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白圭摇了摇头说道:“你这还真是,缺德带冒烟啊。”
虽然这个评价非常贴切,但是晏安还是有点不乐意,颇为不满地说道:“怎么说话呢?”
“分明就是这两人不厚道,想要从我这里占了便宜,再去巴结京城之中的贵公子。”
“就我这暴躁的小脾气,能让人这么欺负?”
白圭点了点头:“倒也是,人家不仁,我们也没必要讲义。”
晏安挥了挥手:“去找个人,把老夏叫过来,一词两卖的事儿能不能成,还要看他。”
白圭叹口气:“果然我就是那个最苦命的。”
晏安鄙夷道:“那要不你写词,我去找人?”
写词这事儿,天底下还真没有几个人能比晏安强的。
白圭赶忙摇了摇头,麻溜地向着外面跑了出去。
……
等到夏掌柜到的时候,就看见白圭一脸呆滞地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
手中捧着杯茶,一脸的生无可恋。
夏掌柜用下巴点了点白圭所在的方向:“怎么了这是?”
晏安小心翼翼地对着面前的宣纸吹了口气:“看了我新写的词,被打击到了呗。”
夏掌柜笑道:“有这么夸张?”
这种事儿言语说不清楚,晏安索性将手中的纸递给了夏掌柜:
“你小心点哈,这可值几千两银子呢。”
夏掌柜伸手接过来:“你要不再夸张点?”
说完之后,夏掌柜的眼神就落在了手中这一页薄薄的宣纸上。
最上方用簪花正楷写着“摸鱼儿”三个字。
夏掌柜不以为意,直接看向内容。
只是一眼,双眼就再也移不开面前的这张宣纸。
“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
“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
“君应有语:”
“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横汾路,寂寞当年箫鼓,荒烟依旧平楚。”
“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暗啼风雨。”
“天也妒,未信与,莺儿燕子黄土。”
“千秋万古,为留待骚人。狂歌痛饮,来访雁丘处。”
看完之后,老夏手中的宣纸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到了地上。
只是满眼惊诧地看着晏安,眼神之中,仍旧是如同见到了鬼神一般,缓缓吐出来两个字:
“怪物。”
这样的评价早已经听熟悉了,只是不满地蹲下身去:“都说了让你注意纸,这玩意儿值好几千两呢。”
老夏更加震惊,一双眼睛瞪得像是铜铃一样:“你打算把这首词给卖了?”
晏安点了点头:“两家出的价格都不错,好几千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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