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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梅影虬龙（第2页）

连二管事，早揣测着侯爷等着青娘子求他呢，连忙上前低语几句，原是曹夕晚想请近来有名的女脉大夫柳先生再为她诊一诊。宋成明更是意外：“诊脉？小晚说的？”

“是，侯爷。”

宋成明频频点头，起身笑语：“也应该。”

近来，他越来越怀疑曹夕晚未必是个废人。也许是为了碧影苏锦天？也许是为了他与楼淑鸾成亲的事故意如此，试探他对小晚多年的情份？他确有几分内疚，但在小晚病散功前，她就应该猜到他决心娶楼氏女了？她反对过，但他一再坚持，她也没说了。应该是妥协了。不是他薄情，公侯门中看似繁华，但先帝管束极严，又因为连着几桩谋反大案，不少勋门渐次在先帝手中凋零，唯楼家族人仍有好几位在军中。小晚应该知道他心意才是。宋成明如此一想，便摆手：“不用要叫细柳了，也免得被小晚撞上。”

原来侯爷你也知道这不妥当？连二管事半点不想去后宅，替侯爷叫个陪嫁丫头出来，这太容易得罪太太了。第二个青罗女鬼？连城暗暗摇头，他是亲眼看到，曹夕晚如何艰难地把幽冥术修炼第九层的。不可能再有一个曹夕晚了。++“六弟又去军营里了？”

侯爷在书房中沉吟着，分外满意六房庶弟，他与楼氏联姻才让六弟得了这个机会，一家子齐心才更好，“也罢，让柳先生且不急着见六老爷，到外书房来。”

“是，侯爷。”

连城便知道，这一番请柳大夫人过来，就是为曹夕晚诊脉。连城退出书房，也稍稍吐了口气，望向天空。曹夕晚也有话托他。她是想免得侯爷疑心，才和他交托这诊脉之事：“这阵子，苏锦天和我打招呼，说他在接手巡城司。叫侯爷多心我是不是假病并不好。”

青罗碧影是至交。“交给苏锦天，总比交给别人强。虽然他人不怎么样。”

曹夕晚笑盈盈的。连城总觉得她是不是又欺负苏锦天，不知又要了什么好处。“我欺负他？他欠了我的钱还没还啊！”

她又开始哭惨，“我这样穷，只能让侯爷请大夫，让我看看病了。”

++梅林里玉梅盛放，积雪雕玉。柳如海到了外书房的廊上，便看到曹夕晚也在门前候着。她听得连二管事一声唤：“曹娘子，侯爷唤你。”

“是。”

她进得外书房，入目青鼎焚香，青鼎下铺设的哈密大红金钱毡，她绕过毡子。走到内室门前施礼：“侯爷。”

“也应该和柳公子见个礼儿。”

侯爷端详着她，见得她神色安详，没有什么怨恨之色，宋成明便也欣然笑着，“小晚，这位是你的旧识，可还记得。那时你才这么高，七岁。”

宋成明比划着。她瞅了柳如海一眼：“记得。”

侯爷叹笑：“我一见小柳公子，隐约想起你们是旧识。”

说罢，起身，“小晚身子也不好，你替她看看。”

曹夕晚和连二管事暗暗换了个眼色，侯爷答应得如此痛快，除了衙门里的事，自然还有原因。除了二老爷，六老爷，连她都被侯爷拉出来做障眼法。就为了给小公子换个大夫，看看小公子每年都犯的从胎里带来的毛病。其实也是为了维护楼淑鸾？++她看看东梢间的小炕，那是她以往守夜时睡的地方。东梢门窗外，是府里最高一株梅树儿，只要跃到树梢，幽鸿影转，她便能立于侯府正堂之上的兽脊飞檐。月光下，她手指向上轻触，仿佛能探到天边的浅金圆月。她的眼光俯视，能看到侯府各房院落。可惜这一回，因她没把老姨奶奶的老病儿当回事，所以也没有注意小公子生病了。++梁上值守的秦猛却心中忐忑，他其实想和曹夕晚说说话，但又迟疑。他把外书房出事，他被调离书房的事，和侯爷禀告过。侯爷便担心因为夫妻争吵的事传出来，有人要传出对侯夫人不利的谣言，便命连二管事引柳大夫去各房里诊脉，顺便看看风向变化。但秦猛觉得，小公子的病，真的是每年要发的病吗？++槐院。小公子的邵氏乳娘，服侍小公子吃完药，摸到他头上发烧，身上发冷。乳娘心里慌乱，出了房悄悄和院子里的老客事商量：“小公子的病，不像是往年的病，要不要禀告侯爷？”

“旧年的方子，还有两贴子没吃呢，再吃两贴兴许就好了？”

“……也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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