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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石鹏经过这次磨合,感觉比以前更融洽了。虽然在班上他不像过去那样帮我了,但下班后两个人一块走走,也是充满温馨的事。我希望这样的日子天天进行下去。张师傅一条围着时尚的围巾上班了,我们很多人围过去摩挲着,这条丝巾很大,颜色很特别黄色的面上带着些弯弯月牙,丝巾摸起来很光滑,凉丝丝的,像是纱,围在脖子上,因为宽大,也挺舒服暖和,冬天黑色的衣服或者红的衣服配上它,显得人一下子就上了一个档次,我们每个人围着转了一圈,都感觉气质上升了许多,我们问张师傅从哪里买的,张师傅说老公出差在郑州人民商场买的,看着张师傅漂亮的头巾,每个人都羡慕地要命,过过嘴瘾。连胖婶也围了一圈,享受了一番,都夸张师傅的老公懂事体贴人。石鹏会是这样的人吗?我心里打了个问号。我和石鹏经过这次磨合,感觉比以前更融洽了。虽然在班上他不像过去那样帮我了,但下班后两个人一块走走,也是充满温馨的事。我希望这样的日子天天进行下去。张师傅一条围着时尚的围巾上班了,我们很多人围过去摩挲着,这条丝巾很大,颜色很特别黄色的面上带着些弯弯月牙,丝巾摸起来很光滑,凉丝丝的,像是纱,围在脖子上,因为宽大,也挺舒服暖和,冬天黑色的衣服或者红的衣服配上它,显得人一下子就上了一个档次,我们每个人围着转了一圈,都感觉气质上升了许多,我们问张师傅从哪里买的,张师傅说老公出差在郑州人民商场买的,看着张师傅漂亮的头巾,每个人都羡慕地要命,过过嘴瘾。连胖婶也围了一圈,享受了一番,都夸张师傅的老公懂事体贴人。石鹏会是这样的人吗?我心里打了个问号。
我们见面时,没想到石鹏说,你披上米黄色的围巾挺漂亮的,比他们都好看。
“是吗?”我问到
“可惜离得太远了,不是的话,给你也买一条。”石鹏说。
“有你这句话我就心满意足了。我现在最发愁的不是围巾,而是这个年怎么过,别人家都是欢天喜地地,我家如果姐姐不回来,光我和妈妈,多没意思,过去爸爸虽然平常不经常回家,但是过年我们家不热闹吧,也不冷清,现在倒好,回老家吧,一切都得收拾,在城里吧,一点意思都没有,爸爸去世了,我都不愿意见熟人了。别人好心谈起来,可是我们就是伤心呀。”
“慢慢过吧,过了今年就会好起来,有气力活了叫我。”
腊月转眼到了,厂子里的活已经接近尾声了,我觉得比过去轻松许多了,胖婶和其他人有时来有时不来,要忙家里的活,我没事,还是照常上班,石鹏他们男同志直接归厂长管了,做些其他杂务,我喜欢在厂子里,回到家里,尽管乡下的亲戚不断来城里买东西,顺便来看看妈妈,我发觉亲戚来一次,妈妈的情绪低落一次,妈妈的同龄人,大多数是一老年了,腊月才有闲暇时间,夫妻相随到城里购置年货,顺便来看看妈妈,可是妈妈看到人家,当时强作欢颜,心里很感动,可是客人走了,妈妈就会偷偷地哭,哭得时间长了,眼睛疼,肚子疼,浑身像是瘫了一样,软绵绵地在床上就是一堆泥,动都不动,回到家里,看着妈妈的样子,我的心天天像是用刀子割,心乱如麻,有时候和石鹏说说,心里还稍微好一点。可是石鹏很忙,我们虽然在厂里,但因为年跟了,都是赶活,所以我和有时候一天都不打个照面。
我给姐姐打电话,问姐姐回来不,姐姐都是快了,快了。说今年厂里活多,有时间了就回去,没时间就不回去了,家里的条件不是太好,过年工资高,再说回去也没有什么事,如果太忙就不回去了。我说了妈妈的现状,姐姐听了,更是着急,这种情况我可真的不回去了,人已经死了,再哭也没有什么用,别人伤心还可以,像是人家秋香,情人眼里出西施,最后那几年还不是天天在秋香那里度过的,咱爸可潇洒好过了,妈妈她是活该,活着的时候还不回来,回来就吵架,人已经死了,还想人家,有什么意思,脑袋里灌水了。着急死了。我有时间回去了,非和她吵一架不可,促使她忘掉过去。
听了姐姐的话,我更是闹心,姐姐就是这样,做什么事从小自己的主意,做事泼辣利落,敢想敢做,我却相反,有点腻歪,在大事情面前没有立场,看见别人哭了,就觉得人家可怜,从来没有想过他为什么可怜,姐姐不一样,有的人哭值得可怜,有的人哭是因为他软弱,不值得同情。就像是对爸爸,姐姐认为爸爸的死,很大一部分是他自己找的,如果没有和秋香勾勾扯扯,也不会有那么多烦心事,也就不会生病,更别说死亡了,所以姐姐对爸爸有许多的怨恨大于亲情。对妈妈的表现,姐姐也觉得不可理解。所以说,姐姐不回来,不回来就不回来吧,省得生气。
过年的衣服也没有心情去买,以前是不管好坏,每年都买,为了买一件衣服,能够把市场转好几圈,货比三家,跟着妈妈或者姐姐,现在可好,一个人,人多的地方瞅都不想瞅。下了班往家里走,正好要过龙东街,天都黑了,街上还有那么多的人,挨着我家门口的龙东街全部是批发部,农村里的人一年四季忙着干活,现在过年了,都到城里来买东西了,乱七八糟南来北往的口音,大包小包的拿着,扛着,大人小孩,叽叽喳喳,我每次从边上骑自行车过时,眉头锁着很深,人家的生活才是生活,哪像是我们家,比寺院还冷清寂寥。没有欢乐没有温馨。
我还得硬着头皮把家里过年需要买的烟,酒、糖、花生、瓜子,干菜鲜菜一样一样买回来,虽然数量很少,但是样数很多,我以前哪操过这些心,快到过年了,我就是跟妈妈要,妈妈不买就给爸爸打电话,想吃什么就要什么,什么新鲜就要什么。不合适了再换,与现在相比,我以前是在天堂,现在一下子到人间了,妈妈说今年心情不好,不想洗床单被罩,打扫卫生了,我不同意,我害怕丢人,万一我的同学来找我,家里都没有洗涮整理,我多么没有面子,妈妈说不洗了,我说不行,可是我不很会洗大东西,在妈妈的指导下,把家里的床单,被套,沙发套,扔在洗衣机里,又多放了点洗衣粉,胡乱洗了一遍,还把灶台上也用抹布擦洗了一遍,虽然没有妈妈以前清洗的干净,但比没清理前干净多了,干的我是手脚麻木,腰酸背痛,和刚参加工作时那股疼痛一样,就是不上班,做个家庭主妇也不容易呀。想起小时候奶奶每到过年就会经常说的话来,人老了,不中用了,最怕过年了,身累心累,过年就是个累呀。我那会儿最盼的就是过年,每当奶奶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就会用小手去堵住奶奶的嘴,害怕奶奶把年给说没了,我的年没了,新衣服,糖果,玩具好吃的饭菜都没了,我该多难过呀,我可不愿意。没想到我才十九岁,就体会到年的不好过了,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妈妈在床上有气无力地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这句话有道理呀。璐云,你说妈妈是怎么了,身上没病,就是浑身不想动,人没有精神盼头最痛苦。妈妈一说话,我的泪水就扑簌扑簌往下流,擦擦眼泪,继续干吧。谁让我这么倒霉。
石鹏这几天像是人间蒸发了,在我情绪最低落最需要帮忙的时候,不见踪影,我也不好意思打电话,实际上这些活,石鹏也帮不上忙,都是在家里的活,女人的活,我只是心累,想找个人聊聊天,说一些高兴的事就可以,也可能人家家里忙,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经和经不同,也许石鹏去念他家的经去了。我胡思乱想到,石鹏没有跟我联系,说明他家里的活肯定比我累,要不能不见他。
二十九那天,我检查家里的一遍东西,感觉都差不多了,我想去给妈妈买件东西,以前过年的时候,爸爸和妈妈虽然不好,但是过年了,都要给妈妈买条裤子呀,买个围巾呀,可能是对妈妈一年工作的奖励,也可能为了回老家让亲戚邻居看到我们在城里生活的好,衣锦还乡,不知道出于什么想法爸爸都要买,还不是一条,一买就是一对。
今年爸爸不在了,我想去给妈妈买条围巾,顺便在去商场里转转看看商场里有没有张师傅的围巾,如果有了,我也买一个,那个围巾围在脖子上,软和舒服还特别高档,就围了一次,我就喜欢的不得了,虽然妈妈的围巾有很多了,但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给妈妈买过东西,我直接跑到了最繁华的商业楼,已经是年关了,楼上还是人山人海,几乎擦着肩才能过去,我跑到卖饰品的柜台,围巾色彩鲜艳,样式各异,长的,短的,细的,宽的,仔细观察了半天,发现一条黑底白花的围巾特别大方,让售货员拿过来摸了摸。有点粗糙,但是棉布的,围上去也很暖和,适合中年妇女的特点,我高兴地给妈妈买下来了。又转了几个商店,看了几款围巾,有的与张师傅的颜色相似,但像张师傅那样大方围上去舒服的还真没有,想到我还有围巾,也就没买,带着点遗憾回家了。快走到家门口时,我发现石鹏在柳树下转悠。
“石鹏。”我没好气地叫到。“我还以为见不到你了呢?”
“璐云,我都在这转半天了。”
“你不能打个电话。”
“我忘了。”
“活该。”
“咱们找个暖和地方吧,我在这儿时间长了,冷风飕飕地往我脖子里灌,我的手和脚都快冻僵了,你要是还不回来我都快成雕像了。”
“到我家去吧。”
石鹏把头摇着像是泼浪鼓。
我们到了离我家不远处的一个小饭馆,“璐云,你吃什么?”
“我不饿,大下午的吃什么。你自己吃点吧。”
“那我要了,我可是真饿坏了。”
石鹏给自己要了两份炒面,炒面上来了,一会儿功夫,石鹏全部吃完了,风卷残云,狼吞虎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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