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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并不大,一排微透光的推拉门上,有许多穿和服的仕女,典雅的身姿和清淡的色调。但她们全部都是猫脸的脑袋,或偏或倚,或俯首或回眸,眼神唇角都透着说不出的妩媚、妖冶。这些图案是老茅拜托一位朋友画上去的,那个作画的孩子,只有十六岁。猫脸仕女的身后很远处,是隐约的竹林,外面的房间关了灯之后,从卧室看,会觉得纵深感很强。
门对面的整面墙原本的颜色是带着轻微的草绿,矮几上青花瓷电香炉旁,简约精巧的鸟笼式台灯中橙色的光,此时照得整面墙透出一股引人入睡的温暖。整面墙上,只挂了一副陈丹青的画:背景布上绚艳的花卉在流淌的时间里疯长,乍看之下像是古典风的人体画作,画中慵懒而高傲的裸|女倚着靠枕半躺着,右手抚摸着架在左膝上的右腿,但她整个人并不典雅高贵,也没有矜持做作,鼻头和唇峰都带着某种关于性的挑衅和疲惫。
体内的酒精令他头晕,空调的暖风也让他再次出汗。他脱了身上的所有衣物,只穿了一条内|裤,走到壁橱那边拉开门,看见对面的自己——那是壁橱门内嵌的一面镜子。虽然他的日常工作和生活习惯让他比别人更需要镜子,但这时看见镜子里的自己,就好像很久很久没有照过镜子,对面的那个自己,看上去憔悴而陌生。
十年前,那个人刚升职又赶上是他的生日,陈杉就特意找了老茅在帝都的那家店为他庆祝。只那个时候,陈杉和那个人都是还在底层打拼的“地下部落”一族。陈杉并不知道,老茅口中的尹卓冉当天也在场。
那天陈杉旁边隔了一桌,有一对情侣模样的人,吃饭吃得好好的,突然大吵了起来。因为打扰到别的客人用餐,所以尹丹宸过来干涉。之后才知道那两个人是一家脑残公司的职员,号称要通过行为艺术的方式,来唤醒人们正视自我的勇气,希望通过这种方式引起大家关注,然后向大众推销很多所谓治疗现代病、都市病的课程。
老茅在通往二层的楼梯上看热闹,因为尹卓冉的叮嘱,他就用打折、赠送的方式故意和陈杉结识了。之后但凡是要聚餐之类的,陈杉和那个人大多会去老茅的店。一来二往混熟之后,陈杉他们也改了口喊他“老茅”。
在帝都的那些年,反倒是和老茅关系不太近的熟客之间,流传着许多关于他背景的传言。有人说老茅是收藏古董的,也有人说老茅以前在南方,做一些不见光的事发家的;传说老茅从前有个日本妻子,后来失踪了,也有人说那个女人死了,或有人说是跟着一个意大利人跑了,甚至还有人说她没跑也没死,只是常年在精神病院调养等等。
但谁也不知道确切的消息,就像陈杉感觉到的那样,关于老茅的一切,是个平庸的谜。老茅孤身一人经营这家店,只有尹丹宸相伴左右,也难怪陈杉会误会他们的关系。可老茅看上去并没有想象中,因为经历了太多坎坷磨难、生离死别而孤单落寞,反倒像是生活富足、家庭美满的生意人。
同样是在北方的日子,有天陈杉因一些事心情抑郁,独自躲到老茅的店里灌酒。第一次在那边喝得不省人事,是尹丹宸和一个店员把他抬到二楼的包间内。陈杉至今还记得,凌晨醒来时,也在这样的一间屋子内,暖洋洋的让人有点恍惚。只不过南方这家店里,比在北方时多了陈丹青的那幅画,除此之外一景一物几乎都是被刻意“复制”的。
就是这些近乎偏执、疯狂的小细节,让快要忘记它们的人,想起了许多事,这些事又显得古怪。二层大多数的包厢内,都有这种套间,可供通宵玩乐的酒客食客们休息。陈杉所在的这间,和别的卧室装饰风格不同,更个人化。但这又并非老茅自己的卧室,而像是为了什么人,专门布置成这样的。或者说,是在等什么人。
陈杉的目光停在窗户对面的墙壁上,一处内嵌的壁龛里。五层壁龛的最上层,是一个猫头人身的黑石塑像,手里还拿着一个类似乐器形状的东西,在壁龛里微弱的灯光照射下,朦胧而迷幻。陈杉心想,十年前见过的这东西,原来它的材质叫“漱石”。他静悄悄地坐在镜子前,融融的灯光照着他的身体。
陈杉的后腰正中,有一个红色的“♀”形印记,以前那个人还问他是不是小时候被什么东西烫过,因为那个拇指大小的印记特别像烫伤愈合后留下的。陈杉说不是,那是出生之后就有的,是个胎记。那个人还因此笑了他很久,说他注定是被扑倒的命。
过去的玩笑似乎就发生在昨天,可说这些话的人,已经失踪了。最近两年,陈杉独处时经常想回到过去,想回到二十岁时的样子。这十年之间,除了自己生长和变化的身体,最大的改变是脸上的神色。二十多岁时充满活力、神采奕奕,脸上带着笨拙的“世故”。
二十五岁时,他想改变那种违背内心的世故气息和表情习惯,但二十五岁之后的这五年,他发现那种世故没有被改变,即使自己再怎么努力,最终也只是将它变成更为隐蔽、令人捉摸不透的“城府”。每次想到,可笑又可悲的心情油然而生。
他把老茅替他保管的储物袋拿过来,拉开拉链取出里面的东西——那是一条卷起来的电热毯,看上去是已在很多年前被淘汰的东西。接着他把储物袋放回壁橱,关好门之后,抱着那一卷电热毯来到榻榻米这边。先关了空调,接好电热毯的电源线,铺到原先老茅准备好的铺盖下面,打开开关红灯亮起时,他略显惊讶地笑了。
没想到过了十年,它还能用!是啊,十年了,它就像陈杉存在心底的那团火,一直被封在储物袋中。这是当年陈杉爱过的那个人,留给他的唯一“纪念”。
他带着醉意掀起窗帘,看着外面的雪景,远处城市上空,被灯光照耀成一团脏兮兮的灰红色。刚打开窗,清新的空气中混杂着屋里的香味和他自身的酒气。酒馆的四周一片寂静,只有两排落满积雪的松树,小路上是刚才离开的酒客留下的脚步与车轮的痕迹。
呆呆地看着窗外,此刻他特别想见见那个人。十多年前,他们在北方相识,从地下室开始,为各自的梦想付出所有的努力。眨眼间,十年来的“交易式奋斗”像一场梦般过去了,不论顺利或遇到麻烦,不论获得成功或是跌入低谷,没有分享与分担的生活,归根到底都是寂寞的。
他会经常想起当初和深爱的人,在地下室里辛酸又甜蜜的日子:地下室特有的那种陈腐气息,那个人身上的味道,永远是晚上的小屋里柔和的暖光,那个人的笑脸和愁容,曾经一起收留过几周的两只猫……最终,那个人选择背弃真正的自我,而陈杉也只带走了那个人曾经买给他的这条电热毯,和那人眼中的火——用以照暖今后荒冷的人生。
那个人的退缩不敢和现实考虑,最终让那段隐晦沉重的情谊,定格在陈杉的心底。也许失去联络的人,总是要比经常联络的人更容易被记住。他把窗户关成一条窄缝,拖着已经发抖的身体钻进被窝里。身躯下逐渐升温的热流,让他闭上眼睛享受这份迷离的温暖。眼前的黑暗中,那团火渐渐靠近,里面燃烧着那个人的名字:管谦。
这份温暖使他不能自已地,从记忆中抽取了关于他和管谦的一切片段,那些昏黄恍惚的画面,在闭眼后的黑色空间中轮番播放。从鲜艳缭乱的彩色,渐渐沉淀下来,沉淀为清晰的黑白景象,黑白的人和物体,它们的轮廓却发散着金色的光辉,照亮了他的肉身。
每当此时,他觉得,自己是睡在管谦的身边,回到那些鼻息相对的日子。
当初为了生活和前途,他没有选择像所有在爱情中痴狂的愚人那样,贪图短暂隐秘的相处,而是选择为将来创造一种拥有物质基础、可以不必在乎别人眼光的生活,也许那时他可以大胆地告诉管谦,即使我们相爱,也不必害怕,不必为了与爱情无关的事发愁、恐惧,我们可以“一同独自生活”。
但后来沉浮于浊浪中的十年,他渐渐发现自己错了,原以为自己的努力,是为了让爱情不因爱情之外的事物干扰而消磨,但他恰恰在获得了自认为要拥有的“基础”之后,丧失了这份爱情和与之有关的一切可能。
房间里微弱的光线,照着他眼角似有似无的湿润,以及在回忆中微笑的唇角。是的,只要他闭上眼睛,就能够躺在管谦的身边。他不许这一份坚守至今无可分享的温暖,被明天合作式的婚姻、一个从内到外都无法令他有兴趣的女人而剥夺,破坏。
陈杉在单亲家庭长大,十二岁时有了继母,十八岁那年父亲死于肺癌,没过多久继母也消失在生活里。他紧闭双眼,“看着”眼前过往的片段,只有他和管谦两个人,像是在一个液态的空间中不断被放大,又不停地在变形,最终碎成粉末……
不知睡了多久,陈杉正在做一个美梦。
他和管谦站在一座礼帽形建筑的顶端,这座建筑像在一个结构复杂的城堡最高处。城堡周围枯败的植物丛中“站”满了脑袋肥硕的巨蛇。像默片般的梦境没有声音,他和管谦都没有穿上衣,还是十年前青春无畏的面容。天上下着墨绿色的雨点,管谦从背后把他搂在怀里,不停地为他擦拭胸膛和肚子上灼烫的雨水。
周围的场景一变,那些脑袋肥硕的黑色巨蛇,在城堡的四周游窜成一片黑色的汪洋,黑海中有许多巨大的海龟起起伏伏,老茅站在礼帽形建筑的下面,突然仰着头对陈杉说:“我给你,敢不敢要?”这一刻陈杉心里非常害怕,说不清在怕什么,阴沉的环境中到处都是暗蓝色的迷雾。梦境又重归寂静,他下意识地向后退了几步,管谦仍然紧紧抱着他。
管谦的体温、在他耳边的低语、手掌的感觉,都那么那么真实。忽然之间,无声的梦境里,传来遥远而陌生的歌声,他下意识觉得是管谦在唱歌,想要转身去寻找,但一回头,却看不到他。这让他失落、恐惧。四处张望寻找,都无法回头看见管谦,可他明明能感受得到管谦就在他身后紧紧抱着他,在自己耳边低声歌唱,此时城堡的四周不知何时烧起了无边无际的熊熊烈火,滚滚黑烟遮天蔽日,笼罩着渺小的城堡……
【4】
他突然从梦境中惊醒,迅速把思维拉回到现实中。房间里已经有了淡淡的青光,这一觉只睡了两个多小时,却又像只过了几分钟。他侧头看见门外的灯是亮着的,猫头仕女图的后面,一个活人的身影坐在外间,正用一种古怪的语言,哼唱着刚才自己在梦中听到的歌!
陈杉听出了那是老茅的声音,身形也对得上。原本透着静谧诡异的包间里,突然有个中年男人坐在那里唱歌,就算陈杉是个大男人,也被惊了那么一下。他喊了一声“老茅”,外面的歌声停了。
门被拉开一小段,老茅的脑袋从外面伸进来,他舔了舔嘴唇,诡秘地笑着对陈杉说:“陈,时间差不多了,起床吧,我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儿?”颈酸脑胀的陈杉裹着被子,坐在那里回了半天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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