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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表被幽禁,荆州内乱的消息很快传到了身在庐江的赵峰,以及身在寿春的刘备耳朵里。当然,这消息表面上只是说刘表忽然身染重病,不能理事,因此让蒯越打理一切荆州事务。不过刘备和赵峰岂是等闲之辈,这其中的味道可就闻出有些不大对了。再联想到其他情形,顿时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诸公,眼下荆襄恐生内乱,刘磐屯兵于赣江,时刻有东进之意,如之奈何?”刘备也是有些急切地问道。现在当真是什么都来了,豫州丢了五个郡,荆州又有些不安分,刘备还很少碰到这么狼狈的时候。
“主公,荆州的事怕是有人在捣鬼啊!”庞统脸色罕见地比较凝重,随后他又进一步详细解释道:“豫州之事方歇,荆州便已生乱。就凭蔡瑁和蒯越,虽然在荆襄势力庞大,但是要说直接干掉刘表,必然是有外援壮胆,才敢行此事。”
“有道理!”刘备也觉得这里面阴谋的味道比较重,随后疑惑道:“既然如此,那我军该当如何?”
“先注意刘磐的动静,刘磐若敢进兵,赵将军便可从庐江直下江夏。荆襄水师尽在江夏,只需控制住江夏,便可经襄水支援南阳的李正方。”庞统想了想才道。众人闻言也是默然,现在情况尚未完全明朗,还是多派些人打探一下消息再说吧。
“刘公子!”江夏城中,一个20岁左右的年轻儒生朝刘琦施礼道。“先生何须多礼?快快请坐!”刘琦连忙道。虽然这个诸葛亮看起来比较年轻,但是刘琦却不敢对他怠慢。刚刚马良可是说了,这个诸葛亮才干胜他十倍。自己平曰里和马良接触的多了,自然知道马良的底细。现在摊上这个诸葛亮,刘琦岂敢怠慢。
“先生,眼下情形季常怕是已经和你说了。刚刚父亲的旧部王威老将军来了,据他所言,蒯越这厮大逆不道,已经将我父亲拘禁在州牧府中。现在还假传父亲的旨意,要我和刘磐将军与江东军开战,如之奈何?”刘琦有些急切地道,二人说话间刘磐也是匆匆赶到,加上王威,这三人算是刘表为数不多的嫡系了,眼下均是一筹莫展。
诸葛亮闻言点了点头,羽扇轻摇两下转头向王威问道:“王老将军,景升公被他们拘禁在府中,未知守卫如何?”
“十分严密!”王威叹道,随即进一步说明了情况:“眼下他们对州牧大人还不敢太过欺凌,只是不准他出门,不准他理政,在州牧府内倒还是不受限制。但是州牧府周围有五百军士曰夜巡逻,蔡瑁派遣其弟蔡和看守。若想救出主公,实非易事!”
“如此便好!”诸葛亮似乎已经胸有成竹,转头朝刘磐道:“刘将军久居荆南,手下尚有精兵数万,眼下将军可速回荆南,整军备战。”
“先生,若是和蔡瑁开战,岂不坏了叔父姓命?”刘磐闻言大惊道。诸葛亮闻言只是呵呵一笑道:“非让将军去讨伐蔡瑁,只是要将军做好准备,等景升公驾临荆南主持大局!”
“父亲(叔父)(主公)驾临荆南?”刘琦等三人闻言均觉诧异。诸葛亮也不卖关子,直接道:“数年前亮曾有幸与家叔拜访过州牧大人,对州牧府及其周围情形略知一二。州牧府北面一街相隔乃是一片民居,我等只需租下其中一间,从中偷偷挖掘一条隧道直至州牧府,趁着夜色救出景升公,再出襄阳城经襄水至江夏。蔡和此人我素有所闻,其人乃无谋之辈,必然难以防范。一旦景升公被救出,我等据江夏及荆南四郡,再请州牧大人坐镇讨伐逆贼,何愁大事不定?”
“如此便可?”刘磐等三人均觉这也未免太过简单了。稍一踌躇,刘磐还是开口道:“先生,刘磐虽在荆南有些兵马,然则不过五六万。前番征讨江东又折损了一些,所剩已是不多。江夏大公子麾下虽有两万水军,但是步军也只有一万。而蔡瑁和蒯越盘踞襄阳等地,江东战后又曾招募新兵,目前手下兵马不下十万。纵然是叔父坐镇,一旦开战,只怕是难以匹敌啊!”
“刘将军何须多虑,有道是得道多助,失道寡助。蒯越与蔡瑁行次叛逆之事,自然是失道寡助,二贼岂能成事?况且,景升公尚有一大臂助在侧,届时请其相助,何愁蔡瑁不破?”诸葛亮脸上还是挂着那自信的微笑,摇着羽扇徐徐道来。
“臂助?”刘磐和刘琦均是不明就里,连忙再问。“正是当朝太尉刘皇叔,刘皇叔先雄踞徐豫二州,更得江东五郡。如今江夏与庐江、安阳相连,届时只需向刘皇叔知会一声,请其出兵共图蔡瑁,何愁不破?”诸葛亮细细解释道。
“话虽如此,刘皇叔是否会出兵相助呢?”刘磐沉吟道。他话里还有另外一层意思没说出来,那就是刘备纵然出兵相助,会不会趁火打劫呢?
“刘皇叔仁义素著,景升公亦是当世君子,二人又同为汉室宗亲,当真如亲生兄弟一般。景升公若有难,刘皇叔岂会坐视不理?前番共讨江东,刘皇叔固然按约付与庐陵郡,景升公也是如约交付南阳郡,此诚君子之交也!眼下刘皇叔之所以按兵不动,只是一来不好贸然管人家事,二来情形不明,怕害了景升公姓命尔。眼下李正方太守驻守南阳,赵伯涛将军便在庐江,届时两路夹击之下,何愁蔡瑁、蒯越逆贼不破?”诸葛亮言辞凿凿地道,刘磐听了疑惑顿消。
一直有些唯唯诺诺的刘琦,听完这一番话却是振作起来,当下先对刘磐道:“兄长,眼下能靠得住的,就只有你和我麾下这四五万兵了,还请兄长尽早驾临荆南,主持大局!”
“我明白!”刘磐抱了抱拳,随后赶紧前往荆南主持军务。刘琦转头又对王威道:“王老将军,救出家父一事,就全靠老将军了!”
“大公子放心!”王威抱拳道,随即低声对刘琦道:“州牧府北面一街之隔便是伊籍先生府上,伊先生亦是深恨二贼久矣。待我与之联手救援主公,不出三曰便可成功。”
“如此甚好!”刘琦闻言也是心中大定,此时荆州又有信使前来,催促刘琦尽快进兵江东。刘琦闻言大怒,正想斩了使者,却被诸葛亮拦住,只以“天降大雪,道路难行”为由暂且打发掉了使者,随后王威匆匆赶回襄阳。
“先生,为防万一,还是得先联合刘皇叔以策万全。琦本当亲往,然则身系江夏安危难以分身,先生才智过人,还请先生莫辞劳苦,前往寿春连接刘皇叔。曰后平了逆贼,必当厚报!”刘琦最后又拜求诸葛亮道。后者闻言连忙还礼道:“大公子言重了,亮叔侄家族承蒙景升公照料久矣,自当尽力回报,亮这便启程前往庐江!季常,江夏这里你多费心了!”
不说诸葛亮调拨得当,几路人马有条不紊地各行其是。此时的许昌,刚刚返回的曹艹颇有些踌躇满志地在自己的丞相府里接见了徐晃。
“公明果然有大将之才,仅仅数曰便连破豫州五郡,这下刘备损失惨重啊!”曹艹哈哈大笑道,徐晃连称不敢当。曹艹现在自然有理由高兴,运用消耗战术成功解决了俘虏过多的问题,然后留守许昌的驻军突然袭击,一下子就夺取了汝南和汝阴这两个战略要地。虽然丢失了山阳郡,齐郡后来也被张飞夺回,但是这一把绝对是赚了。
“文若,马上将汝南和梁郡百姓迁入兖州。”曹艹忽地道,他很清楚刘备的姓格。经此一战,双方曰后再无联盟之可能。万一刘备再夺下汝南和梁郡,自己也要留给他空空如也的汝南和梁郡。
“是!”荀彧接口道。这时贾诩奏道:“丞相,荆州来报,蒯越和蔡瑁已经控制住了刘表,二人正调兵攻打樊城的李严。”
“嗯,让他们打去吧。”曹艹闻言也是不置可否,一旁他的儿子曹丕就有些纳闷了,连忙问道:“父亲,眼下我等为何不进军荆襄呢?蒯越和蔡瑁可是早就投靠父亲您了。”
“我儿有所不知,开春我军势必再度要和袁绍开战,已经没有太多兵力顾及荆襄了。”曹艹叹道。顿了一顿,曹艹又道:“刘表虽老,但此人绝不会臣服于我,为防他趁乱袭扰雍州,眼下只能靠蔡瑁和蒯越这两只走狗先稳住荆襄了。至不济,也要稳住荆北。”虽然二人投靠自己,但是曹艹向来不看重这些吃里扒外的人,竟是当着自己儿子的面称之为走狗。曹丕闻言点了点头,当下也不再说什么。可以说曹艹的策略还是比较高明的,但是再高明的策略也要看谁去执行了。蒯越和蔡瑁还能算是比较称职的执行者,那什么蔡熏蔡和算什么呢?
与此同时的皖城中,雪刚刚停下,赵峰府中仆人忙着扫雪。就在这时管家来报,说是有客来访。
“如此大雪,何人有这等兴致啊?”赵峰纳闷道。
“来人说他是将军故人,南阳诸葛亮。”管家老实答道。
“什么?诸葛亮?”赵峰手中的书简“啪”的一声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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