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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墙里,正被一只靴子踩在雪地里,呛着雪咳嗽不止的祖庆山斜撇过头,看着少年手掌上,一枚菱形的箭镞,眼睛大大地睁着……
在刚刚发声制止了惊慌的下属,避免事态扩大后,他感觉脸上的力道小了一些,但是少年身上莫名散发出的凌厉杀气还是让他浑身颤栗起来。
作为随主家多年征战的家丁,他自问手中也斩下过不下十数枚女真人(有八旗士兵,也有将女真百姓冒做军功)的首级,累功升为亲兵哨哨头,身上也是带有杀气的,平素也有凶名在外。身姿匍地的他看不见少年的眼神,但很难想象的是,少年浑身散发出的冷冽杀气却是比他更甚十倍!
犹如血脉压制的森然气场无形压制下来,即使少年把脚松开的话,他也是不敢起身,因为这种杀气只有真正经历过生死,杀过人的屠夫身上才能更觉恐怖。
就像是食过人的凶狼,平常不管如何暴虐,在真正的猛虎面前,也是得乖乖的匍匐着身姿,颤栗着身形后退,除非有同伴或者老虎受伤,否则任何凶狼都不敢与之争啸!
马泽宇此时俊逸的面容变得陡然森寒,他以一个稍息步的身姿,左手插着腰间下裳的口袋(央求母亲特制的,这个时代不常见),他没有携带武器,只有左手袖子里有飞针以备不测,他右脚踩着祖庆山的头颅,微垂着身子,右手那枚早就准备好的箭镞拿出后,见祖庆山如此恐慌的模样,心中本有七分把握的猜测亦是十分确信起来。
马泽宇面上森寒不减,但已是有些笑意,不过是冷笑,他嘴角敛起,寒声道:
“本来,你要想逞威风骂我个人两句,我也懒得跟你计较。母亲说,临辱而起凶者,莽夫也,知耻而谋后者,上勇也。我父亲喜欢做前者,今天要是我父亲在这,就算十个副总兵在这,也保不住你的狗头!
我本想做后者,但人有禁忌、龙有逆鳞!我长这么大,朋友很多,仇人也不少,辱我父母者,不少,但活着的,没有!”
身下那人听得此言,只吓得不住地颤抖着身子,结口道:“是…是是,是我眼瞎冒犯了令尊令堂,我收回那些话,对不起对不起!有机会我一定去给令亲当面赔罪,没想到真是虎父无犬子,您这一身武艺看来是得到亲传了,您…您这次就绕过我,您还年轻,这等武艺将来不可限量,我现在才知道,刚刚我拖行那老卒,原来是您给我一个教训,我知道错了,您放我一马,放我一马。我以后再……再也不敢了。”
“少扯淡!你这种货色,我杀你,都怕脏了我的手,这次你是有把柄在我手里,你是怕我手里这枚残留着匠铭的箭镞吧。啊?——”后面一个气声带着不屑,又像是威胁“我警告你,这样的东西我那里不止一个,几个拼一拼就是铁证,真要查起来,偷盗军械、私售贼匪,这种罪,你怕是能保住狗命也得夺职再被你主家用家法杖笞个半死,所以你更怕的是这个,是吧…!”
在这列列营阵前锵杀他,他父亲或许会,但他还不会如此。这种人现在看似服软,其实并不是一般的懦夫,只是今日此时此刻被自己震慑住了而已,收拾这种色厉内荏之辈,用不着如此。
如今有他的把柄捏在手里,就像是捏住了他的命脉,自是拿捏自如。
这枚箭镞确实有不少,自己多次出边墙巡边的时候,在一个大点的武装马匪老窝里发现的,那些强寇多为这些年城池失陷溃逃的原卫所军户,是有一些制式军械的,但这枚箭羽上的前端箭镞,制式很新,他调查了,这可是崇祯三年才由南京兵部监造,去年才交付给辽西军团的,除了一些督抚标营或者武将亲兵,一线很多将士都没使用上。
虽然被抹去了匠铭,但数千支箭镞里还是有不少来不及抹干净,被马泽宇查到了端倪。
匠铭:古代正规军队的军械制造非常严格,哪怕是一枚羽箭上都会要求镌刻上标识制造单位、工匠、监督部司的批号跟铭刻,以作监督追责。
显然,在明朝后期募兵制由于上下的贪墨风气,以及各部队主官逐渐将部队私人化后,募兵制的士兵也跟卫所军户一样变成了军官和将领的奴役对象,军队暮气很重。
主将多年经营,底下军官太过放肆,盗久了,比卖自己家东西还顺手,底下跟着做这事的手下,也比较粗心,毕竟长时间没人来查,甚至抹匠铭的时候都有个别几支来不及检查,就偷起懒卖给马匪了。
就这样,几支拼一拼,马泽宇于数日前,就沿着线索查到这批箭羽的交付对象就是他们左协中列装最新的亲兵列队里。
他们亲兵列队,有五个百人哨,好几个管事的头头,原本,他还不敢确定是不是这个管着他们杂兵营的祖庆山,但看他惧怕成这样,就算不是主谋,估计也是重要盗械骨干。
当然,就算现在确信抓住了这事的铁证,他可不会傻得直接捅破这个事,这种事在明末军队中屡见不鲜,也不是他一个六品武官就敢一个人干的,他想管也管不了。要是留在手中作为挟持,那才是利器,要是冒然捅破,只会将两派的矛盾激化,那样不划算。
“这个,呃——我……”
祖庆山一阵结口,自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这种事他不敢狡辩两句,哪怕再嚣张,在军队里,偷盗军械都是死罪,就算只是卖给马匪,没有资敌后金,可一旦被查实,连累了上面祖家的嫡系子弟,那自己可比死还要严重。
心中连日后怎么找上级将领帮忙找场子,回头找茬这种想法都抛掉了,这种事被人抓了把柄,除了重金将对方变成从犯,就是灭口。
但见识了身前少年这等武艺后,这个想法也瞬间寂灭了。开玩笑,自己怎么说也算是个军中高手,等闲几人都近不得身,还不是被他拎狗一样从马上拎下来。这等身手,怕是总兵帐下,那几个军中一流高手都比不了。
他一身武艺都承自其父,那个马元侠鼎盛的时候就是军中的万人敌,听主子提过,当年那事,几百个大内锦衣卫都抓他不住,那尊杀神,是真正的武学盖世,蒙汗药什么的根本不怕,一般的不易察觉的非烈性毒药下下去,人家用内功就能给逼出来。
而他这儿子,年纪轻轻,武艺怕是已有其父五六分的小成造诣,在整个辽西军团当中已是少有人能及。得了吧,今日还得服了这个软,来日方长。
心念及此,他咳嗽了两声,努力撑起身子,趴着地从怀里哆哆嗦嗦掏出了一沓厚厚的十两一张的银票,怯声道:
“那,那个,小兄弟,这点心意就当做我今日给您的赔罪,是我有眼不识泰山,还望您能别声张,我以后不敢在……在您面前放肆了,是我满嘴喷粪,令堂那里,这点心意还望您能替我烧些纸钱,当赔不是。您放了我,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好在这里没下属看见,他也顾不上脸皮了,这小子行事真是老练,今日,他这是彻底服软了!
当然,对于马泽宇来说,他本不想出手的,他要想要展露身手争些军中功绩,早就出名了。
今日,既然是你犯我禁忌,就别怪我在这列列大营前教你如何做人!你这三脚猫的身手,一身的无用横肉,在我眼里,十个这样的放在这里,也是一脚踩碎一个,不过是群插标卖首之辈罢了!
心怀夺天之志的他,四年前,本以为羽翼未成将成埃,怎料福祸相兮,在人生极度黑暗之绝境,遇到了自己一生中最为感谢的两位至亲,因此,他这四年从未懈怠过自己,也从未辜负过两位至亲的期待、培养!
第一世的时候,他只是个普通人家的普通孩子。第二世,他也只比平常人家孩子幸运一点,一个温饱自得的耕读之家,一位立志通过科举上岸,货与帝王家的茂才(秀才)父亲,一位艺伶出身,拥有一张极美容颜和好嗓子的母亲。
但好运未让他留恋多久,两年以后,满门遭祸的变故,一年多的无尽黑暗,一度让他所有的心志,所有的善良,所有的价值观彻底湮灭在无尽的人性挣扎之中,他一度以为自己就算能够苟活半条命,日后也定是一位抛弃任何感情、任何人性、任何自尊的苟活之辈。
幸天不弃我!我也必定不会放弃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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