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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约定（第2页）

“然后，妈妈看到秋千架上坐着一个小天使，肉墩墩的，长得很结实，脖子后面长着一颗小瘊子，头上也有一颗。”

“那就是我呀！我小时候头上和脖子上都有小瘊子。现在看不见了，爸爸带我去医院冷冻掉了。”冰儿笑得很开心。

妈妈继续，“爸爸妈妈特别喜欢秋千上的那个肉墩墩，就选他来当我们的小宝宝。”

“先发现的哥哥吗？”橙儿问道。

“对呀。你不记得哥头上和脖子上的小瘊子啦？”冰儿一字一顿帮着妹妹回忆，表情很认真。

“然后呢，在哪找到我的？”橙儿不理会哥哥的直视，歪头看着妈妈。

“选定了小男孩。爸爸妈妈继续往前走，他们很想再要一个可爱的小女孩。”妈妈还没想好下一步，她需要时间思考。

“是不是在海洋球里找到我的？”橙儿抢着接话。

“你怎么知道？”妈妈眼睛睁得大大的，故作惊讶。

“因为我喜欢海洋球。”橙儿得意地笑着。

妈妈继续，“我们在一堆粉色和蓝色的海洋球中间，看到了一个小小的、雪白粉嫩的天使，她正趴在海洋球里玩耍。看到我们在看她，她就冲着我们微笑。”

“雪白粉嫩的小天使，就是我呀。”橙儿对“雪白粉嫩”这个词太熟悉了。从她一出生，妈妈就是这么夸她的。

“她也有小瘊子吗？”橙儿迫不及待地问道。橙儿一落地，鼻尖上就有一颗比芝麻粒还要小一点的粉色病毒疣。

“有啊，爸爸妈妈在小天使的鼻尖上看到了一个小瘊子。”橙儿用手摸摸自己的鼻尖，“我的小瘊子就是在鼻子上。长大后就被医生冻走了。”橙儿学着哥哥的样子，“你不记得啦？”

那一天，关于挑选小天使的故事，妈妈一口气讲了五遍。

“我的小鸭子也变成了天上的星星，不知道它有没有找到我以前的游乐园。”冰儿突然悲伤起来。妈妈正想安慰他几句，却被橙儿抢了先，“我当天使时候，在游乐园里看到过鸭子，也可能是别人家的。”

冰儿坐直了身子，“我做天使的时候，是住在金星里面。哥给你说啊，金星就是长庚。就是孙悟空做弼马温时，老想和孙悟空做好朋友的那个老头，他有长长的白胡子。”冰儿为自己的“博学广知”得意洋洋，做好了讲一个太白金星的故事。

“我住月亮上，里面有只小兔子。”橙儿不喜欢太白金星的故事，她更喜欢小兔子。

“你又不是嫦娥，嫦娥才住在广寒宫里。小兔子叫玉兔，在月亮上捣药吃。”冰儿“大哥范儿”十足，“要是不把小瘊子冷冻掉就好了。”冰儿话题切换得太快，妹妹来不及插话，“等我们很老很老变成星星时，我们就在天上的游乐园里等爸爸妈妈来找我们。”

“都怪爸爸，小瘊子没了。”橙儿有些气恼。

“橙橙，你在海洋球不要动。哥先去找你，咱们一起在海洋球等爸爸妈妈。谁来挑咱们都不走。”橙儿表情严肃，郑重地点了点头。

妈妈把头埋在双腿之间，一动不动，像睡着了一样。她不忍打断两个小天使的对话。因为那对话里，藏着份量很重的约定。看小说，630boo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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