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不平厉声道:“当年你师傅凭着阴谋诡计,篡夺了本派掌门之位,现下我已禀明五岳盟主左盟主,奉得旗令,来执掌华山一派。”
说着便从怀中掏出一支五色小旗,展将开来,果然是五岳旗令。
陆柏道:“正是如此,岳兄,左盟主顾及同门情谊,不肯直言。但我陆柏与他不同,向来是帮理不帮亲,依我之见,华山派掌门人一位是该由封师兄坐坐了。”
在旁的衡山派鲁连荣,见此也开口道:“岳兄,贵派门户之事,我们外人本来不便插嘴。只是我五岳剑派结盟联手,共荣共辱,要是有一派处事不当,为江湖同道所笑,其余四派共蒙其辱。”
宁中则道:“鲁师兄这么说,是咬定我华山派处事不当,连累贵派的声名了?”鲁连荣冷笑道:“素闻华山派宁女侠是太上长老,今日一见,才知果然名不虚传。”
宁中则怒道:“鲁师兄远来是客,今日我可不便得罪。只不过你也是衡山派成名的英雄,想不到却这般胡言乱语,下次见到莫大先生,倒要向他请教。”
鲁连荣冷笑道:“只因在下是客,岳夫人才不能得罪,倘若这里不是华山,岳夫人便要挥剑斩我的人头了,是也不是?”
宁中则道:“这却不敢,我华山派怎敢来理会贵派门户之事?贵派中人和魔教勾结,自有嵩山派左盟主清理,不用敝派插手。”
衡山派刘正风和魔教长老曲洋双双死于衡山城外,江湖上皆知是嵩山派所杀。
宁中则提及此事,一来揭衡山派的疮疤,二来讥刺鲁连荣不念本门师兄弟被杀之仇,反和嵩山派的人物同来跟自己夫妇为难。
鲁连荣脸色大变,厉声道:“古往今来,哪一派中没有不肖弟子?我们今日来到华山,正是为了主持公道,相助封大哥清理门户中的奸邪之辈。”
宁中则手按剑柄,森然道:“谁是奸邪之辈?拙夫岳不群外号人称‘君子剑’,阁下的外号叫作甚么?”
鲁连荣脸上一红,一双黄澄澄的眼睛对着岳夫人怒目而视,大声道:“哼,甚么‘君子剑’?‘君子’二字之上,只怕得再加上一个‘伪’字。”
鲁连荣虽是衡山派中的第一代人物,在江湖上却无多大名气,外号‘金眼雕’。但他多嘴多舌,惹人讨厌,武林中人背后都管他叫‘金眼乌鸦’。
宁中则闻言大怒,正要回声被岳不群挥手拦下。大厅之中,一时间无人说话,气氛为之一沉。
鲁连荣见岳不群冷冷的瞥了自己一眼,方才想起岳不群早年的凶名,心头猛的一跳。
“瞎眼乌鸦,有种的给我滚了出来!”大厅外传出一道明亮的骂声。
岳不群开口呵斥道:“冲儿,不得无礼。鲁师伯远来是客,你怎可没上没下的乱说?”
至于令狐冲为何会下山,自然是岳不群授意的。剑宗一上山,岳不群便暗中命人将令狐冲撺掇下了思过崖。
看在山下嵩山派大餐的份上,岳不群虽已打定主意要忍上一忍,给左盟主一个面子,但也不能一直做只吃亏不还手的事。
正好令狐冲已经学会了全套独孤九剑,如今正是他大显身手的时候。
鲁连荣气得眼中如要喷出火来,华山大弟子令狐冲在衡山城中胡闹的事,他是听人说过的,当即骂道:“我道是谁,原来是在这衡山城中嫖妓宿娼的小子!华山派门下果然是人才济济。”
令狐冲笑道:“不错,我在衡山城中嫖妓宿娼,结识的婊子姓鲁!”
岳不群喝声道:“冲儿,休得胡言乱语!”
令狐冲听得师父动怒,不敢再说,但厅上陆柏和封不平等已忍不住露出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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