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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辰一下子来了兴趣,方晴是店里的常客,据老板娘说她很喜欢这间小店儿的味道,平时中餐也经常在这里吃。她失踪的那天是在某手机端APP订的餐。
“既然是店里的常客,怎么不直接给你们打电话订餐?”莫辰觉着奇怪。
老板娘却不以为意“嘿呀,这算的什么奇怪,常有的事!网上有红包领啊!”莫辰点点头,继续听她讲。不过老板娘实在是太能唠叨了,有的没的说了一大堆,无非就是夸赞自己店里的米线怎么好吃,做工精细,直到莫辰他们点的米线上桌,老板娘才说到了重点。
“那个来取餐的骑手……有点怪。”老板娘回到吧台,胳膊杵在桌沿儿上。
按理来说,一般送外卖的起手,因为工作性质的特殊,常年周转在室外,必定因风吹日晒弄的皮肤黝黑。当然,少数身体特质的人,或者注意防晒,也许会免遭此难。
“那小哥儿的皮肤太白了!”老板娘努力回忆那天来取餐的小哥儿样貌。
一身印有某某公司logo的统一装束,蓝色的帽子压的很低,顺着亚麻黄色的鬓角流下汗水,二十多度的天气,竟然还在脸上遮了一次性口罩,看起来更为闷热。暴露在半袖T恤外的胳膊白而纤细,老板娘说,那雪白的皮肤就算放到人堆里,也会让人一眼就认出来的,她猜想那个骑手小哥应该是个“阴天乐”。
“阴天乐“白化病的俗称,学术一些的解释,是一种皮肤及其附属物色素缺乏的可为X伴性隐性或常染色体隐性遗传的遗传病。通俗一点,就是患者通身泛白,甚至每一丝头发,并且他们对阳光非常敏感,经日晒后,皮肤可增厚并发生鳞状上皮癌。所以不难理解,那骑手小哥儿为什么在这大热天,还要把自己捂的那么严实。
老板娘一面描述,莫辰手不停的在随身的记事本上,记下该骑手的种种特征,等郑义撩妹够了终于肚饿回来吃米线的时候,滋滋响动的砂锅已经变的温热。莫辰他们吃的很慢,可以说是故意在拖延时间,晌午一点一过,这间小店儿便骤然冷清起来。
莫辰这才拿出自己的警官证,当然这个是上级为他们这奇案组专门特设的样式,内部人一眼就能看出端倪,但在普通市民的眼里,那就是一张普通的工作证。
老板娘只扫了一眼,顿时变得拘束,厨房里的那个姑娘,倒是好奇的透过取餐口,望着他们。
“诶呦!客人订了外卖,我们只是负责做,可不管我们的事啊!”人都不愿沾官司,更何况本来就跟自己没什么关系的事,老板娘生怕莫辰这会儿突然对她说,警方怀疑是自己店里在外卖中下药,苟合外送小哥杀害方晴老师。
从老板娘青一阵白一阵的脸色,莫辰感受到对方的不安,他只好尽力柔和语气,向对方解释,他们现在只是在多方面收集线索,并不是怀疑谁,希望老板娘能不吝配合他们的工作。
可是这回,不管莫辰怎么询问,老板娘再什么也不说了。再问及外卖小哥的事儿,她也只说是难得看见个“阴天乐”,出于好奇觉得挺新鲜而已,没文化的家庭妇女麽,就喜欢东家长西家短的,这可不是跟杀人案有关系的事儿!
死者生前最后见过的人,往往不是可以提供致命线索的目击者、知情人,那就是凶手。虽然有的时候,这个人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看见、或听、或闻的就是线索而已。莫辰现在太想找到这个小哥,问上一问。
关于那个骑手小哥的联系方式,常理在这间店铺的app系统中应该是可以查的到,可是当莫辰问起,老板娘一会儿推说自己店小,系统后台不够权限,查不到接单骑手的电话,让他们有事儿的话,联系那个app的客服,让他们帮忙查。
老板娘的这种不想给自己惹麻烦的心情,莫辰是可以理解的,所以他一口答应下来。但是,就算是联系该app的客服,也需要提供给对方,放晴当日所消费的订单编号,得,问题又回到了原点上。
“我帮你们查吧!”就在莫辰犯愁老板娘的不配合时,一直在厨房忙碌的少女走了出来,径直走进收银台,在电脑上鼓捣了一会儿,对郑义说“截图发到你QQ上,可以吗?”
“必须滴~~”郑义春光满面的冲女孩抛了个媚眼,莫辰不禁疑惑,他们什么时候互相添加的QQ号码?发展的挺迅速啊!
女生的举动很明显出乎老板娘的预料,看的出她满脸的不快,但是在二位警官的面前,她又不好发作,只能强忍着。
该办的事儿既然已经做完,他们也没有留下来的必要,莫辰掏出钱准备结账,老板娘却坚持给他们免单,推说是为方晴能早日洗冤,贡献一份后勤的力量。
一码归一码,吃人家东西还是要给钱的,最后拗不过,莫辰干脆丢了张五十的纸币在吧台,跟郑义逃也是的跑出店门。
他们是走了,剩下那店中的娘俩这会儿又要拌嘴了。老板娘机关枪扫射一般的数落自己的女儿,一直少言寡语的女孩,这会儿没有外人在,也毫不示弱的与她反驳“不过就是顺手帮个忙而已,你有必要生这么大的气麽!”
“你个死丫头懂什么!”老板娘火气暴涨,她所担心的是,万一那个骑手小哥真的是杀人凶手,一旦警方不能成功将他通缉,被他知道是从她们店里暴露了他的踪迹,他暗地里跑来报复,怎么办?就算骑手小哥是清白的,但是无端因为她们店里的人乱说话,导致警方去找对方的麻烦,人家也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总的来说,不管怎样衡量,对她们自己都是没有任何好处的,所以没必要自惹不快。
老妈的顾虑也不是没有道理,最后女孩自认理亏的不再与她回嘴,不过她心里还是很不舒服,什么时候人性变的如此冷漠,明明自己做了件“好事”,怎么却在她妈那里那么的十恶不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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