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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有意思吗?”梓沁几乎要吼起来,“不就是一件衣服吗?对,是我穿的,是我不肯脱。是我的问题,你为什么要扯上露西?为什么要玩什么草菅人命的游戏?”
“不过是一件衣服而已?”苏瑾墨邪恶的笑令人发抖,他反复问道,“不过就是一件衣服而已?不过就是一件衣服?”他睁着几乎是狰狞的双眼瞪着梓沁,“那么我告诉你,我就是喜欢,我喜欢草菅人命,我喜欢看别人穷途末路求饶却连怜悯也得不到的样子。”
“你变态!”梓沁气愤地骂道,“你有种就把枪指着我!胁迫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佣算什么男人!苏瑾墨,你是男人就把枪指着这儿!”她指着自己的头颅,近乎疯狂地对他吼道,“你来啊,一枪毙了我!”
苏瑾墨却仿佛是冷静了下来,他的眼神里全是轻蔑和歧视:“杀你,怕脏了我的子弹。怕脏了这条裙子。”
梓沁冷笑道:“你是怕这件衣服毁掉是吧?好,就如你的愿。”她突然扯住了衣领,用尽全身力气的一扯,哗啦一声,纽扣全都散落在了地上。
苏瑾墨手一抖,眼睁睁地看着她把裙子从上到下撕成了两半!
梓沁扯下了已成破布的裙子,依然在拼命地撕扯着,甚至用上了牙齿。一旁的露西这时候已经稳不住了,脸色发白,几次想要张嘴也什么也说不出。敢这样挑衅主人的人,在她一直以来的意识里,还从没有出生过呢!
怒色已经从苏瑾墨的脸上全数退却了,甚至连血色也不存在了。他用一种不可置信地眼神看着梓沁的举动,仿佛这一幕是他无论如何也没能想到的。
直到裙子成了布条,散乱一床,梓沁全身一丝不挂,却带着一股肃杀阴狠的气势与他对持。
“好,林梓沁,你有种。”他从牙缝里蹦出这句话,突然推开了露西,挺身上前,一把揪住了梓沁的头发,未等她有所反应,手枪已经伸入了她的嘴里。
“想死!我成全你!”
啪!啪!啪!
一连三声扳机扣动的声音,好像从空旷的原野呼啸而来的恶鬼,瞬间把梓沁的大脑掏空。
死亡。
她以为自己再也不怕它了。她曾经在地下室自杀过,那时候是带着一种怎样的绝望,她至今也还记忆犹新。
但就在苏瑾墨把手枪伸进她咽喉的那一刻,她觉得生前所发生的一切都在那三声响动中一一演练。这种急促的死亡的威胁,仿佛在那三秒钟之内,把她剩余的生命全都消耗殆尽。只给她留下一具空空如也的、苍老的躯壳。
然后是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卧室里没有风,但静却在这里妖娆起舞。露西早忘记了自己非礼勿视的职责,在后面捂紧了嘴,惊恐地睁大了眼睛。
而在苏瑾墨的怀里,梓沁的双目一片空白。
苏瑾墨本抓着她的头发,将她扯在自己的臂弯之中,在这三声急促的扳机扣动之后,却也犹如雕塑般的止住了。保持着方才最后的姿势,仿佛失去了动的能力一般。
他的手指还放在扳机上,保持着蓄势待发地下一次扣动,但也僵硬了。
时间好像完全静止了,像扯到了极致的橡皮筋,只剩下无穷无尽的张力,等待着失去拉扯之后飞速的反弹。
慢慢地,卧室里发出极力隐忍的抽泣声,是露西首先控制不住,打破了这场沉默的僵持。苏瑾墨放在扳机上的手指渐渐在控制不住的发抖,他的手在极度强力之后,开始觉得软弱。渐渐地,他放开了枪把,手几乎是颤抖着落了下来。而枪也摇晃着从梓沁的嘴里落下。
她依然睁大了空无一物的双眸,只怔怔地看着天花板。
苏瑾墨的手放下了,她软绵绵地跌在了床上,如象牙般洁白光滑的肌肤没有一丝活力,包括她的丰盈和平坦的小腹,还有神秘的幽谷都像是没有生命的艺术品。没有眼泪,也没有恐惧,只是毫无生命而已。
苏瑾墨挥了挥手,示意露西离开,她终于可以捂着嘴,快步走了出去。
房间里只剩下他和梓沁两人。他把被子拉起来,盖在她冰冷的躯体上。他的手覆盖上了她的脸,把她那空洞无神的大眼睛给合上了。不知为何,他害怕看到这样的她。
他居然感到害怕!
这么多年以来,自从失去暖儿以后,他有多久没尝到过害怕的滋味了。他从一旁拾起了手枪,打开弹匣看了一眼,正对着枪膛的那个洞里,正好安放着一颗子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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