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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我十分好奇,不禁问道:“师父,这里距离安谷驿那么近,为什么安谷驿的军民要撤出那么老远啊。”
师父还没说话,二哥答道:“我已经知会这周围驿所撤离了。你没看见这驿所都是空的吗,鬼民们现在可能还没回来呢。”
我注意到安谷驿和四平驿之间有一片火棘。这种植物是极为珍稀的药材,种植都很难,只有在火脉充足的地方才能繁殖,它们能够吸收热量,有极好的抗火性和抗毒性,是炼制辟火丹和辟瘴丹的绝佳材料。同时又可以制成清扬膏治疗疮疾。
鬼域气候阴湿,外伤极易被湿毒感染,从而流脓成瘀,延误治疗容易化为疮疡,导致皮肤溃烂,甚至累及肌肉和筋骨。用火棘制成的清扬膏可以祛除湿毒,温热补血,促使疮面痊愈。
清扬膏属于军队的制式物资,长期战斗的职业者大多也会随身携带清扬膏、辟瘴丹,不过辟火丹比较珍稀,因为还包含其他更加珍贵的药材,故而辟火丹极其珍贵,只有常年在火源之地履职的职业者才有配备。
四平驿虽然距离安谷驿很近,但几乎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房屋基建全无损坏,只有一些落尘污染了一些环境。
二哥又说道:“北方和西方都有江藤阻拦,难以迅速撤离,南方有火棘阻挡,又有其他驿所,若是由此撤退必然容易生成混乱。唯有向东,多是旷地,但火脉向东延伸,我难以判断范围,故而让他们后撤三十里,谁知道他们撤了五十里。”
二哥摇头表示无奈,我想这也不能怪鬼民吧。都是寻常鬼又没什么大能耐,而且当时的气氛尤其凝重,自然是有多远撤多远了。
我们绕过火棘丛来到了官路,这时此间的鬼民也有回来探路的差官,他拦住我们问道:“几位上差,敢问前方火灾可否安定?”
“已经没事了,让乡亲们都回来吧,清理一下灰尘。这些灰也别扔了,倒在火棘丛里是个不错的养料。”
师父说完就开始采集火棘,这种药材全株都可入药,师父用一把精致的小镰收割,一边割还一边对我讲解:“火棘生长需要靠近火源,但又不能受烟气熏燎,故而火棘的生长条件极为苛刻。安谷驿很大程度就是为了这片火棘而建设的。如今火源没了,这片火棘怕也难以久存。”
我当时就顺嘴说道:“既然这样那我们都采了吧。”
“不可,还是得留一半儿,这余留的火脉还可以供给火棘繁殖三轮。”
师父说话间已经割了一小片火棘,然后收了镰刀取出一把精致的小铲开始挖,连泥土一并挖出,之后装在一个灵宠袋子里。“灵宠袋可以让火棘休眠,将来遇到合适的地质移植上去。”
“师父,这火棘不可以培植吗?”
“可以,但是非常困难,需要火脉原石和大型的石盆,往往一株火棘就需要很多火石,得不偿失。”
差官喊了乡亲们回村,当时村口便热闹起来,欺欺哄哄的上百口鬼民涌进了村庄,随即各拿扫帚开始清理灰尘。
师父挖了几棵火棘便也停了下来,“我们进村转一圈儿吧。”
“嗯嗯嗯!”
我们在村里转了一圈儿,没有发现伤者,四平驿受到的影响很小,不过也是因为社稷图挡住了大部分的火脉。
离开四平驿继续前行,走了三二里又一座村子,这一座村子受到的影响更少,甚至鬼民们都没有撤离。
我们穿村而过,一路体察风土民情,民众息作有律衣食无忧。因刚刚度过灾难,村里特意举行了祀礼活动,其实就是民间的娱乐项目,篝火会。
此处驿所名为五岔驿,半工半农,种麻织布,可能是源自生活吧,这里的鬼民跳的舞叫梭子舞,动作幅度不大,韵律十足,敲得都是梆子一类的乐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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