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倾罗离开派出所时就和李见珩等人分开了。他似乎习惯了身上有伤,甚至习惯了进派出所,以至于民警盯着他许久,说:“你是不是市局聂队长的儿子?我好像见过你,上次你和人打架,把你爸都招来了……”聂倾罗都不以为意。
他到底是警察的儿子,段澜忍不住想,敏锐、寡言、正义感强,虽然他脸上从来不承认。陈警官收了检讨,打趣他,你为什么跟着人家小姑娘?聂倾罗死都不说话。段澜大概猜到了,等调解书时问聂倾罗:“周蝉告诉你的吗?”他指的是那天在李见珩家吃饭,宋小渔冒着大雨回家的事情。包括那柄被人故意折断的雨伞。
聂倾罗这才抬眼瞧了段澜,憋出一个单音:“嗯。”
段澜有的时候想,也许他——也许他和周蝉——有过类似的经历,或者目睹过类似的经历。毕竟往往只有饱受折磨的人,才会有一颗如此敏锐执拗的心。
姥姥怕宋小渔生病,连忙带着她到二楼去洗一个热水澡。段澜就在楼下陪着李见珩。他这才看见,李见珩的手上也有淤青,便取了药酒,叹口气说:“我给你揉一下吧。”
李见珩透过烟雾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段澜看着他舒展的左手,发现这只手一点也不似少年该有的手,指肚、虎口,都有薄而不起眼的茧。像是搬运什么重而大的货物留下的。
他不抽烟了,只是用另一只手夹着烟,而额头又搭在这只手上。他看起来很疲惫。段澜收好药酒瓶:“别去我那了,好好休息一晚吧。”
李见珩只是摇了摇头,段澜拿不准他是什么意思。
姥姥这时才从二楼楼梯走下来,面容憔悴,轻声说:“小渔睡了。”
李见珩却说:“让她下来。”
段澜忽然回过神来了:他在生宋小渔的气。
他的眼前忽然浮现一个熟悉的老人的身影,曾无数次梦里相见。
段澜想起来,小时候,爷爷也这样生过他的气。
他小时候就是总被欺负的那个倒霉蛋,那时他不知道原因,只是本能地想要找玩伴,一次又一次地贴上去,一次又一次地被赶回来。他每次灰头土脸地穿着脏衣服钻进院子里,老人从摇椅上抬头,皱着眉问:怎么弄的?他只是说摔了。爷爷多精明啊,说久了,他就不相信了,尾随段澜,目睹真相,大发雷霆把淘气包们数落了一顿。
但最后被揪进祠堂的只有段澜。
他的眼神难过而失望,难过是对段澜的,失望是对自己的。
他问:为什么不告诉我呢?是不相信我们吗?
是不相信有人会不遗余力地爱你吗?
宋小渔也是那个因缺爱而敏感的倒霉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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