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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标并不知道朱元璋是不是真的来了。但他很确定,陈友谅绝对认为朱元璋近几日就会到来,而且猜测城内守军已经得到了援兵将至的消息。他不需要揣摩陈友谅做出如此判断的原因,只需要利用这件事。陈标冷静地用猛烈的火力将城下陈汉主力轰得溃不成军,然后点燃了烽火。烽火冉冉升起,城门徐徐升起,朱家军战旗猎猎,迎风飞扬。为首将领身体伏低,双腿一夹马腹,不需要下令,战马飞驰,身后将士跟从,如利剑一般冲出城门。陈标让人在城楼上扛来战鼓,有些瘸的伤兵、陈家家丁、将领女眷、以及曾经是歌伎现在是普通老百姓的青壮妇人,他们手捧着城内能找到的所有乐器,都来到了战斗最激烈的新城门上。战鼓最先擂动,而后是号角的声音,琵琶筝琴与胡琴的声音。就算是丝竹之音,上了战场,也能描绘出金戈铁马。来,为将军破阵奏乐!城墙上,不再有士兵,只有剩余的百姓拿着全城的乐器,密密麻麻坐在高高的城墙上奏乐。陈标准备的这些东西本想是配合朱元璋大军杀到,鼓舞士气用。现在,他提前让军乐团上阵。陈友谅亲上战场,听到连战场厮杀声都压不下的鼓音,忍不住停下战马,驻足眺望,神情惊疑不定。“他们在干什么?!他们要干什么?!!”陈友谅见到城门大开时,已经问过一次,他又问了一次。怎么还奏起乐来了?!他身后将领道:“四个大城门全部打开,他们喊着援军已至,像疯了似的杀了过来!陛下,朱元璋难道已经到了?”陈友谅没有说话。即使接连不断的失败让陈友谅变得有些疯狂,但优秀的将领素养和长期以来习惯性的谨慎,仍旧能让他保持理智。他看着战场上溃散的阵型,心里顿时明白,朱元璋恐怕真的来了。那……收兵?陈友谅心中有些茫然。这是第二次了。第一次他集中优势兵力偷袭应天,想要取得一场大胜巩固新生的陈汉政权,被朱元璋识破并打败,让他丢掉了陈汉的半壁江山。第二次他集中更优势的兵力,趁着朱元璋和张士诚死磕的时候,只是想拿下一座洪都府城。难道又会失败?如果这次还失败,他在陈汉还有威信在吗?那些本就不服他的将领会不会立刻倒戈相向?是不是会有和他一样的人,做与他一样的事,割下他的脑袋自立为王?他能杀掉并取代徐寿辉,就是因为他自己接连打胜仗,声望节节攀升;而徐寿辉多次战略决策失误,在麾下将领中的声望直线下降。所以陈友谅需要更多的胜利,更高的声望,来巩固自己抢夺来的地位。洪都之战,他拥有如此大的优势,却再次选择退兵。接下来,他还能指挥得动军队吗?可如果不退兵……陈友谅在犹豫的时候,陈标从城墙上方墙垛凹处悄悄探出一个脑袋。洪都城城门大开,三方城门将陈汉军队往新城门驱赶,现在三方城门的守将已经合流,其他三方城门已经关闭,只余新城门洞开。洪都城守军将陈汉军队驱离至靠近江边的地方厮杀,新城门外空出了很大一片地,陈标不用担心远程武器取走他的小命。当然,谨慎如他,就算推测很安全,也戴了一个小钢盔以防万一。陈标拿出望远镜,观察战场前线厮杀的时候,非常碰巧看到了被陈汉将领团团保护起来,骑在高头大马上眺望自己这一边的陈友谅。陈标不认识陈
友谅,但战场能被如此严密保护,身穿最好的盔甲还愣在那里不动的将领,除了陈友谅,也不会有其他人了。陈友谅望向城楼,虽然他看不到城墙上代表陈标小脑袋的那个小点,但陈标用望远镜观察他的时候,他的视线就像是在和陈标对视似的。望远镜倍数不够,陈标不可能观察到陈友谅的表情细节。但他能通过陈友谅伫立的行为推测,陈友谅已经陷入两难了。与陈汉军队厮杀的洪都城守军在刚离开城门时,也听到了战鼓声和乐器声。激昂的乐声仿佛在督促他们冲锋。他们的身体无端地涌出一股热流,一股想象不出的劲头,力气比平时大许多,精力也比平时集中许多。就像是城楼上的百姓通过乐声鼓声,把自己的力量传了过来似的。有些比较迷信的将士甚至在想,小军师无所不能,所以施展个让人变厉害的法术,似乎也理所当然?当他们将陈汉军队驱赶到江边的时候,鼓声和乐声理应被陈汉军队的惨叫声和江水潺潺流水声掩盖。但不知道为何,那些乐声鼓声仍旧在他们脑海中回响,就像是他们的脑子里装了一支乐队,正在为他们的厮杀现场配乐似的。或许是他们这段时间听有背景音的评书、看有背景音的皮影戏看多了的缘故?别说,在激昂的背景音乐中,他们身手和胆气都比平常厉害许多!陈友谅在陈标的视线中不断后退,一点一点退到了江边,退到了他高大的楼船前。洪都守军没有大船,他只要上了船就能立刻逃离。哪怕是逃到对岸的军营驻扎地,洪都守军也只能望江兴叹。那么要退吗?这次还是继续退吗?在陈友谅进退两难时,朱文正率领一支军队悄悄渡过江岸,摸到了陈友谅驻地中。其他三门守军共同出击,如赶羊一样将陈汉军队驱赶到新城门时,朱文正带着他的机动支援部队独自行动。陈标只让守军们主动出击,给陈友谅来一次狠的。朱文正却更加疯狂,他居然要带着不到三千余人,劫陈友谅的营!洪都井田制遵循朱元璋一贯命令,和民兵制相结合。因武器和训练不够,一部分青壮民兵留在城里支援后勤,一部分民兵则护送百姓们离开,藏在深山里,以待反攻。民兵们都很担心,真的能有反攻的那一天吗?没想到朱文正还真的联系了他们。朱文正在附近山地绕了一圈,兵众增加到了五千人。这五千人中,能打仗的仍旧只有朱文正带着的不到三千人,剩下的作为民夫,帮朱文正等人驾船、搬东西。“你们在这等着,我们成功了就来通知你们搬东西。”朱文正道。民兵队长道:“我们也可以参战!”朱文正嫌弃道:“我怕你们上了战场,人没砍几个,腿先软了。好好待在这,我让你们来帮忙,不是让你们去送死。”说完,朱文正骑着马扬鞭离开。有两千余民夫帮忙,朱文正他们连马一起运了过来。看着朱文正远去的背影,被留下的民兵说不出心中是什么滋味,只觉得有些酸胀。“打仗我们恐怕不行,给将军们多扎几个木筏子运东西?”“先把船藏起来,要是将军们没成功,我们好带着他们跑。”“留几个人守船,一部分扎木筏子,另一部分人离那边近一点,将军找人才好找。”民兵们议论纷纷,分工合作,热火朝天干起活来。陈友谅虽然将大部分家当都放在了楼船上,但士兵们不可能都在楼船上吃喝拿撒,江水另一边仍旧有营地,并且囤积了许多粮草
。陈汉此番全力攻城,营地里只余下三万余人看守,其中约一万人是民夫。朱文正艺高人胆大,连营中情况都没摸,直接策马从营地正门冲了进去,将一个连武器都没拿的守营士兵当场撞死在地。“我是朱元璋麾下大将常遇春!我主公已经来取陈友谅狗命!陈友谅已败!尔等速速受死!”朱文正一柄长矛挥舞得虎虎生威,每一次挥舞,都能刺穿挑起一具尸体。朱文正浑身披甲,头戴半封闭的头盔,根本看不出长相。陈汉驻守将士只见朱文正勇猛无比,联想常遇春的传闻,心中忐忑,难道朱元璋真的杀到了?守营将领见状,来不及披甲,立刻上马,攥紧长刀与朱文正对着冲来。朱文正眼底闪过一丝轻蔑。前线正酣战,守营将领居然不披甲枕戈,遇到劫营连盔甲都来不及穿,这陈汉军纪真是太松散。不知道他们是对自己的水军太自信,还是对洪都守军太轻视。朱文正仗着自己有盔甲,先用长矛架住对方长刀,卸掉对方力道,然后用胸甲硬接一刀,手中长矛顺势穿破对方喉咙。他手臂猛地一抖,长矛带着对方往马下坠。待那将领落马,朱文正收回长矛时,那将领的脖子已经断了一半,脑袋耷拉在脖子另一侧,看上去特别骇人。朱文正哈哈大笑:“谁能敌我常遇春一矛!”常遇春是不是用矛已经不重要。也的确不重要。因为现实和评书、小说不一样,武将们大多不可能有一柄惯用的武器,因为这个时代的金属冶炼水平,可能一场激烈的战斗就要换好几次武器。朱文正马战用矛和马刀,步战用厚背大刀,偶尔还要耍一下枪。常遇春也差不多。陈汉众人见朱文正如此凶悍,守营将军居然只几招便落马,立刻相信这就是真正的常遇春。谁都知道常遇春正跟着朱元璋和张士诚鏖战。现在常遇春来劫营了,朱元璋的大军已经杀到?这时候,一个浑身裹着湿泥巴,好像刚从河里出来的人尖声喊道:“陛下败了!败了!全完了!船队已经离开,我们被抛弃啦!我们完啦!”听到这句话,民夫们立刻开始四处逃窜。这一个月,他们亲眼看到陈友谅如何冷酷驱使民夫前去送死。陈友谅很珍惜自己手下的精锐兵力,任何送死的活都是民夫和新兵干。现在听闻陈友谅抛下他们逃走,民夫们怎么会不信?正好“常遇春”来劫营,陈汉的士兵没空理睬他们,此刻不逃,何时逃跑?若陈汉此处的精锐将士和朱文正认真打一场,朱文正即便会获胜,也是惨胜。但当这两万精锐将士混在了一万惊慌溃逃的民夫中,他们的情绪立刻被民夫裹挟,没头没脑地跟着一同乱跑。将领们试图招呼士兵,但几个人的声音混在万人中是那么微小,何况主将一个照面就被“常遇春”挑落下马,他们自己心里也慌得很。在陈汉营中慌乱的时候,又有人不断高喊着前线的消息。什么朱元璋已经进了洪都城,什么徐达与陈友谅激战鄱阳湖……更有甚者,高喊陈友谅已经死了。这些乱喊的人有的是朱文正安排的,有些是民夫、兵卒自己太过惊慌害怕乱嚷嚷的。朱文正见乱势已起,立刻吩咐人去寻找随行民兵前来助阵。朱文正派去的人,一出营门就看到民兵们探头探脑。他们说是离军营近一点,结果都摸到陈汉军营边了。朱文正麾下士兵大笑:“来得正好,赶紧拿出训练时的队列,进去捡功劳!”民兵们高兴不已,一路上一边往
里冲,一边捡地上陈汉士兵丢下的武器。等他们冲到营帐正中间的时候,已经人手一把大刀,看上去有模有样。“冲啊!杀啊!”民兵们追着陈汉溃散士兵屁股后面追,声音极大,但步子有点虚。但惊慌失措的陈汉士兵哪能观察得如此细?他们只知道又有许多朱元璋的士兵冲了过来,自己快完蛋了!逃啊!赶紧逃!于是一群虽然见过血但或许还没杀过人的民兵们,把陈汉士兵追得全数逃出了陈汉大营。朱文正优哉游哉地开始搬东西点火。马匹能赶就赶,粮草能搬就搬,搬不动就和帐子一起烧了。更让朱文正兴奋地是,营地前方居然还停着两条没人看守的楼船。于是朱文正把东西都运到了楼船上,招呼民兵们赶紧回来,不用再追。他们驾着两条楼船,楼船后面跟了几十条运着粮食马匹的小船,浩浩荡荡朝着江对面开去。朱文正搬了张椅子上甲板,翘着腿指挥:“陈汉的劣质火炮呢?还有强|弩和小型投石机呢?轰他娘的!朝着他们的楼船轰!”朱家军将士笑呵呵地把武器摆出来,对着完全没有防备的陈汉船队轰去。民兵们则小心翼翼绕开战场,把粮食和马匹往洪都城中运。当陈标得知朱文正干了什么的时候,民兵们已经把东西运到了新城门中,眉飞色舞地描绘朱文正如何冒充常遇春,用几千人干翻了几万人。陈标疲惫的小脑袋上冒出了许多可怜的小问号。他以为自己已经够疯狂,结果比起堂兄……陈标双手捂着胸口,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小军师没事吧?!”众人纷纷焦急。陈标虚弱地挥挥手,道:“没事。你们有洪都城在外避难百姓的联系办法吗?让他们都回来。洪都城围已解,虽然仗还没打完,但咱们也要赶紧修补城墙,补种和抢收粮食。”陈标抹了一把脸,努力挤出一个笑容:“陈汉那边的东西还没运完吧?多派人去运几次,说不准能帮大家支撑到下半年。今年还是有望丰收一次,让大家过个好年。打完仗了,该想想怎么活下去了。”陈标坐在地上,不断给身边人下令。无论是保护陈标的朱家军士兵、抱着乐器下楼的协助驻守的百姓、还是逃难在外刚回来的民兵们,他们听着陈标有些沙哑的声音后,脸上或狂热或忐忑的表情都在逐渐变淡,变成了浅浅的笑容。“小军师说得对,赶紧做!”“我现在就去联系他们回来!”“娘的陈友谅!把我们的田全烧了!要赶紧补种!”“要干的事太多了,赶紧赶紧!”“他们肯定不敢再来了,今年一定能过个不饿肚子的好年!”……百姓们都喜气洋洋离开,朱家军的士兵们围着陈标,为首的将领将陈标抱起来。“小军师,你该歇息一会儿了。”陈标打了个哈欠,但摇了摇头:“我那个堂兄啊……正哥这家伙,唉。不能浪费他冒的险。”陈标拍了拍抱着他的人:“帮我送信!”……两个时辰后,朱元璋接到了陈标快马加鞭送来的书信,有点懵。别说朱元璋懵了,送信的张子明都懵了。朱元璋疑惑:“标儿……标儿知道我来了?他怎么知道的?”张子明回过神,道:“主公,小军师不知道主公在这么近的地方。小军师只是让我给沿岸朱家军占领的城池送信,请驻守将领分出几千人协同作战。陈汉军队已经溃败,军营都已经被朱将军……朱小将军烧掉。此刻不能给他们机会重整旗鼓。”朱元璋喃喃道:“啊?小军师?陈汉
溃败?军营都烧了?等等,让我缓缓……”张子明焦急道:“主公,既然你在这,请赶紧出兵!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刘基忍不住插嘴:“你说话挺有文化的,你是读书人?文吏?”张子明虽不认识刘基,但见刘基站在朱元璋一侧,知道刘基是个大官,立刻道:“不,我是千户。文化……可能是守城的时候小军师教我们读书,我听得多了,就会了几句。”刘基惊讶:“标儿还教你们读书?”张子明脾气有点暴躁了。他忍不住磕了两个头,道:“请先出兵!我随后将城中之事告知主公!”朱元璋回过神:“哦哦,对!廖永忠!”廖永忠跪地道:“末将在!”朱元璋道:“你率水军将鄱阳湖口所有水路都堵住,截断陈汉退路!”廖永忠惊讶道:“主公,那得分十几路兵啊!”朱元璋冷静道:“分!此战定要分个胜负!若我失败,便不用回去了;若陈友谅失败,必将他留在此处!”廖永忠低头:“末将遵命!”朱元璋继续下令。他不清楚陈汉是否真的溃败,但即使陈汉实力尚在,他也会做出同样的事。在历史中,朱元璋便是来到鄱阳湖口后,不顾自己兵力比陈友谅少,立刻分兵先截断陈友谅退路,然后再与陈友谅决战。那时朱元璋都有如此魄力和远见,如今听到洪都城守军全员出动追在陈汉屁股后面砍,他的胆气就更足了。说来碰巧,陈友谅以为朱元璋快到了,陈标猜测陈友谅确信朱元璋快到了,实际上,朱元璋也真的快到了。他已经快到鄱阳湖口。即使水军逆流而上,最迟明日傍晚他就能到洪都城。为了赶心里一月救援的死线,朱元璋可谓是拼了老命了。陈友谅派来打探消息的士兵也已经得到了朱元璋大军将至的消息。但他正回去传信的时候,发现自家大军已经败了。现在他正在溃逃的大军中寻找陈友谅的踪迹,将朱元璋大军将至的消息告知陈友谅。朱元璋给各个将领下令,并彻夜拔营赶路时,将张子明留在身边,细细询问洪都的事。赶路时,将领们和智囊团们都集中在朱元璋的船上,听张子明说那洪都的故事。张子明很想回去送信,但朱元璋不许,让义子花文逊暂代信使,领一队轻骑前去送信,顺带保护标儿。张子明无奈,只能发挥自己极好的口才,将陈标来到洪都城后之事,绘声绘色地告知朱元璋等人。“敲了敲城墙就发现哪段城墙作假?!”“他怎么判断出陈友谅会来攻打洪都?你说了我也没听懂啊,能不能说得更明白一点?”“泥糊一糊就成了石头?有这么神奇的东西?!”“国瑞炮和小国瑞炮,呃……”刘基和李善长对视了一眼,想起朱元璋曾经想要取名,被他们拦住的“陈标炸药”。这父子俩真是亲父子啊!朱元璋抓了抓自己很久没刮的络腮胡子:“嗯,不错,不错……”张子明继续吹嘘陈标,并加入一些自己的主观色彩。在他的口中,陈标能掐会算,料敌先机,甚至能呼风唤雨。在陈标的带领下,一众将士众志成城,以两三万人打败了陈汉六十万大军,堪称奇迹中的奇迹!小军师!我们的神!“小军师说!他的谋略全是他的父亲陈国瑞将军教的!他对陈友谅的预判全是听从陈国瑞将军的教导!”张子明满脸向往,“不知道陈国瑞将军是何等人杰!”朱元璋又抓了抓自己很久没刮的络腮胡子:“嗯,确实是人杰。”在朱元璋身边一左一右充当(
划掉)门神(划掉)护卫的徐达和常遇春,不约而同用眼角余光瞥了朱元璋一眼。主公,你这样自吹自擂,不尴尬吗?刘基已经嘴角微抽,撇过了脸。李善长好奇道:“你既然是千户,怎么不去打仗,跑来送信?”若洪都城情况紧急,标儿派心腹将领来送信还能理解。现在大家都在争抢功劳,千户算挺大的官了,怎么不去立功,变成了信使?朱元璋的卫所制度改自元朝和唐朝。卫所最高长官为指挥使,燕乾之前就是指挥使。指挥使之下便是千户,然后是百户、总旗、小旗。张子明为千户,已经是普通兵卒能当上的最大的武将。再往上,就是勋贵重臣了。张子明犹豫了一下,道:“小军师料到会有人问这个问题,让我实话实说。但我……觉得不太好说。”朱元璋催促道:“标儿让你实话实说,你就说!你不是说你们凡事都听小军师的吗!”张子明道:“是!呃,这个,小军师说,我是被排挤打压了。”朱元璋眼睛瞪圆:“什么?!居然还有这事?!谁干的?!我给你做主!”张子明立刻道:“不是不是,主公,我这个排挤打压,其实也不算排挤打压,就是……呃,带着一点玩笑性质。”张子明把前因后果道来。陈标开始教将士们读书后,张子明因脑子灵活记忆力好,不仅自己学得最快,还能教班里其他同袍,每次考试都是第一。赵德胜和牛海龙联合起来,也没能让自己喜欢的评书变成皮影戏。于是赵德胜和牛海龙就在要出城迎战时“排挤”张子明,让张子明留守保护陈标。“你学得这么快,以后肯定要去当文官,要什么功劳,去去去,一边去!”赵德胜阴阳怪气道,“等这场战斗结束,我就把你送给标儿,你别想当千户啦!我不要你啦!”张子明耸肩:“赵将军对下属很好,军纪也很严明,就是偶尔对熟人有点小气。”朱元璋扶额:“这家伙……打仗呢,他闹着玩吗?!”其他人都忍俊不禁。听了张子明所说的前因后果,他们明白,赵德胜并不是真的排挤张子明。张子明头脑聪明,可能有更好的未来。且张子明已经立下很多功劳,不缺这一点。所以赵德胜让张子明保护陈标,这也是信任张子明。只是啊,这赵将军真的有点……有点输不起啊。朱元璋笑道:“你想离开赵将军麾下吗?”张子明老实道:“末将不想。”朱元璋道:“那好。牛海龙经过此战应该能独当一面,我会让他去镇守他处。你去给赵德胜当副将。好好干,书也要好好读,争取早日也独当一面。”张子明先惊喜道:“末将遵命!呃,主公,赵将军会很生气吧?他现在真的很嫌弃我。”朱元璋大笑:“就是让他生气,谁让他这么小气?他啊,现在有机会了就该好好读书。你要带着他一起读书。”张子明立刻再次道:“末将领命!”朱元璋道:“来,再说说标儿的事。”我的标儿真是太厉害了!朱元璋反复询问陈标的事,有将领却不以为然。朱亮祖嗤笑:“主公,一个黄口小儿,能有多大本事?洪都守将朱文正正好是陈家人,说不准他为陈标刷名声呢。”朱亮祖话音未落,张子明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他身后几名同来的洪都守军兵卒也纷纷站起来,对朱亮祖怒目而视。朱亮祖被这阵仗吓了一跳。张子明抱拳道:“将军,小军师的事迹是真是假,你到了洪都城随便找个人问一问就知道。小军师是洪都
恩人,若没有小军师,我们即使能守住洪都城,也会死伤惨重。请不要侮辱我们的恩人。”张子明身后洪都守军也抱拳行礼,但脸上都薄怒未消。朱亮祖讪讪道:“我只是合理质疑,没……”徐达打断道:“战后自会论功行赏,不需要现在争功劳。”朱亮祖赶紧闭嘴。他谁都不服,就是有点怂徐达。朱亮祖曾为元军将领,被朱元璋俘虏后投降再叛,第二次是被徐达击败后再度归顺。常遇春当时还为徐达手下一将领,被朱亮祖打伤过。除了朱元璋之外,朱亮祖就只服气徐达一个人。徐达让他闭嘴,他就乖乖闭嘴了。李善长慢条斯理道:“正如张千户所言,洪都那么多双眼睛看着,谁有功劳一问便知。”他儒雅地笑了笑,继续道:“陈家功劳虽不能与外人说,但众人皆知咱们的粮饷大多由陈家筹集。标儿即便什么都不做,待主公当了皇帝,也能得一个世子之位,将来继承陈国瑞将军的爵位。朱文正何必撒下弥天大谎,给标儿揽功劳?就算朱文正、陈英、李文忠三人皆是标儿兄长,邓愈、赵德胜、燕乾等人可和陈家没关系啊。”朱亮祖心头一颤,听懂了李善长的话外之意。朱文正、陈英和李文忠是朱元璋最信任和看重的三个义子,朱文正与李文忠更是功劳不比他差,官位也比他高。他现在随口的质疑,可能就会得罪这三个朱元璋的亲信。朱亮祖立刻轻轻扇了一下自己的嘴,装憨厚道:“我这张嘴真是……主公,我就是不信一个九岁小孩能这么厉害。他这么厉害,我白长了这么多年了。唉,怎么会有这么厉害的人?不敢相信啊!”朱元璋微笑:“我也惊讶,不怪你。好了,张千户,你们去休息吧。明日我们就能与文正汇合,到时候有你们立功的机会。”张子明等人道:“是!主公!”朱元璋遣散其他人,只留徐达一人。他威严的神情立刻垮了,眼眶变得通红:“徐达啊……我,呜呜呜,我的标儿……标儿他……”徐达本想劝说,一张口,眼泪也涌了出来。他拖了张椅子坐在朱元璋面前,一把鼻涕一把眼泪道:“老大,你居然忍得住。我听到标儿第一天累晕的时候,就出去哭了一场。”朱元璋捶胸顿足道:“我总不能当着他们的面哭吧?我的标儿啊!朱文正这个混球他在做什么?!守城是他的事!他拉着标儿做什么!”徐达拧了一把哭出来的鼻涕,哽咽道:“我猜是标儿主动帮忙。标儿要帮忙,朱文正他们拦不住。唉,老大,你想好怎么出现在标儿面前没有?你这次总要以朱元璋的身份见标儿吧?”朱元璋一边哭,一边指着自己的络腮胡子:“我专门半个多月没刮胡子,我就不信标儿能认出来!”徐达擦了擦眼泪,认真问道:“如果标儿和你父子连心,认出来了呢?”朱元璋哭声一滞,开始愁了。但他完全不用愁,因为陈标已经离开了洪都城。花文逊将朱元璋援兵已至的消息带到后,陈标盯着地图看了一会儿。鄱阳湖主要容纳赣、抚、信、饶、修五大河流入水,然后在湖口汇聚,注入长江之中。经过这一月观察,陈标判定,赣江上游正值汛期,而抚、信、饶、修四条河流水流平缓,甚至近段时间略有下降,恐怕遇见了旱情。那么关系鄱阳湖水位的,就只有赣江这一条河了。陈标做了一番心里挣扎之后,带着仅剩的两个用于突围、以防万一的烈性炸药|包,与朱文正一
同去了赣江入湖口的上游。陈标自嘲道:“没有人比我更懂朱家军的船有多小。我爹给我说了几年大话,也没给我弄到一条可以远航的大船。天时、地利、人和,天气干旱、陈汉军心溃散,主公已占两点。我让鄱阳湖水位下降一点,或许能让主公把最后一点地利占了。”花文逊激动道:“真的能成?”陈标道:“试试呗。”朱文正抱着陈标,带着一队轻骑策马离开。鄱阳湖决战是立功的好机会,陈英和李文忠都是功劳多不压身,只有朱文正已经不在乎什么功劳。所以朱文正就负责保护陈标,暂时离开战场,去谋划一个“地利”的可能性。当他们来到赣江入湖口上游,陈标花了一天时间探查江岸和附近支流情况,炸开了赣江的堤岸。江西战乱连绵不休,如今这里已经是千里无鸡鸣的荒野。江水从缺口漫出河岸,涌向荒野,淹没荒地,不会给任何人造成麻烦。因为这个乱世,在河边最适合种植的沃土平原上,居然连一个人都没有。陈标坐在低矮山丘顶部的石头上,漠然地看着浑浊的江水在无人的荒野上肆虐,将双膝抱得更紧了一些。“正哥。”“嗯?”“河堤不该是用来炸开的,而是应该加固的。”“呃?”“加固河堤,疏通河道,建水渠挖湖泊调节水面,让洪水不泛滥,两岸和下游百姓安居乐业,才是正常人做的事。”陈标把脸埋在膝盖上,“我好讨厌乱世啊。”朱文正沉默了半晌,把陈标抱起来护在怀里。“谁说不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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