诃方噎了下。
&ldo;擅自建庙,饲养妖物,还一起同住,你说说,你犯破了几条戒?&rdo;
诃修依旧很淡定:&ldo;没有破戒,只是违反了一些寺院规定。&rdo;
火堆烧了滋了声,冒出点点火星。
三个人气氛僵持。
诃方又问:&ldo;你难道想重蹈静一师叔的覆辙吗?&rdo;
诃修这下不说话了。
十几年清心寡欲,一朝心悸难解,二者无法用时间来较之轻重。
&ldo;诃修,你在佛缘深厚,注定日后造诣非凡,成功路上难免有所分歧,只要你跟我回去,潜心修炼,我便原谅你这次的过失。&rdo;
诃方给出的条件相当宽厚。
火光的影子在诃修白净的脸上跳跃几番。
他毫不犹豫:&ldo;我现在还不能回去。&rdo;
诃方气得站起来:&ldo;冥顽不灵。&rdo;
&ldo;是秉持慈悲之心。&rdo;诃修不卑不亢,&ldo;佛说,放过他人为慈,放过自己为悲。&rdo;
他曾摇摆不定,纠结是非,弃过阿音,但现在觉得既然孰是孰非无人说得清,那便顺心而为,放过阿音也放过自己,免得滋生孽障。
&ldo;佛门禅语,是你这般解读的吗?&rdo;诃方手捏了一个佛诀,带着通天肃穆沉稳的气势,朝骆音冲去,&ldo;既然你无法端心,那我便助你一臂之力。&rdo;
诃修脚步轻移,稳稳当当密不透风地挡在骆音面前。
伸出手轻巧地化解了诀。
&ldo;佛门不可杀生。&rdo;
&ldo;她不算我佛门人庇护的范畴。&rdo;
诃修瞧了骆音一眼,多月来陪伴之情和斗执恶时并肩作战,点点滴滴浮上心头。
他没法遗忘,最后定格在那日在尘山山洞里,她说的&ldo;对不起&rdo;。
&ldo;阿音有愧。&rdo;诃修说,&ldo;鸠摩罗什曾说,有愧之人,则有善法;若无愧者,与诸禽兽,无相异也。既然如此,她便在我佛门庇护范畴之中。&rdo;
诃方脸色严肃:&ldo;我无意与你争辩。只是即便你想护,可能也护不住。她时日无多,你若执意与她痴缠,造化寺也没法容你。&rdo;
诃修身体一僵。
&ldo;菩提树曾告诉我……&rdo;
诃方视线掠过那简陋的供奉台上的雕像、香炉还有香烛台,神情微微一顿。
&ldo;菩提树通晓百事,但这件事,却在他能力范围之外,他只能告诉你一个传闻中的法子。几千年前确实有位妖被一个皇室子弟喜欢上了,那皇室子弟拼命争抢取得皇位,放上一国之君,却转眼之间耗尽国库,修建最大的庙宇,号令民间千万人去烧香跪拜,那妖最终还是死了。更何况,是你这样的规模?&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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