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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中没有一丝云,头顶上一轮烈日,没有一点风儿,一切树木无精打采、懒洋洋的站在那里,没有一点生气。而青青小河里却是欢笑绵绵流长,在夏日里小河成了孩子们避暑的好去处、玩耍的好天堂。一群几岁大的孩童在河里光着身子,一会儿打水仗,一会儿漂石头,一会儿游泳比赛,玩得十分开心。
这是1999年的夏天,莫小语正好初三毕业,刚过了一段辛苦的学习生涯,她的心情好得不得了。一个人走在路上,迎面吹来的风儿似热浪扑来,她抹了抹脸上的水珠,远远听见了孩童们的打闹声,不由得投去了羡慕的眼神。以前她和同龄人也在河里撒野和狂欢,甚至比他们笑得更地动山摇,玩得更过瘾。
离欢笑声更近了,这时一阵凉爽的风儿从小溪树林吹来,小河的流水声闯进了她的耳朵,她跑到了一个低洼处,将两只手掌钻进在河水里,又将脚丫钻进水里,刚下水那一刻,她浑身抖动了一下,顿时一阵清凉爬上心头,她放肆地用脚丫拍着河水,浪花掉落在她的身上,还有什么比现在更得意的事。她似乎回到了孩童时代,那个让她发疯的小年代。
“小语姐,你干啥偷看一群男娃洗澡啊?”
莫小语的后脑勺像被石头击中了,她向后转去只见莫小和拿着一片大叶子遮着下面,忍俊不禁大笑:“你这叫啥玩意?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姐别笑话我了,我又不是三四岁的小屁孩,今年可要满9岁了,做事总得有分寸吧?用我老爹的话说算一个小男子汉,不能还在女娃面前大摇大摆地光着屁股啊。”莫小和说话一点儿也不显小,是村上出了名的巧嘴儿。
“哎哟,你还小男子汉哪,你爹喊你干活时,你咋比泥鳅还溜得顺,跑得比千里马还快?”莫小语不由得打趣,“前几天还见你对小芳耍流氓,到姐姐这儿装斯文了。”
“你不是俺老大嘛,对谁不斯文,但对你必须斯文。”
“这话姐爱听。”莫小语拉着小和坐下来,“靠姐近点,别老是光着上身在太阳底下晒,后背又起了一层皮,痛不痛啊?”
“小语娃,这大热天的不在家里休息,出来折腾啥呢?”莫老娘拿着拐杖一步步走来,步伐不紧不慢的,每一脚步都走得很踏实。
莫小语转过头去:“老娘奶奶好啊,我和您一样管不住这双脚,喜欢到处走走,这地方可是小时候最喜欢折腾的地盘了。”
莫老娘用拐杖刺破了小和身上的大叶子:“不都穿着小裤子,还遮个啥,奶奶看少了?”
“我又不是遮给你看的。”莫小和生气地回了一句,气呼呼地站起来,“姐,我先和他们玩去了,回头找姐谈点人生大事。”
“我还不爱说你了。”见小和跑走了,莫老娘收起尖嘴来,丈量了一下空中的太阳,本以为她会叹气,却见她安心地看了看前方的小河,突然想起什么话来,“年轻人应该多动动,练出一个好身体,往后怎么折腾都不出毛病。听你妈说你就要上高中了,时间可真快。”她比划了一下小语的身高,“你长这么大个了。”随后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小语娃,今年多大了呀?
“是挺快的,一转眼功夫,我就初中毕业了,现在还没有收到通知书,不知能不能考上第一中学。”莫小语微笑着补充,“年底满13岁,老娘奶奶今年有70好几吧?身体还如此硬朗,您肯定长命百岁。”
“这小嘴儿真甜。”莫老娘竖起大拇指,“小语娃会读书,要奶奶说啊,一定没有问题,争取考上大学,我们墨家村也多出几个大学生,为村里争光。”她一人“嗯嗯”了两声,又说,“小语娃读书用功,聪明懂事乖巧,连跳两级还能在班上第一名,这佳话可一直在奶奶脑海里,我常讲给孙子孙女听,叫他们向你学习。”她说话的时候配上手势和表情,看上去可爱极了。
莫小语有些羞羞的:“老娘奶奶,您这样说我怪不好意思的。”
“好孩子就应该得到表扬,你看村上和你一同长大的娃子,有多少家伙不爱惜读书的,早恋、逃课和打游戏,无事不做,可怜了前些年家里贫穷的娃子,早早的辍了学。”莫老娘连叹了几声,看着河中的孩童,“当年我们连肚子都吃不饱,别提读书了,这般小崽子不像话,不读书往后有他们的苦头吃。”她阴沉的脸上又浮现出笑容,“小语娃不仅过上好日子,还能给爸妈好日子。”
听到对方对自己的夸赞,小语的心坦然了,其实小时候的自己不是一个听话乖巧的孩子,而是一个令父母十分头疼的女娃,是老师讨厌的学生。她不由得想起了刚上学的那会儿:
“老莫,你是不是一个合格的老师?动不动拿鞭子抽我们,天理何在啊?我们到你这里来就是学习的,不是来找你骂找你打的,哪有我们做不对题目就拿棍子打我们,你不教我们知识,我们干嘛找你教书,教不会我们,你应该退学费给我们。拿了我们的钱,不教知识就算了,还拿钱打人。我们很讨厌你,有你这样的为人师表吗?”
“莫小语,你,你给我出去,给我出去。”
“我偏不,这教堂又不是你建立的,又不是你家的,你叫我走我就走,你以为我这么听你的话。”
“叫你们黑子来,快点。”
坐在小语旁边的莫小鹰使了使眼色,“小语,你不能顶撞老师。”他赶忙拉她坐下,又举起手来,“莫老师,你刚讲的题目,我会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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