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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琬琰之前没想到,霍刀的办事能力如此卓越,才三天,他就将调查的结果呈上来。
本子里面记录的事,面面俱到,就连熟识的街坊邻居都记录在内,李琬琰之前在陈家住过几日,上面的记录的邻居她还认识。
李琬琰将本子上所记录之事一一看完,一时间决定先出宫去裴铎府上看看弟弟。
萧愈已经因为河南的贪墨案忙得几日没有睡好觉,得知李琬琰要出宫,便派霍刀从旁随护。
马车停在裴府外,李琬琰和明琴下车,明琴正打算跟着李琬琰一同进府,却被急步走来的霍刀拦住。
李琬琰回头,看了看拦下明琴的霍刀,心里了然,没说什么,兀自进府。
府外,明琴皱眉躲开霍刀的手,她看着李琬琰离开的身影,着急的向前张望,她急道:“你有事?”
霍刀从怀中掏出一个油纸包裹,递上来。
明琴看着霍刀递来的东西,更不解:“这是什么?”
“是我托有人从西疆运来的红枣,我想着上次那些你应该吃完了。”霍刀说着见明琴面露疑惑,忙又道:“呃…是因为前几天,你不是给了我两块桂花糕吗,我来送谢礼。”
明琴这才明白几分,却道:“霍统领客气了,两块点心而已,不必放在心上。”
明琴向前张望,发现自己和霍刀几句话的功夫,李琬琰的身影已经看不见,心里不由着急起来,不欲再多说,快步跑上石阶,入府追去。
霍刀手捧着包裹,又一次僵在原地,他抬手挠了挠额头,也不知自己哪句话没说对。
霍刀讪讪的收起包裹,跟在明琴身后入了裴府。
李琬琰是裴府后花园找到李承仁和陈孟的。
陈孟正挽着裤腿,拿着锄头清里杂草,李承仁就在他身边不远处的石墩上坐着,怀里小心翼翼抱着只兔子。
李承仁发现李琬琰,眼睛一亮,顿时起身朝她跑过来,他跑得太快,拌了个跟头,怀里的兔子趁机蹦蹦跳跳的逃跑了。
李琬琰没有跑上前去扶,李承仁慢腾腾的自己爬起来,拍拍衣摆上的灰尘,继续朝李琬琰跑来。
“阿姊!”李承仁向上张开手臂。
李琬琰笑着弯身,将李承仁一把抱起来,几日不见,感觉似乎重了些。
李琬琰捏了捏李承仁的小鼻子:“有没有摔痛啊?”
李承仁笑着摇头。
李琬琰单手抱着李承仁,另一只手将帕子从腰侧拿出来,递过去:“来,自己擦擦小手。”
李承仁接过李琬琰帕子,先凑到鼻子下面闻了闻:“香。”
陈孟发现李琬琰来了,连忙放下锄头,将挽起的裤腿放下,他看着自己因除草弄脏的掌心,局促的搓了搓手。
“小姐,您来了。”陈孟上前和李琬琰打招呼。
“陈大哥,还在整理园子,瞧着确实比之前好看许多。”
陈孟听了李琬琰的夸赞,憨厚笑笑:“我也是瞧着这么好的园子荒废了可惜,又闲不住,便帮裴兄弟打理打理。”
“爹爹!”李承仁忽然朝陈孟喊道:“小兔子跑了。”
李琬琰虽然之前听明琴提起过,但当着面,听李承仁唤出这声爹爹,心底还是不由得一颤。
先帝早在李承仁记事前便驾崩,所以在李承仁的记忆里,没有阿爹阿娘,李琬琰至今还记得,有一年去帝陵祭拜先帝,随行的官员,不管真心还是假意,都象征的洒了几滴眼泪,但李承仁虽然也跪在了陵前,却无悲无喜,他心里最计较的,甚至还是昨晚她为什么不肯给他吃甜汤,而与她怄气。
如今忽听他这一句爹爹,李琬琰心中当真是千回百转。
意外与不适应是有的,可她心里却不反感。
陈孟被李承仁这一声爹爹唤的尴尬不已,他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一个大男人憋的脸红,看向李琬琰满是羞愧,想解释,又觉得当着孩子的面不妥。
明琴赶过来,正撞见这场面,她只能看见李琬琰的背影,也不知她此刻神情,不知她有没有生气,又看陈孟在旁进退两难。
明琴一时有些心疼陈孟。
总不能叫他,当着孩子的面,答上一句,我不是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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