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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九层之台起于垒土（第1页）

张小慈回到家中，点燃油灯，开始自己的冥想之旅。这次他很快就进入状态，家里的主要物件，摆放位置，细节特征，都在脑海中浮现出来。他快速走过所有标志的地方，又逆着路线跑过所有标记点。加快速度，再快点，加速。张小慈将所有标记点像影片一样快速过一遍，并依次用笔记录下特征。直到所有的标记点都被抽象出来。这样不断反复训练，灵识宫殿算是搭建出了大体的框架了，剩下的就是反复练习，完善细节，在灵识海中构建出跟自己家一样的空间。

时间转眼就过去了，已经午夜时分了。张小慈赶紧吹灭油灯，躺上床睡觉。这一天过下来他收获满满，对自己未来充满了期待。很快他就入睡，睡得很香很甜。

翌日，清晨，张小慈来到白头翁前辈所在的药园。只见药园门挂着的上书有“三味草堂”四个大字的牌匾，门前还有一面旌旗迎风飘扬，上面写着“悬壶济世”。别看这个药园虽然不算大，但是在这百桑园及附近村镇中，三味草堂这个招牌还算是小有名气的。每个月来这里看病的人络绎不绝，白头翁前辈也是按良心收取诊金。来看病的人，无论大小疾病，基本上是药到病除。所以这口碑在这十里八乡是极好的。

张小慈来到门前，敲了敲门，道，“师父，我来跟您当学徒来了。”

“进来吧，我已在这里等候你多时了，小慈。”白头翁满心欢喜地说道。说罢，只见一白衣少年，面容清秀，梳着乌黑的发髻，迎面走了进来。那少年，一双大眼睛乌黑发亮，炯炯有神，一看就是生机勃发，朝气蓬勃的样子。白头翁，看着眼前的少年，自然是两眼放光，赞不绝口。遥想当年自己也曾英姿勃发，睥睨群雄，在空桑城也是威名赫赫，不由的有了一丝英雄迟暮的伤感。

张小慈，仔细打量着这个小院。院中有一口井。井旁边不远处有一处窝棚，那里有只大狗在睡懒觉。院子有很多竹竿制成的架子。架子上放着簸箕，它们上头放着些不知名字的草药，都是要做晾晒风干处理的。

白头翁看张小慈正在观察院中环境，便趁机考察一下张小慈最近的状态。“小慈，最近有没修炼灵识啊?”张小凡回过神来，慌忙答道：“师傅，弟子最近，一直在苦练冥想之法。昨夜已经在意识海中构建出了宫殿。不过还有待完善，精进。”

听完张小慈的汇报，白头翁惊叹道，“此子，真是天资聪颖，根骨奇佳。他日必成大器！”想到这里，他察觉到自己肩负重任，定要悉心调教他，方才对得起这场师徒情分。

白头翁清了清嗓子，郑重地说：“小慈，这灵识宝库既然已经小成。接下来为师要交给你一项艰巨的任务。你可有信心？”

“不知是什么任务，我需要做什么？”张小慈疑惑道。

“听好了，为师给你三天时间，你要记住这院子里晾晒的，正厅上的药材柜子所有匣子里的，以及后山上药田上所有草药的名称，用途，使用方法。怎么样这个任务不难吧？”说完话，白头翁故意瞥了下那个少年，露出一副莫测高深的表情。其实他心里清楚，这个任务几乎无法完成，但是他还是抱有一丝希望的，也许这个孩子可以创造奇迹。

张小慈听完白头翁所谓任务，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当看向师傅时，感觉这又不像是在开玩笑。白头翁身着紫青色的道袍，胸口处绣着九尾狐的徽章，双手背负在身后，腰间别着一壶酒。他星眉剑目，鬓发霜白，银白色的长须，在风中凌乱摆动，有一种隐士高人不怒自威的感觉。

张小慈有些恍惚，看着熟悉的师傅，感觉有点陌生。他小心翼翼地问道：“师父，这个任务难度有些大啊，我之前从未接触过草药。一下要记住这么多，可能吗？”

白头翁一脸严肃地说道：“这些草药才一百多种，不是很多，三天时间足够了。小慈你要记住不要轻易说不可能，坚定目标，砥砺前行。不要遇到问题就退缩。合抱之木，生于毫末。九层之台，起于垒土。千里之行，始于足下。明白吗？”

张小慈看着师父认真严肃的样子，心里虽有疑虑，但还是大声说道:“师父，我保证完成任务。”

白头翁双手背负在腰后面，故作高深，有些疲惫了。他伸开双手舒展手指，伸伸懒腰，踢踢腿，扭动脖子，做着各种舒展筋骨的动作。和之前那个莫测高深的老头相比较，判若两人。

白头翁从袖口里掏出一本《本草纲易知鉴》的古书，对张小慈道：“可曾听过濒湖山人的名号，这本《本草纲易知鉴》就是他的著作。他曾经走遍灵州大陆的每个角落，专门收集整理各种草药的样子，药效，使用方法。为此不惜以身试药。这本书是他收集前人资料，剃除谬误，加上亲身实践检验，总结出来的一部医学巨著。这本书对你应该有帮助。里面详细记载了各种草药的样子，药效，和方子，你可以按图索骥。”

张小慈听完师父介绍濒湖山人的事迹，心中大为感动。古代先贤，不忘初心，历经挫折苦难，仍能为了拯救天下众生之疾苦，十年如一日奔波劳碌，呕心沥血，著书立说。真是我辈学习的榜样。张小慈心生敬仰，双手虔诚地将《本草纲易知鉴》捧在手心上。斯人之高风亮节，实在是令在下折服。

张小慈接受了师父给的任务，他此刻心里已经有了方向了。他首先来到晾晒架下，端起簸箕仔细观察每种草药的样子，闻了闻气味，感受它们的区别。对照着《本草纲易知鉴》上的插图，想象它没有风干前的样子，反复推敲，确定出可能是哪种药材，圈出来做好标记。

接着他又来到诊厅。这里是白头翁给人看病的地方。中间摆放着一张方桌，桌下放着凳子。不远处有一个药罐，放在煤炉上，呼呼地冒着热气。一把蒲扇就放在之前的桌子上，肯定是用来控制火候的。诊厅的正面大堂上挂着一副画，画的是神农氏尝百草的故事。画的下面就是存放草药的药匣子。这里药匣子有很多个，整整齐齐地摆放在柜子的空格中。柜子的空余格子放着一杆小秤，和称药的托盘。张小慈抽开药匣子，重复之前在院子检查草药的动作。每一个匣子的药都仔细认真地揣摩，推断出它的名字，并做好标识。

接着，他顺着正厅往里走，经过书房旁边，停了下来。在那里的书桌上摆着一幅画，那是一张能摄人心魂的画。然而，此刻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处理，没有时间去理会这些。他继续向前，到达后院。厨房就在左手边，上面的烟囱立得老高，此刻炊烟袅袅。后面有一座大山，一条碎石铺成的小径，直通后山。

后院里有篱笆圈成一圈，里面是散养的一群鸡。这群鸡什么颜色都有，黄色，褐色，红色，灰白的都各具不同的神态。有的悠闲踱步，有的正在用爪子刨地，看到有虫子就用嘴去啄，有的鸡则喜欢和别的鸡嬉戏打闹在一起，扑棱着美丽的翅膀，“咯咯咯咯”地吸引别人的注意。

唯独有一只孤独地站立在那里，若有所思。这是一只鹤。除了头上有一点红色的毛，颈部和尾翼的毛是黑色的外，通体洁白。它的颈部修长，向上弯曲，高傲地俯视着鸡群。双脚赤色，爪子锋利，显得十分优雅有力量。忽然间，它展开双翅，扑打着地面上的砂石，双爪借力，作飞天状。它飞起来了，地面飞沙走石，似有狂风袭来。这只大鸟在空中盘旋了几圈，竟然俯冲着朝张小慈扑来。

张小慈猝不及防，被这只大鸟的双爪抓住，在半空中瑟瑟发抖，心想这要摔下去可就废了。大鸟带着他在天空中转了几个圈子，差点摔了下来。张小慈双手紧紧地抓住鸟腿，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放松。张小慈，大声呼唤师父的名字，希望他能过来帮一下自己。眼下，师父是他唯一能依靠的救命稻草了。

“救命啊，救命啊，师父快来救救我！”张小慈在空中拼命大喊道。

奇迹出现了，师父真的过来了。白头翁嘴里吹着口哨，对着那只大鸟说道：“小灰，快点下来，别伤了我徒儿”。这句话刚说完，大鸟就从空中俯冲下来，飞回地面，立在老头的旁边。张小慈也顺利脱险。

“师父，这只大鸟叫小灰吗?这明明是一只白鹤啊！”张小凡有些不解道。

白头翁一边用手抚摸着大鸟的头，一边对张小慈说道：“小灰，是它乳名，小时候它可是灰色羽毛，长大了才有这身白毛的。之前小灰不认识你，所以会攻击你。现在你是它的小主人啦。”

白头翁说完话手里就拿着小鱼干喂给小灰吃。小灰扑棱着翅膀，欢快地叫起来了。张小慈也拿起小鱼干来喂给小灰。小灰就像个孩子一样，在两人的注视下，时而飞上青天，时而俯冲大地，玩的不亦乐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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