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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辞便道:&ldo;跟咱们过不去的无外乎那么几个人,先不必管她,这次还算是省了咱的事儿呢。&rdo;
李嬷嬷想了想:&ldo;也罢,这样也好,让我去传姑娘的坏话,我还觉得别扭呢。&rdo;
即使府中众人早有预料,一应物品也准备齐全,但辈分最高的老夫人去世,还是让所有人手忙脚乱了一番,众子孙当然按制丁忧的丁忧,守丧的守丧,等那边讣告、吊唁、停灵乃至下葬一切结束,已经过去了好些天,而府中的某些流言也愈传愈烈。
这一天,好不容易忙完了丧礼的王氏听说大儿子又病了一场,不由叹了口气,起身去看望。
毕竟长幼有序,顾宗齐和王韵兰住的文欣阁此时要比三省院大上一点,王氏走进顾宗齐的屋子,进门便是浓郁的药气,便不由皱紧了眉头,等见到儿子躺在床上,面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就更心疼了。
她坐到床边,关切道:&ldo;不是前几天才大好么,怎么又病了?&rdo;
顾宗齐低声道:&ldo;又让母亲担忧了,最近也不知怎么了,倒比先前更容易生病,如今刚好些了,就又添新症。&rdo;
王氏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觉得还不算烫:&ldo;可能是因为最近都在挂念你祖母的葬礼,没能好生歇歇,才累病了吧。&rdo;
顾宗齐欲言又止,到最后却也没说什么,只是应道:&ldo;这也有可能,我歇息一阵子或许就好了。&rdo;
王氏感叹他贴心,又和他说了一会儿子话,看他累了方才回去。
王韵兰送她出去,几人还没出院门,便听见墙外面几个丫鬟婆子闲聊的声音。
&ldo;这么说来,真的是二奶奶的命硬喽?
王氏等人都愣住了,王韵兰见她脸色不好,作势要上前呵斥,却又被王氏摆手制止。
她上前了几步,侧着耳朵更清楚的听见了那边在说些什么:
&ldo;可不是嘛,听说她从小就死了亲爹,命硬的连个兄弟都容不下,刚嫁进咱们府里才几天哪?老夫人就没了。&rdo;
&ldo;这可不是二奶奶的缘故吧,老夫人都病了好些时候了,我记得她老人家从前年就下不了床了。&rdo;
&ldo;你也说是病了好几年了,但为什么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等到二奶奶进门才出事。&rdo;
&ldo;这么说倒也有些道理,那你说咱们大爷的病……&rdo;
王氏听到这里便若有所思,她抬头看了一眼跟着她的陪嫁王嬷嬷,王嬷嬷立即会意,当下带了几个婆子,冲了出去,把闲谈的那几个人堵了嘴,带到了王氏面前。
王韵兰一看这些人,便上前请罪:&ldo;请母亲恕罪,这里面有个我们院子里的丫头,都是我没管教好,才纵的她们满嘴胡话。&rdo;
王氏看了她一眼:&ldo;这事待会儿再说。&rdo;
又吩咐人把这些人嘴里的布拿出来:&ldo;你们刚才在说什么?&rdo;
几个下人跪在地上吓得发抖,一个劲儿的求饶:
&ldo;夫人饶了我们吧!我们再不敢乱说了!&rdo;
&ldo;我、我们什么也没说,求夫人饶命啊!&rdo;
&ldo;不敢、我们不敢了!&rdo;
王氏看她们吓得只会乱说一气,便又向王嬷嬷使了个眼色,王嬷嬷便上前让旁人制住她们,自己则挨个狠狠打了她们几个耳刮子:&ldo;呸!打量夫人好性儿是不是?都不要命了?问你们什么就说什么,不然绑了一家老小通通发卖了!&rdo;
几个人被打肿了脸,也不敢求饶了,其中一个刚才说的最起劲的婆子被推出来,只得老实道:&ldo;我们在说二奶奶的事……&rdo;
&ldo;还敢打马虎眼!你们说二奶奶什么?&rdo;
&ldo;说、说二奶奶命硬,克死了老夫人……夫人饶命啊,奴婢也是听人说的……&rdo;
王氏沉着脸:&ldo;听谁说的?&rdo;
那婆子被吓破了胆子,战战兢兢道:&ldo;好些人,好多人都这么说……还有、还有伺候老夫人的丫头,说是自打……自打二奶奶进了门,老夫人的身子就一日不如一日……&rdo;
王韵兰呵斥道:&ldo;还不说实话!刚刚我还听见您们在编排大爷!&rdo;
那婆子吓得连滚带爬:&ldo;不是我,大奶奶,这个当真不是我说的!是、是秋实说的!&rdo;
一旁跪着的一个丫鬟膝行爬到王氏身边,磕着头道:&ldo;夫人,这话确实是奴婢说的。&rdo;
王韵兰在王氏耳边提醒:&ldo;这是您前年赏给大爷的丫鬟,名叫秋实。&rdo;
她这么一说,王氏就想起来了,这秋实还是从她屋里出去的,当初是因为孙氏怀了烨哥儿,王韵兰却久没有身孕,她就从丫头里选了个看上去最好生养的指给了大儿子作通房,此人便是秋实
她还记得秋实做事一向谨慎,也不爱拔尖,当初就是觉得她不会惹事,也不能动摇侄女的地位才选的人,不想今日却是她犯了错。
那秋实在地上狠狠地磕了几个头,再抬起脸时脸上的血和泪混在一起,分外狼狈,她哭着道:&ldo;夫人、大奶奶,你们杀了奴婢吧,有些话奴婢实在是忍不住了!&rdo;
王韵兰看了眼王氏,见她一言不发,便说:&ldo;这说的是什么话?怎么敢随意编排主子?&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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