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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再探老龙山（第1页）

出发之前，苏晚将马炮营的兄弟分成了几队，说十几个人一起行动太过招摇，要分批次行动。

按照苏晚的部署，我、杜老七、六爷还有苏晚四个人一组，其余十二人每三人一组，分为四组，每组前后隔一天出发，最后在小兴安岭一个叫黑皮营子的地方集合，届时再分配任务。

我们这组在当天就乔装成进山收药材的生意人，先沿着松花江往东在春早市集上买了一些日用货物，这些都能跟大山里的乡亲们换东西，一切准备妥当后便折向北往小兴安岭去了。

没几天便在黑皮营子的一处猎人家里落了脚。

到了晚上闲来无事，我问了苏晚关于老龙山宝藏的事情，因为此事最早是听卜算子先生说的，至于山中究竟有无宝藏，我还并不是很清楚。

不过好歹我在猎山帮子呆了两年了，也常在黑河附近转悠，照说算半个本地人了，本地人都不清楚的事情，苏晚还有那个俄国病痨子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苏晚说老龙山有宝藏的事情记载在一本名为《燕山北纪闻》当中，这本书写于明成祖时期，虽是一本古代杂事笔记，但因为作者用笔严谨，其中一些记录还是十分可信的。

但在书中记载契丹密藏的地方不是叫“老龙山”，而是叫“黑山”，而黑山正是契丹先民祭祀亡魂的地方。

听到这里，我心中好是一愣，因为苏晚说的这些跟卜算子老先生跟我说几乎没差。

好家伙当时我还以为卜老先生在瞎掰，没想到此事还真有理有据。

苏晚说那个俄国病秧子就是通过这本书根据另外一些契丹的出土文物等推测出“黑山”的具体位置的，也就是现在的老龙山。

这个与《辽史》中记载的“庆州北”的黑山位置有一些出入。

杜老七听罢嘶了一声问：“俄国人怎么就这么厉害呢？见都没见过就能猜出来宝藏的位置？难道他们也懂天星风水？”

苏晚道：“人家那不是猜，那是经过缜密的考据推测出来的，伊凡是个专业素质相当强的地质科考学者，同时有着丰富的考古经验，他推测的结果应该不会有问题。”

我心里侥幸，好在上次没杀这个活宝，不过当时我给伊凡看过病，这人已经病入膏肓，活不了多久了。

果不其然，苏晚立马就说了伊凡在苏州去世的消息。

我跟杜老七礼仪性的沉默了一会儿，接着我把自己最想问的事情说了出来：“那坊间说的老龙山是鬼衙门，里头有拿人性命的鬼差，这事可有说法？”

苏晚听我问这个却是噗嗤一笑：“没想到陈二哥也会信这个？”

“可不是开玩笑！”杜老七搭腔道，“上次我跟陈二哥还有六爷他们都看见了，一股子遮天蔽日的黑雾冲天而起，不怕苏参事笑话，我杜老七一贯不知道害怕两个字咋写，可上次在老龙山好是让我憋出一身冷汗来……”

六爷也说：“杜副官说的没错，我可以作证，最奇怪的是，黑雾里头还能听见鬼哭狼嚎的怪叫，别说哥几个封建迷信，好歹上过几天武备学堂，活这么大还真没见过这种怪事。”

苏晚微微思考了一会儿解释道：“老龙山是一座火山，你们当时看见的黑雾我猜测应该是某种火山气体，这种火山气体在涌出的过程当中，因为山体内部空心的构造而形成了类似鬼哭狼嚎的怪叫声。”

苏晚一句话把我们三个都给说懵了。

当时我距离近，再三确认过了，黑雾中鬼哭狼嚎不大像是山音。

可仔细一想，苏晚说可能是火山气体涌出造成的，这也不能说没道理，山音是又自然风声形成的声音，与火山气体喷涌所发出的声音是有区别的。

至于我听见的东西挠山壁的声音，也许是被火山气体吹出来的小石子打在岩石壁上发出的声音，因为当时先入为主，这才误以为是鬼差爬动的声响。

“至于民间说的黑霜跟花脸鬼差，依我看应该是见过火山气体后想象出来的。”苏晚接着说，“现在举国推行新思想，封建神鬼之说害人不浅，我们这次探老龙山也要志在破除这些陈旧的思想。”

我们三个相互看了看，点了点头。

我还寻思着这次探山有刺激可找，没想到被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摆了一道，心中不免有点失望。

早知道这样，还不如进山打游击去了。

几天后，马炮营的兄弟们都到齐了，这意味着我们的装备与战斗力到齐了。

苏晚当天就给我们分配了任务，进山探宝的主要还是我、杜老七、六爷这一组，然后再带上金算盘、喜鹊、山炮这一组，他们负责物资，其他的都散在老龙山附近，随意准备应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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