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怕一个女人?还是说,你想死?”高个子青年哂道,他身上的热量已经尽数消退,他感觉心脏跳得越来越吃力,胸口像被大石压着一样,呼吸困难。
“干她丫的,砸。”矮个青年略略退后了一步,面色凶恶起来。
嘭!
玻璃应声碎裂。
高个青年也不惧怕那尖锐的玻璃片,徒手就把还插在窗框上的大碎片一片片拔出,手都渗了血,时刻注意着屋子里面的动静。
“哥,先伸手看看能不能从里面打开窗闸。”矮个子看着高个青年流了血,头有点晕。
“你怎么不早说。”高个子不悦地瞪了矮个子一眼。
“你向来比我聪明,我以为……”矮个子还没说完,高个子已经把窗户打开,猫身闪进了屋里。
矮个子连忙跟着爬进。
屋里,因为路灯斜照,不算太黑,静悄悄的。
他们很轻易就摸进厨房,打开冰箱,大失所望。冰箱里除了两棵大白菜和一托鸡蛋,没有其他可以直接进口的东西。
两人又翻锅盘,没有剩下的熟食,锅碗瓢盘全都蹭亮如新,只看见了垃圾桶里有几个瘪瘪的方便面袋子。
高个子不死心,又细细翻了一下橱柜,终于发现了方便面包装箱子,里面还有十来包没动过的方面便。
他们一人抢过一袋方便面,狼吞虎咽起来。咽不下去的时候,就去水龙头那里接一口自来水冲冲。
他们一人各嚼了五袋方便面面饼,牙口都嚼累了,上颚的黏膜已经擦破,火辣辣地疼,才感觉自己的身体略略暖和起来。
高个子将剩下的方便面连着箱子都端出来,递给矮个子,又将冰箱里仅有的白菜和鸡蛋全放箱子里。
还要“借”钱,带着箱子可太碍事。
矮个将箱子转移到破窗处,然后又跟上高个子。
他们在光洁的地毯上留下一个个显眼的脚印,看着就有一种报复的快感。他们蹑手蹑脚摸上二楼。
“那女人属猪的吗,够能睡的,这么大的声响都没醒。”矮个子压着声音笑道。
他们知道,那女人就住在二楼主人房。刚才看见的微光正是从那房间露出来的。
钱肯定是带在身边的,所以那个女人的钱,肯定就在主人房里。
高个子青年的耳朵贴着主人房的门,细细听了听里头的动静,伸手握住了门把,轻轻往右拧。
门开了一条缝。
床上的人盖着被子,侧身朝里。看着那散在枕头上乌黑柔亮的长发,高个子知道,这正是他先前看过很多次的女人。
矮个子手脚麻利就摸到了女人的钱包,现金不多,只有五百来块。
高个子带着闲情打量着床上的女人,床上橘黄的被褥,那盏散发着黄光的小夜灯,床头柜上的几本书,最上面那本是《金刚经》。窗台花瓶上插着开放正好的花,幽幽散发着香气。
他们住的时候,这处地方只是所质量好一些的遮风挡雨之地。这女人一在,这地方就成了家的模样,除了那不太像样的饮食。
一阵钥匙金属碰撞声响起。高个子看过去,原来是矮个子找到了洋房的钥匙。
他们如果手里有这里的钥匙,以后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也算有家了。两人眉间都有喜色。
“钱你可以拿走,钥匙不行。”以为熟睡如猪的女人突然坐起,开口说话,差点吓破了那两个堂堂七尺男儿的狗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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