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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通!
山头,体态轻盈、皮毛柔亮的小鹿在地上打了个滚,风力宣泄,扬起大片尘沙伙着碎石一起将这头憨傻家伙吹得倒飞丈许,骨碌跌靠在边沿的灰石上才停下。
呦?!
摇头晃脑站起身,踢踏两下蹄子,馋嘴鹿有些迷糊,怎的今天的风比昨日还大了,一时不慎被吹飞,落了个满身灰。
空中,揉搓着土块的陈屿视线从灰头土脸的对方身上瞟过,没太在意。许是正长身子,又或者呆憨过了头,这家伙打春风横渡以来隔三差五就抵着风枢秘山阵往里埋头猛冲。
一次两次被触发的阵法喷吐出来,反而上了瘾似的,来此地的频率愈发的高。
这让他想起了当初布置在变异桃树周边的水雾拒针阵,一如眼下,都被这玩心玩性大得出奇的憨货当成了游戏。
“上调一些喷吐风力,再修改下灵文节点,让原本的轻风化作旋动,如此力道更大的同时也不至于撕裂割伤……”
然而事实证明馋嘴鹿对玩的兴趣远比他预料还要大,此刻从地上爬起,转瞬就忘了刚才摔倒的吃痛,屁颠屁颠又撒欢般奔向了阵法。
光晕闪烁,一口巨大的罩子颤动着在阳光下显现,下一刻只听嘭然一声,比先前更大数成的风力自阵中涌出。
梅花鹿时而欢欣地躲避风力,时而仗着皮糙肉厚径直撞上去。一身栗棕色在风中摇曳,尾巴一摇一摇,不亦乐乎。
“还是太闲了。”
当内外都熬炼到一定程度后,灵液辅助外锻的法子便对馋嘴鹿不再起作用,前段时日陈屿又忙着琢磨灵文和奇景,一时没功夫去调教对方。
栓不住的后果便是往来奔跑,从东头浪到西头,攒着劲儿的撒欢。
栗棕身影在地上往返,呦呦鹿鸣不绝于耳,在静谧的山头显得聒噪。
本没有过多关注的陈屿眉头一皱,刚刚出现的灵感被这憨货的叫声给吵跑了。
“闹腾。”
陈屿面无表情地看去。
嗡——一道青光自天云间穿插,飞落后直扑向尚不自知的小鹿。
正跑着跳着,四蹄突然离了地。
呦?
“先挂一会儿,修修闭口禅。”
法力化作巨手,比以往几次都要清晰不少,掌指纹理若隐若现。攥住了馋嘴鹿悠悠飘至院口。
桃树发了绿叶,现在的挂杆用的是特意从山脉里翻找来的石柱制成,高大,粗壮,面上凹凸不平,硌应得很。
惯例挣扎了两下,馋嘴鹿不再白费力气,觉醒了自我的它虽然懂的不多,但每次自己玩得尽兴的时候,坏东西都会出手打断——习惯了。
窸窸窣窣好一阵,四肢大开,以背朝天阳的姿势扒在石柱上,法力手掌崩解后化作绳索,一根根穿绕前后。
最后在脖颈处打了个团,仿佛绣球。
呦!呦!
“……”
精神银芒一闪而逝,相处渐久,随着意识光团的凝结,他现在勉强能理顺对方表达的含义。
想罢,陈屿右手一捞,哗啦啦水声中正仰着肚皮打瞌睡的黑鱼一脸懵地从院墙后翻出,被抓到了石柱前。
“它说要和你一起玩抱柱子,你呢?”
“……”
黑鱼没法出口成脏,只能朝小鹿吐了口水。
已经很能说明一些东西。
将面部表情在愤懑——悲戚中来回闪动的黑鱼扔回水缸,陈屿捏了团云雾,塞在小鹿那张还想继续劝说自家‘玩伴’的嘴里,一通呜咽后,只得自个儿安享。
“总感觉自己太温柔……自挂东南已经无法炮制这憨货……是柱子太平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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