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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国主李天照在朝堂之上一通斥责之后,让出列参本的梁王和磊副相又吃了一顿闭门羹。不但迫使梁磊二人当庭向大将军李亮光和乐炫认了错,而且还让那些蛇鼠一窝的饶幸之臣心里蒙上了一种莫名其妙的心理负担。最要紧的是国主李天照看似平淡的这一招,却起到了杀鸡敬猴敲山震虎的结果。
朝堂之上虽然一时鸦雀无声,众臣屏声呼吸,深怕自己的一个微小动作和呼吸之声,不经意的响动就会打破此时的肃静。但是刑部主事乐炫还是越众而出持节凑道。
“启凑国主,自臣受国主钦点接办梁王和磊副相双双弹核大将军李亮光,包庇‘陈二狗和李金贵’二人犯了‘欺君惘上’之罪以来。臣日夕夜忧,追根塑源,不敢稍有松驰;又经前日梁磊二人在街心相闹,捉获‘李金贵’父子二人。”
“哦,既如此,那你有何发现?快快说来与朕听之。”国主李天照在龙椅之上伸长勃子的说道,一副想知悉事情原委的样子下怔怔入神。
乐炫得了李天照的口喻,轻应了一声,又接着说道。“经臣初步查明,‘李金贵’其人乃安乐寨寨主之女。真名为狄金燕,女扮男装被李大帅救于军中。而安乐寨狄寨主金刀客乃已故‘河阳王’当年三十死士之一。当年河阳王‘狐山’一战败绩身亡之后,流落到占尽天时地利人和兵家必争之地的边垂小镇古兰镇,金刀客随后落草为寇。但其所寇所用的行径大旗仪式,全部按当年‘河阳王’的旧制而行,最难得是其选在了本国与异邦交汇的咽喉之处,大有阻止异邦入侵确保一方安定之势。”
不等乐炫停下嘴巴来稍息片刻,朝堂之上已是一片纷然之声。除了李亮光和乐炫表现得一如平常之外,包括国主李天照在内朝堂之下的臣子已是惊悚不已,议论纷纷。李天照横眼看了一下朝堂之下反应不一的众臣,又慌忙挥手喝止道。“众卿家肃静,肃静,不得高声喧哗,且听乐爱卿所说。”
众臣子一时又肃静了下来,则耳聆听着乐炫说道。“臣,总观其占山这王的作恶行径。除了劫掠那些贪官污吏搜刮的民脂民膏之外,就是那些为富不仁的土豪劣绅,犯得最大的案子就是本年端阳节之时劫掠了朝廷的三十车粮草。不过这三十车粮草,经臣细致调查也是何大富暗中扣留和盘剥各地粮税所得,实为贪桩枉法盘剥各地百姓所得。”
“啊,竟有如此之事?”李天照听得入神之处,不禁讶然大惊地怒道。又则头冷眼横盯了一下朝堂之下不声不响的梁王和磊副相。只见二人的脸面之色,已由白里透红渐渐转为酱紫,满脸的羞愧之色一直蔓延开来。
堂下乐炫又继续说道。“由此可见,不管是‘李金贵’其人也罢,或者金刀客其人也罢,总观其安乐寨之人所作所为的行径来看,臣以为其人其事并无过火之处,亦无伤害国体,反则暗中有功于社稷,防异邦入侵于前。臣觉得金刀客的所作所为小玼不掩其瑜,小病不伤其大义,理应得到国主的钦点和招用。”
乐焴此言一出,朝堂之下的众臣又开始闹天了。当中有人支持,亦有人反对,而反对最急烈的当然就数梁王和磊副相了。
二人一等乐炫的话语落地,梁王就急急站出列来反对道。“臣以为乐炫之词不可为信,堂堂山月国天朝大邦,怎么可能招用那些吃了败仗而又不忠于主子的部众,况且还是千人恼恨万人诅咒的十恶不赤的山贼草寇啊。如若传扬出去,岂不是笑我堂堂山月国国中无人,百官无用吗?如此之有失体面之举,还请国主三思而后行。”
梁王此说一滞,后边跟着的磊副相也出列反对道。“国主,臣觉得梁王此举正合当下之势,国之大事切不可用不忠不义之人,更不可招用山贼草寇之人。此列一开,势必引起天下涌动,动之国体根基悔之晚矣。”
梁磊二人这样一反对,当下就有众臣子站出来附议道。“国主,臣也觉得梁磊二人言之有理,乐大人之言切不可用。自古兵贼势不两立,何况国之大休,还请国主三思而行。”
一直默不作声的李亮光此时看着眼前的纷争局面,终于清了清声喉出列凑道。“启凑国主,臣本是受人弹核的带罪之身,不可多说什么。但是眼前两种纷争的局面让臣不得不站出来说一说。臣以为乐炫之凑并无不妥。”
一时之间包括李天照在内,朝堂之上的一众臣子霎时瀑发出一片惊疑之声。随即就有一些文臣站出来指着当中持节启凑的李亮光怒斥道。“真是想不到当朝的大将军竞然也说出这等有损国体的话来,朝廷若是如此做作岂不是变成了盗贼草寇的天下了,朝廷还有何威严可言。臣实不容大将军此举之言,请国主三思而后行。”
“哎!”李亮光无言地长叹一声,又努力地迫使自己镇静的说道。“国主,文臣这些言辞错矣。一山之盛,草木茂之。一国之大,人才唯之。既然金刀客乃‘河阳王’三十死士之旧部当算不得盗贼之人,何况其落草为寇乃屯垦于边垂之地,暗阻异邦入侵之道。此举乃仗议之举,曲线护国之作。对于这等有心为国的人,咱们为何不能用之啊?试问当今天下比之那些贪官污吏,暗中造作,祸国殃民之辈,金刀客此等明智护国之人何其少也。况且收拢山野之人为朝廷所用,亦非我朝创举,臣以为有何不可用之?”
李亮光这样一据理力争,当即又引起朝堂之下一众朝臣的哄动。两方对立的人员急剧纷闹开来,你不让我,我不让你,把个朝堂霎时弄成了一片热闹街市。
眼看着眼前的形势霎时变得扑塑迷离起来,朝堂之上两派对立臣子的纷争渐渐加剧,高座在龙椅之上的李天照顿时犹预起来。他一时也拿不准到底该听谁的主意才好,一方面是一班文臣的据理力争,另一方面是一众武将的据实而报。似乎各有各的理由和证据,各有各不可让对方击破的说辞。一时之间让李天照显得左右为难,手足无措,吃不准下一步该往何处走。
正在李天照犹豫之处,刑部主事乐炫又力顶众臣的争议大声说道。“国主,臣以为大将军之言可以依照祖宗之制,在朝廷律法的允许之下,可以灵活运用和招抚金刀客等一班‘河阳王’旧部之人,为朝廷所用,为天下苍生立功建树。断不可听信有些文臣之言,夸大其词地扼杀朝野之人。”
乐炫这一说,又把那些反对的臣子气了个半死。梁王刚想又站出来反对一通,国主李天照已然喧喻道。“众卿所议各有其理,但按照眼前实际情况,大将军李亮光和乐炫之言的说法未偿不可一试;梁王和磊副相的反对和担忧也不是没有道理。但是身为天下苍生计,身为百姓万民之主,朕决议先行前朝古制招抚之举,破例招用金刀客等‘河阳王’旧部为朝廷所用。”
李天照这一喧喻,朝堂之下的臣子虽有很多不服,但是国主开口即是金科玉律,断不可驳,所以那些不能理解的臣子也只能带着满腹的唠嗦按下不表。朝堂之上一下子变得静了出奇,唯一能听到的就只剩大家彼此的呼吸之声了。
沉默,随闷,不解一时充斥在了朝堂之上。梁王终是探奈不住心中的疑问又站出列来说道,“国主既然拟用‘河阳王’的旧部金刀客等人,那请问国主将何以用之?都把他们列入何方,归谁所辖。希望国主有个清楚的交代,不然到时这些不所教化的贼人又作起事端来,如何是好?到时该作捉谁来兴师问罪。”
“对啊,到时这些贼人又起祸端咱们找谁去啊?”角落中又飙出磊副相那满嘴蔑视的味道,就直直地站出来愣在了哪里。像个傻子在一直呆望着树上,长出一个大大的红色的桃子一样。
端座朝堂之上的李天照听梁王又这么一问,又听得磊副相这么一副阴阳怪气的味道。顿时左手一拍龙椅上扶手,气得一脸怒气的说道。“既然你们这些做文武这么怕事,那好朕自有安排,你们都听好了。金刀客等人是当年‘河阳王’的旧部,又与大将军同出一源。这样吧,朕都把这些人划归大将军所辖,若是以后再有什么乱子,这祸端是大将军李亮光惹下的档子,那就唯大将军李亮光是问可以了。”说罢,又转眼望向朝堂之下的磊副相,嘴角里崩出一个呸字的不屑。
磊副相被国主李天照这么一瞎囔,脸色顿时变得腊黄如纸,愄愄腮腮地宿在了一边。李天照见磊副相霎时就变得沙哑如母牛叫唤一般,即时又回过头对]李亮光喧喻道。“大将军,你觉得朕此举有何不妥吗?如若有,请你快快说来,朕好更改。”
李亮光咋被李天照如此当头一问,当即就愣愣道。“臣,并无异议,请国主放心。臣也乐意接受国主之选派,臣一定管束好金刀客等一众人员。”
“哎,若如此甚好。只是不知道大将军如何按排此人?做些甚么公事。”国主李天照又在末尾加多了一句,拖长着声音说道,好像都要让所有的臣子知道此事一样。
李亮光略微思索了一下,就拱手答道。“这个臣以为金刀客等人皆系落草为寇之人,必精通那些占山为王落草为寇的盗贼习性,故臣举荐他们等人为巡捕营司吏校尉之职,专事追揖捕盗之职。”
李天照听得大将军李亮光这一通分析之后,呵然大笑喧喻道。“好啊,果然是大将军高明些。人用其技,物用其利。你所荐之职想来最属金刀客等人的胃口了,即便以后他们有贼性忤逆之心,朝廷也不怕他们在这个职位上能成什么气候。除之,剿之,皆不伤朝廷自身,朕应允大将军李亮光之荐了。”
“恭喜国主又得良将之材,朝廷必将更加兴旺繁荣和昌盛。臣祝国主千秋成代,永世昌隆!”乐炫在听了李天照对李亮光的夸奖之后,立即又趁上前来出列说道。
一副身子已然跪倒在了朝堂之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三个跪拜大礼。
紧随其后的众臣子也跟着跪拜道,“国主英明,国主万岁,万岁,万万岁!”
朝堂上的事情一结束,李亮光和乐炫打了一声招唤也不再逗留,就直接往将军府赶。
李亮光大急于把朝堂之上的好事告诉金刀客和狄金燕了,因为这一段时间以来担心和煎熬大家的烦心事总算了结了一段。虽然李秋生的事情在大堂之上再没有人提起,但是金刀客和董老爷子等一众‘河阳王’旧部的人,眼下总算有了一个好的结果。
最少他李亮光冒死偷梁换柱潜换下来的金刀客等人,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抬头做人了,再也不是被人见人骂的贼人而是享有官环的司棣校尉。连同李亮光曾经那一档子替换犯人的窝心事,在大家的眼里再也不是什么被人弹核的“欺君惘上”之罪,而是享有护幼庇国的半点功损了。
李亮光匆匆带回这个好消息,突然之间就把金刀客和狄金燕二人,这些日子以来被折磨得满目荒凉的残冬心情灌浇得春潮带雨一般,让多日来烦闷的心情突然高涨兴奋起来。
金刀客双手捧着李亮光带回来的一卷皇令,与狄金燕双双跪倒在李亮光的面前哭泣道。“山野之人和小女得大将军抬爱,从死神里挽救回来,如此既是山野之人的再生父母。又得大将军从中曲中求直,雾里寻花,终得洗尽一身尘冤,脱胎换骨,做回国民。真是大恩不言报,此生只愿为君死的诚心实意。”
李亮光眼中也是泪滴涟涟地抱手说道,“本帅与金兄皆为故主旧部,又历经生死才苟活到今天,好不容易能为金兄和董兄洗尽铅华,渡出金身,也算是李某的一份故人之心了。请金兄千万别在意,虽然你金兄和董兄能获得朝廷的赏赐,但是咱们故主之后还在受难之中,实是心痛呐!”
在金刀客和狄金燕这个欢天喜地的时刻,李亮光突然又把李秋生的事提了上来,三人一阵沉默,竞是相顾无言。只是呆呆地把目光投向后院的厢房,又痴痴地留在了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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