼻子,盛崇将桌上的抽纸盒递给她。
“那我闹你了?”盛崇以为自己昨晚借着酒意顺便禽兽了一把,所以段媗才不敢跟他睡在同一张床上。
“我昨天想喂你喝醒酒茶,但是你把茶打翻了,就洒在床右边正中间那一块,我没地方……睡了。”段媗一个喷嚏没打得出来,顿时难受得泪眼汪汪的。拿抽纸擤了把鼻涕,段媗慢慢从沙发上站起来,去洗浴间洗脸。
才刚刚看到镜子里头的自己,段媗顿时发出一声哀嚎。她昨天晚上做策划案到很晚,睡眠不足,然后睡着之后又受了凉,早上爬起来,两只眼睛都肿了,黑眼圈也特别明显。
“怎么了?”盛崇连忙进到房间,见段媗扁着嘴看着镜子,安慰道:“要不然你今天上午就别去公司了,休息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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